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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份不明

“啊,累死我啦!”夕阳的余光照在木白那满头是汗的额头上,一旁的凌洪志也是气喘吁吁,但是他为了保证自己的大家风度,不愿意像木白一样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他出声嘲讽道:“这样就累成这样了?你也太菜了吧?”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木白反驳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上气不接下气,木白又是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还好在到了学院门口附近的时候,沐晨溪终于良心发现,将如山高的物品用灵戒装了起来,不然回去他们两个怕是又要闻名全学院了。

就在他们两个累得不想动的时候,沐晨溪慢慢悠悠地从学院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两壶水,对着坐在学院门口的两人笑道:“喏,这是给你们的。”

木白接过水,“咕噜咕噜”就灌了几口,可是喝进去的并没有多少,刚刚喝下去一口就忍不住喷了出来。不过在喝下几口之后,整个人感觉焕然新生,他整个身体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神情舒爽地说:“哎呀,得救了。”“今天辛苦啦!不过建议你们下次不要迟到那么久呢。”沐晨溪在一旁看着,没良心地坏笑道。她看着大汗淋漓的木白和凌洪志,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神。

“嗯……我脸上有什么吗?”木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是在看我,看我!别自作多情的!”一旁的凌洪志兴奋起来,一手拍掉木白摸着自己脸的手,“别自恋了你。”看着在低声说着话的两个人,沐晨溪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一脸坏笑地走到凌洪志他们旁边,问道:“说什么那么开心呢?”

“凌洪志那家伙说……唔!”木白刚刚开口,就被凌洪志用手捂住嘴巴。“唉?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凌洪志一边死死捂住木白的嘴,一边对着沐晨溪尬笑。要是被她知道他刚才那副自恋的表情,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唉,别捂了,都要窒息了。”听到沐晨溪这样说,凌洪志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自己的手。

“哇,你们真的是想弄死我吧?”木白喘着气,无奈地说道。沐晨溪露出一抹坏笑,然后俏生生地走到木白跟前,然后蹲下来看着他。就在木白将眼神移向远处的时候,他感到脸上有一种丝滑的感觉。木白把头转回来,呆呆地看着沐晨溪。

沐晨溪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用自己的手帕将木白脸上的汗水细细擦干。见他看着自己,脸上一红,然后低声说道:“之前,谢谢你了。”她是最后一个昏迷的,她比谁都清楚,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人来支援他们,只能是木白救了大家,虽然她还是不敢相信以木白的实力怎么在灵猴手上保护他们的。

“啊?啊!哦哦,没……没关系。”木白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了,“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而且脑子也变得有些迟钝,这是他之前都没有过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凌洪志就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事情的发展,他发出一声惨叫声,刚想拉开沐晨溪和木白,沐晨溪自己就自己站了起来,红着脸,然后装作没事发生一样说道:“好啦,今天就这样吧!解散!再见啦!”

凌洪志傻傻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没有反应过来立刻阻止,等沐晨溪走远了之后掐着木白的脖子死命地摇:“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想横刀夺爱是吧!我跟你拼了!”

本来就对刚才的一切无所适从,现在突然又被人掐住脖子不断地摇,木白感觉自己就快直接抄捷径步入“天境”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啊?别人不过是帮我擦擦汗,又能说明说明啊!”

“别说了!你小子就是在狡辩,我看你是缺少一顿来自学院第一帅的毒打!”

“断,断气了!”

“为什么好处都落你身上啊!混蛋!”

“忍不了了!你逼我的!”

“哎呀,还敢还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

夕阳下,沐晨溪躲在离学院门口不远处的树后,那条手帕握在手上,并没有因为上面全是汗渍而有所嫌弃。她远远眺望着在门口处掐架的两人,忍不住坏笑起来:“嘻嘻,叫你整天烦我!”

原本热闹的学院在慢慢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种宁静在新生们看来,是惬意的时光,但是在领导的眼里,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在上次比赛结束之后,李承才便匆匆向大家告了个别,说是向校园请了个长假,就回家寻找变强的机会,听说会再放假之前的最后一次大赛时回来。

由于是时隔3个月后的比赛,所以这个和退学没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学院领导是怎么想的,居然通过了李承才的申请。

……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一些大陆的趣闻,来放松一下你们那紧绷的心情。”讲台上,黎烨慢慢悠悠地讲着,一边在后面的板上画了一幅类似地图的东西。

“如你们所见,这个就是当今被人类发现后通过整理得到的世界地图,”黎烨指着其中靠左边的一块,说,“这里,就是我们所处的大陆,也叫“西陆”,其他的大概分为南、北、东、中四陆。”

“虽然地域不同,但是有一样规定则是这个世界都必须遵守的,你们有没有知道的?”

下面的人一个个都不知道,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看向黎烨,等待他的解答。

黎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气道:“就说你们,平时连一点书都不看,以后连自己在哪里都可能不知道吧?”

