登陆注册
21861500000026

第26章 26.浓稠的黑

“看来啊,还真没好活计。”

宁欲嘀咕了一句,后背便被人猛的一拍,她一双斗鸡眼儿翻过去,瞧见是那管事儿的管事,一张胖脸盯在她身上,宁欲立刻装怂:“大人我错了,我这就出去洗菜!”

“慢着。”管事儿的慢吞吞哼了一句。

宁欲回过身来,视线瞧着地面,就瞧那管事儿的胖脚慢悠悠挪到她跟前,那双胖手想抵着她的下巴,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又翻了个斗鸡眼儿,将一张脸笑得如那转起了褶的包子。

“大人有何吩咐啊?小的还准备出去干活呢,小的活干的多了,大人才能得到多多的奖赏不是?”

胖子一指头没捞着宁欲的下巴,那一双贼眼倒是转了转,堆起了一个猥琐的笑来:“你倒是个机灵的人!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干活去,等会儿我让人给你加一个鸡腿儿。”

“多谢大人赏识,小的这就去干活去!”

宁欲撒丫子往外跑,刚接触到外头的冷风,她浑身是汗这下又是冻得她一哆嗦。蹬蹬蹬跑到自己的位置,这才一抹脑门上的汗,回头瞧了一眼,那管事的肥胖的身子正左扭扭右扭扭,一双皮鞭子拎在手上,好个拿鸡毛当令箭的东西。

宁欲继续拿起边上的菜浸在冷水里洗着,冷水冻得她脑子更加清醒,眼睛转了转,末了,竟然露出一个笑来。

此时她耳边传出悠悠一声叹息,她收回心思转过头去,那个跟她说过话的女人手上洗菜的动作更加迅捷了,而刚刚她的对面坐着的那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宁欲没洗几颗菜,就见她对面那个女人轻轻坐回对面。她略略抬头一瞧,就见那个女人正面无表情的收拢自己的衣裳,她的头发也乱了一些,而她来的方向正有一个官兵也在收拢自己盔甲上的腰带,满脸的食髓知味之象。

或许是宁欲呆着的时间太久,坐在她前头的那个女人满脸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宁欲呆呆的从远处收回目光,与这女人对视了一眼,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的目光极为不礼貌,歉意的冲着女人笑着点了一下头,继续拿自己身边带洗的蔬菜,进入到冷水里。

或许人家是夫妻也不一定。宁欲心中嘀咕。

而那个女人也收回了目光,将自己的腰带扎得更紧了一些,狠狠的闭了闭眼,继续清洗蔬菜。

没多久,漫天的霞光便烧得无比灿烂,红彤彤的一片简直就像刚出锅的烧饼,香喷喷,黄灿灿,咬起来还嘎嘣脆。

晚饭就是每人端一个碗在那排队等着,半碗菜粥,里头扔了个馒头,不要妄想筷子,有个墙角蹲就不错了。

宁欲瞧着有些滑稽的晚饭,找见那蹲在墙角里的一老一少,笑嘻嘻凑过去,得了那个男孩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她反倒朝那个孩子温煦一笑。继续跟着那个老头套近乎。

“大爷哪里人呢?家中还有其他人否?”

老人咽了一口菜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小木棍,正戳着那馒头往嘴里头涌,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原本是宣尤人,几年前经过月动山脉的时候,东西全被劫匪给抢去了,无可奈何流落至此。没想到啊,我们祖孙俩也难逃厄运。天意如此啊,哦对了,老朽姓宋,叫我老宋就好。”

“叫老宋难免不知抬举,还是叫宋老吧。我姓宁,您叫小宁就成。”

老宋呵呵一笑,又喝了半碗菜汤,低声道:“瞧你不像是本地人,若是被无端卷入此处,还是要想法子尽快脱身。”

老宋的眼睛落在那领头人大口吃肉,愉快啃着鸡腿的身影上,低声说:“我们并非闹事,只是想让官府看一看,瞧一瞧我们这些不被天家所在乎的生命。只是现在,我们被当做奴隶官在此处修建神庙,制造佛像,到头来死伤无数,我们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落得一身病痛,求医无门,最后也不过是被老天逼死,被这些当官的人逼死。”

小孩早已哼哼哧哧解决大半,剩了一口菜汤想要倒给老宋,老宋反倒把自己的菜汤倒给了小孩,拍着他的脑袋说:“你不快些吃,会被抢走的。”

但是小孩坚持把菜汤全部倒给老头,拍了拍自己藏在衣衫下的肚子,故作轻松的说:“祖父您听,都听响了,您才需要多吃一些。”

老宋满眼悲戚地瞧着半碗菜汤,又见宁欲呆呆望着他祖孙二人的模样,摇了摇头:“小宁你也快些吃吧,否则自己手上的东西也是别人家的,填了别人的肚子,别人再用这力气来打你,便更为不划算了。”

宁欲还想问一些什么,只觉着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紧密,她抬头四顾,果然那些吃完了的,不是正在舔碗,就是正贼兮兮的盯着她手里几乎没动的菜汤和馒头。她鼓着一对斗鸡眼儿把自己的菜汤哼哧哼哧喝完了,也不嫌脏,用手拿着那馒头塞在嘴里,大口小口吃起来,直把自己噎的几乎喘不过气累,好不容易将那馒头咽下去,心中才多了些踏实感,盘算着逃跑之路得提前了。

众人吃了晚饭又干了一会儿活计才完事儿。那些在前头修建神庙的人占据了所有睡觉的好位置,宁欲挠着头左瞧右瞧,满地的人,更别说那炕上横七竖八躺着犹如满地的蚂蚁了。

她假意溜达,见几个出口全被人守着,气得一阵龇牙咧嘴,想着还是得摸准他们何时换班才行,否则贸然离去怕是会失败,以后更加不好走了。

宁欲守到半夜子时才等到外头的人换了第一班。听那些人嘟嘟囔囔之时,像是每三个时辰换一次。宁欲已经被冻得只想打喷嚏,方才忍了又忍,走得远些了才狠狠打了几个,揉了揉揉鼻子,悄悄推来到大窝棚边儿想进去对付一宿。只是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她以为是那些老鼠什么的,便没太在意,继续往里走,便听那声音便更加大了。

短暂安静过后,便听见里头传来沉重的低喘声。这下子宁欲惊了,心道幸好还没进去,有些尴尬地想要退走。

只听里头的人忙活了一阵儿,期间女子不乏惨烈的叫声,宁欲不知二人不知是故作情调,还是怎的,她只想快些离去。

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朝她这边逼来,宁欲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结果那脚步声又折了回去,之后便听到阵阵钝器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接连不断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死娘们儿,不过是一个奴隶,竟然敢伤到我!打死你个奴隶,你以为火族还是当年那般鼎盛吗?你们这群被冰皇下令封为奴隶的蛆虫,老子愿意在你身上折腾还不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竟然敢抓伤老子,打死你个东西!”

而那个女人除了惨叫以外并没有过多的声音,宁欲听了一番觉得不是滋味儿,正想要进去理论一番,边儿上又传来好一阵脚步声,她按捺住没动。

宁欲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呦,小丁仔又打这个娘们呢,怎么,又不听话?你瞧瞧我这个,又会叫,又听话,干活儿又多,哎呀!甭提我多有面子了!”

先前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便听了到那棍棒打在皮肉身上的声音更加沉闷了,而那女人也被打的叫得更加惨烈,没一会儿便听着叫也叫不出了。

“哪里有你那般命好,随便一挑就是这么个听话的奴隶,瞧我这个,把她打死她都不会软弱一分,真是个贱骨头,还以为自己多高贵呢?”