“听清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黎烨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根据古代祖先留下来的古书所载,我们的灵力是从天地那里获得而来,可是有一种灵力却是从记载开始就已经被天地所抛弃。它的力量霸道却又阴森,被整个世界列为禁忌。所以全世界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以后遇到拥有这样灵力的人,格杀勿论!不然整个世界会再次陷入危机。你们最好也是记住这个规定,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下面的人都不以为然,有的人甚至问了一句:“那我们又怎么区分出什么是禁忌的灵力呢?老师你看看我的是不是?”全班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沐晨溪、凌洪志和木白脸色十分凝重,特别是木白,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摊上了什么大事了。

黎烨没有生气,他安静地等待,直到整个班级都安静下来时,他才一副无奈表情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不过我也不怪你们,因为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我和你们一样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这不过是前人打不过别人而编造的借口,天真地以为世上哪有这样恐怖的灵力呢?”

说着,他突然开始脱自己的上衣,突如其来的动作羞得有些女孩子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男生则开始叫了起来,胆子大一点的甚至开起了玩笑,笑道:“老师,这些内容讲着讲着会觉得很热吗?”

当黎烨将上衣全部脱去,露出结实而强壮的肌肉的时候,班上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同时掐住喉咙一样。忽然整个班安静下来,女生好奇地从指缝里看了黎烨一眼,立刻吓得小嘴微张。

轻轻摸着胸前那一条狰狞的疤痕,黎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神深邃,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随后说道:“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四处漂泊的侠客,后来看到帝国的捕捉令才去寻找跟那个人比试了一番。我以为自己很幸运,因为别人辛苦寻找,而我轻轻松松地在一家饭店里找到了他。当时我们两个的灵力等级不分上下,所以原本还是平分秋色的场面,可是当他用出那股灵力,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帝国的追捕下过得那么轻松自在。这条伤痕,就是他一击撕开我的防御后造成的。”

“按史书记载,拥有这种灵力的人都是残暴嗜杀之徒,不过最后时刻他却对我手下留情,留了我一条命。也许是瞧不起我这样的实力吧?不过我一直都想再和他比试一番,我觉得他是个有趣而心地善良的人,不应该受此污蔑。”

“后来打听到,他在帝都的时候被我们帝国当今第一强者出手斩杀,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那时候我才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不过他的尸体并没有被当场销毁,而是被人带离了帝都,不知道现在埋在何处。”

黎烨越说,下面的新生越感兴趣,见黎烨停了下来,全班都安静得可以听清各自的心跳声。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道:“老师,那您为什么到这里来执教呢?跟这件事情有关吗?”

黎烨笑了笑,笑声中夹杂着感慨,说道:“因为根据仅有的信息,那个人小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学习。我就想,是什么会让一个人堕落到黑暗当中呢?”

“总之,你们给我记住,要是遇到拥有这种灵力的人如果没高出他好几个等级的灵力强度,最好是先行撤退,保证自己活着是很重要的事情,”下课的铃声响起,黎烨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心地善良的人从来没有很多,以后行走江湖,你们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今天就讲到这里,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老师,”有人叫住了黎烨,全班的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问些什么。“老师,你说了半天,还没说那种灵力的特性,这样我们怎么去预防啊?”

黎烨拍了拍脑袋,笑着说:“对对对,是我忘了说了。这种灵力特性很明显,那是一种极致的寒冷,冷入骨髓,防不胜防的。”

……

放学,班上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了,凌洪志为了巩固自己的班长地位,也是拉起一群人去各种的娱乐,班上不到一会就只剩下了木白和沐晨溪。

木白听到黎烨最后一句话时,整个脑袋几乎一片空白,手脚也是不自然地自己开始颤抖和抽搐,额头上也是开始有冷汗冒出。虽然当时意识很模糊,但是他隐隐约约也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有了属性的变化。而灵力要有属性,是要实力到达魂境,甚至更后面才有可能实现的啊!

而且自己也不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在灵猴手上支撑那么久。主要是,那种冷入心扉的感觉,在自己绝望的时候,是十分地清晰和深刻。要是……要是自己真的是……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是黎烨口中那个拥有禁忌灵力的人,他就对自己开始感到恐惧,恐惧不是因为自己有了一股强大的灵力,而是自己的未来。“我以后,也会变成一个嗜杀的人吗?被全世界的人所厌恶,所追杀?”他抱着脑袋,表面上假装犯困趴着桌子上,实际上却不停地在祈祷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了?”甜美的声音从自己座位前面传来,这熟悉的声线木白一下子就猜到是谁。可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万一自己真的是那种被全世界通缉的人,那么他们又会怎么看自己的呢?

木白企图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过了好久,教室里一片寂静,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安地跳动着,那是那么躁动,那么悸怕。原本就因为常年被欺负而产生的自卑心理,在这一刻又重新占据他的内心。“这么久了,她应该走了吧。”木白头依旧埋在手臂里,在拼命地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可是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记忆在自己流下无力的眼泪之后就完全断层了,之后就是到了钟塔里面,遇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对了!老头!他应该知道什么的!