里头又传来稀稀疏疏的宽衣解带声,没一会儿,便响起听着倒像是夫妻之间和谐的声音,宁欲却深知里头的人是在行那强行之举,毫无情感可言,毫无尊重之分,那女人仅仅是被当做一种宣泄的工具,恶心至极,气得她牙齿痒痒。

其他人该忙活的忙活,该打人的打人,说说笑笑。大窝棚里一阵折腾。

等到外头彻底消停下来,天边也见到了一丝白色的影子。

几个男人这才舍得从女子身上爬起来,提着自己的裤腰带系好,又把那盔甲一件件穿回身上,互相之之间调笑着,攀比着谁的更好,商量着下次换来用用,多些乐趣。

而那个打人的男人却又趴在那个被他打的昏迷的女子身上胡作非为了一番,此时也提着裤腰带穿铠甲,末了又踢了一脚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嘴里唧唧歪歪不知在骂些什么。

一个已经穿好铠甲的男人有一头没一头的提了一句:“咦,昨个不是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吗?要不咱们今晚就把他给拽进来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另一个纳闷:“他不是被管事儿的带去了吗?我瞧那管事的还说要给他一个鸡腿呢,难不成管事儿的没带着人,叫那小东西给跑了?”

“哪里呀?管事的在老徐娘那里快、活呢,他派人找那小东西没找着,不知道那小东西跑哪儿去了。不过他也跑不掉,外头有人守着呢,他又出不去,反正藏好不了多久了。”

有人说着,又露出猥琐的笑来,又有人提一句:“不是还有个小孩……”

就听打人的那男人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瞧着那个猥琐的小个子:“有了这老娘们给你快、活,还有那小东西等着你去尝,你要什么小孩儿啊?你没孩子?下面的东西不想要了?”

那小个子官兵气哼哼,又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几个男人说说笑笑从此地离去,地上留下好几个浑身狼狈的女子。这些女子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像是才从虚弱中缓过劲儿来,各自爬起来。

有人搬石头去砸那水缸上冻成冰块的表面,用水瓢从里头捞出一瓢一瓢的冷水往自己身上浇,有人干脆赤身裸、体躺在雪地里,用那些冰冷的雪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秽,大家各自忙碌着,眼神也呆呆的,也有人坐在地上大哭大笑。

同类推荐
  • 倾柯

    倾柯

    大概就是一个守护与被守护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 农女不善:将军请笑纳

    农女不善:将军请笑纳

    一朝埋酒,苦等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来不及做嫁妆,硬生生变成了女儿埋骨后的狂欢。
  • 与君初相忆

    与君初相忆

    街角有个平淡无奇的面摊子,老板娘是个力气大如壮汉、抠到一毛不拔的人物,想讨好富商却送坛腌菜都心疼。然而又怎么知道,前来光顾的那个少女俏皮爱吃,是否就如看起来那般透明,悲惨的逼婚或许只是家族利益的假象。她和他午夜阴山密林中的初遇,就已经注定了一些事,有口不能言的无奈,爱而不得的遗憾,终究逃不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路数,这里写满看江湖暗商的往事。他们都知道,世事有太多刻意才促成那些不经意。
  • 妃本为良

    妃本为良

    百里凌月,我恨你你总能夺走我想要的一切。——苏浣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我却想杀了你。——祁辰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离开。——北竹墨素倾的孽种,我绝不会让她苟活于世。——韩太妃任何人都只能成为我登上皇位的踏脚石。——司徒轩不曾拥有,才不会有失去的痛苦。——百里凌月槐花叔树下,你素手抚琴的模样。让我不经意的失神,一辈子也没醒来过。——司徒钰
  • 贵女无双

    贵女无双

    群雄迭起、百家争鸣的盛世。柳依依一朝穿越成世家傻女,然而,隐藏在身份背景之后的却是诸多势力的阴谋与算计!正所谓天下风云出我辈,皇图霸业笑谈中!她,在这场盘根错节的斗争里势要闯出一片天地,不为别的,只为护他一片安好!当她献出一片真心,换回的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算计!她道:“我送你这盛世江山,你不要。那好,我便毁了这江山!”--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热门推荐
  • 陆太太,想我没

    陆太太,想我没

    陆深屿本在大声呵斥企划案不行,把员工一个个骂的狗血喷头“陆氏养你们干嘛的?!!”员工内心哭爹喊娘的。一段专属铃声打断了会议。陆深屿听到铃声后冷峻脸庞上的怒气瞬间消失,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喂,陆总,干嘛呢?”“想你”“你今天吃糖了?”“没有”“那为啥嘴那么甜?”“因为听见你的声音了”“哈,我给你准备了一惊喜,你没事的话,赶快回来呗,我在家等你~”“好”……员工内心更是大跌眼镜。原本会议上不许发出任何与工作无关的声音,这还是陆总亲自定的规矩呢!“企划案重新做,明天早晨拿给我。”摔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会议室,脸上还洋溢着浅浅的笑意,只留下一群员工们八卦的声音。“哎,立特助,你和陆总接触最多了,陆总这是干嘛去了?”“是啊是啊,立特助你就给我们透露一下呗!”立白笑着说到:“陆总陪夫人去了!你们啊,就感激夫人吧,要不是夫人给陆总打电话,你们早就被千刀万剐后丢出陆氏了!”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认真才会赢

    认真才会赢

    本书稿通过大量案例从多方面对认真的重要性进行了生动通俗的解读,并提供了如何做到认真的具体方法,主要内容有:认真是一切成功的基石,认真的核心是拥有责任感,认真的关键是执行力等。
  • 那年那年夏天0a

    那年那年夏天0a

    那年夏天,她遇见他...生命的齿轮开始稍稍有了变动
  • 嘻闹三国

    嘻闹三国

    嘻闹三国,给你不一样的三国体验。名将?我有上将潘凤。名仕?蒋干与我称兄道弟。虽然我们常打败仗,但我们跑的漂亮!
  • 姬貘森林

    姬貘森林

    “不如离婚吧!”她的婚姻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从没有如此丢人过,仿佛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笑话。归乡之后,亲戚们又要给她介绍对象?!什么?竟是两位奇葩男?一位是性格怪异的毒舌美男?另一位是奇幻贵公子?天哪,天哪……Herewego*
  • 洪荒世界的蜘蛛大佬

    洪荒世界的蜘蛛大佬

    这是一只蜘蛛的神话故事。虽然我在洪荒是弟弟,但是我在别的世界可以抖的很霸道。qq群:853407739
  • 带着军火库闯大明

    带着军火库闯大明

    公元1644年,崇祯帝砍杀皇宫嫔妃、公主等女眷,逃亡煤山,绝望中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继任者弘光帝朱由崧,却是扶不起的阿斗,只知沉湎酒色。掌握朝廷实权的马士英、阮大铖等人也是醉生梦死,利用手中的权力,卖官鬻爵。大顺、大西、南明,依然互相争斗,内耗不断,腐烂透顶。清军气势如虹,一路南下,势如破竹。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最黑暗的时代,这是最绝望的时代。唐宁空降至此,不由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感叹:挖草。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虽然唐宁有些时候也想做一条咸鱼。但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为了不留辫子,唐宁只能试着说不,毕竟老天总算送给他一个二战德军的地下军火库,有了些说不的资本。
  • 太清经断谷法

    太清经断谷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夏倍上校:傅雷译讽刺小说集

    夏倍上校:傅雷译讽刺小说集

    本书收录了法国著名小说家巴尔扎克的三篇讽刺小说,著名翻译家傅雷译,行文流畅,文笔传神。在《夏倍上校》中,妻子为了虚荣、金钱、地位,不惜指丈夫为冒名顶替,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奥诺丽纳》中,奥诺丽纳因为追求想入非非的爱情,对人生抱着不可能的奢望,终于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亚尔培·萨伐龙》则描写了一位年轻律师在湖边爱上已婚意大利公主的故事。每则小说都有善与恶、是与非、美与丑的强烈对比,正人君子与牛鬼蛇神杂然并列,令人读后有啼笑皆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