木白猛地从桌上坐了起来,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前面的位置一直坐着一个人影,不过她也倒在桌子上安静地睡去,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沐晨溪露出过这样疲惫的面容,看来这个内心坚强的女孩最近也是刻苦修炼。木白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打算叫醒她,现在还没弄清事实,他有点害怕面对他们。他细细地看着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感觉心跳漏一拍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看向外面,才发现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他走到教学楼楼下,跟下面的值班人员说明了班上还有人之后,独自一人前往那座伫立在学院门口附近的钟塔。

睡着的沐晨溪表情有些慌乱,似乎在做一个并不愉快的噩梦。

“咚,咚,咚……”等到木白靠近的时候,钟塔刚好敲响了迎接夜色降临的钟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木白一度怀疑上面是不是已经没有人存在了。

围绕着钟塔走了几圈,除了以前他出来的入口外,没有其他办法进去,而那个入口则被死死锁住,要是强行打开肯定会惊动到附近的值班的人。

没有办法,木白只能选择先回宿舍,之后再另做打算。

在学院生活了这么久,本来他已经不会再像刚刚入学那样迷路了,不然也太丢人了。不过今天他心不在焉,脑子里面全是一片混乱,连路都没仔细看,只是在凭着感觉走,期间还撞了好几棵树,引得一些晚上出来放松运动的人的注视。

“嘛,也不一定是嘛,我这么担心干嘛呢?自己吓自己,真是的。”木白在经过多次的撞树后,好像脑袋撞聪明了一点,自我安慰了一下之后,才注意到自己好像走错路了。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四周,忽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很眼熟,似乎自己以前来过这里。晚风吹来,看着眼前那棵苍天古树,他突然想了起来什么,慢慢地向后退想要悄悄离开。

没有任何的前兆,一道清冷的声音就出现在耳边,让木白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不是让你滚了吗,难道你是过来专程送死的?”

木白被人发现,自觉已经无路可退,只好讪笑道:“前辈,误入,误入啊!”虽然还没清楚声音从何而来,不过现在被人发现,逃跑明显不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和以前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靠近他,来到这里之后他的生命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上。

“嗯?这样啊……”一声略带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搭着他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木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感受不到刚才那个人的气息,似乎是对他失去了兴趣,离开了这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木白转头就跑回自己的宿舍,洗刷完毕后躺在床上,木白感觉到由身到心的疲惫和难受。身心疲惫的他几乎是一躺在床上,就立刻昏昏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天空突然刮起了大风,整个学院的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狂风吹得木白宿舍那扇阳台门“哐哐”地响,不过如此巨大的声响依然没有吵醒熟睡的木白。阳台早就被风吹得一片狼藉,而有一道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阳台上。他轻松打开了那扇被吹坏的门,径直走到木白的跟前。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一直盯着木白那沉睡的脸庞,然后慢慢探出一只修长但是异常苍白的手臂,搭在木白的手腕上。

在木白的梦里,原本鸟语花香,一片春意盎然的世界突然之间就发生了崩坏,木白一脸惊愕地看着整个世界慢慢被寒霜吞噬而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过了一会儿,原本绿树成荫的世界直接变成了冰雪的乐园,几乎所有的生命都在刚才的一刻中永久冻结。

木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阳台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那刺骨的风正不断地从外面吹入室内,他在床上缓了好久,确定只是自己做噩梦之后起来关上阳台门又继续睡去了。

……

日子过得很快,每天上完课,木白总是走得十分匆忙,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跟他熟络的人。有一次他被沐晨溪截住过,两人在教室里面谈了好久,最终木白还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疑惑与忧虑,只是在含糊其辞。女孩子的心思都比较敏感,再加上沐晨溪见识广阔,一联系木白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听完黎烨的讲话后才出现的,和之前他踏着灵猴的冰雪领域冲进来救自己的时候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如果仅仅是依靠灵草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沐晨溪大概能猜出木白在担心什么,见他不肯说也没有再继续逼他。

更重要的、能让她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是,当时她醒得比凌洪志他们都要早,模糊中恰好看到那个全身冰雪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就如同小时候那个魁梧的身影……当然,在得出这样一个判断的时候,沐晨溪自己都不是很敢相信,更何况要接受。这也是她不再逼迫木白的原因。

伴随着时间的轻快步伐,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而学院内最隆重的比赛也是在大家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至。

“我代表学院,欢迎各位前来观看本院最后一场,也是本年最为隆重的考核!”操场的中央,不知何时已经建造起了八座巨型的擂台,而黎烨则站在操场的正前方,主持着这次的比赛。

“现在,欢迎我们的新生入场!”13个班级在黎烨的指导下,陆续来到了操场的两侧,而4班则在整个操场的最右方。

看着比之前的比赛还要多人的场面,大家心里都有些激动和胆怯,默默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凌洪志在队伍的最前方,静静地眺望着那几座巨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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