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附近的街道一直很热闹，众多的小吃，来往的行人。程馨儿每次经过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浓浓的安全感。
她无数次与范阳经过，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高兴的无以复加。仿佛全世界都能看到范阳在她的身边，在她的世界里。
李然峰比范阳更有味道，冷冽的样子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他的脸深邃的，精致的可怕，仿佛是冰冷的瓷器，精美得没有温度。他的唇甚至带着暖色系的粉，开合间像极了春暖花开。
程馨儿和他走在大街上，却有种时刻想逃的冲动，与窘迫。
吃饭的时候，程馨儿想到了宠溺一词，更觉得有种小情侣的错觉。如果是范阳，她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会高兴，会愉悦，会感觉拥有全世界。
可那个人换成了李然峰，程馨儿却感觉莫名其妙，甚至惊吓。
街道很热闹，程馨儿和李然峰之间却很静。
程馨儿第一次希望李小白在，哪怕他无厘头的不靠谱。甚至程馨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其实她是知道的，看着他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程馨儿曾经一次次的怀疑，是不是她遗忘过什么东西。或者她曾经一度苦苦追寻的男人是叫李然峰，然后他回了头，要不然他那么冷冽的人怎么会让人感觉到宠溺。
至少在大街上，程馨儿也能感觉到这个词，李然峰的身影甚至能将她大半遮在阴影下，像是海岸里灯塔，抬头就能看见的希望，浸透着诉说不了的存在。
“想吃什么，糖葫芦吗？”李然峰的声音里满是疑问，正如李小白和马上经常投喂陈馨儿一样。在李小白的形容里，程馨儿喜欢吃，喜欢玩，喜欢一切浪漫的东西，仿佛就没有她不喜欢吃的零食。
“啊！”程馨儿抬头，满是惊吓。她的目光只是顺带一过卖糖葫芦的店家，其实真没有想吃的意思。她的头脑甚至一片发懵，在李然峰的身边窘迫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李然峰太完美，也或许是那夜他的出场太惊艳。在他面前，程馨儿总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程馨儿看着李然峰向卖糖葫芦的店家走去，高大的身影满是诱惑。有些男人一看背影就觉得很有气质，李然峰显然就是这一类型的人，像是上天的宠儿，独一无二，处处完美。
人流像是分界线，涌动的潮水，聚集，分开。
直到程馨儿看见程序那张熟悉分明的脸，突然间在人群出现，满是惊吓。
惊吓的还有程序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和手足无措的状态。
“馨儿，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做。你千万不要告诉程墨，我真的是过来照顾你的，不是过来玩的。”程序的解释太突然。
程馨儿看着程序身边的女孩脸色精彩绝伦的变换，那张脸太熟，熟得程馨儿无法忽略。
那是安然口中的女神，京大的系花杨芸芸。
程馨儿无数次从安然的口中听见她的光辉事迹，她的完美，她的聪明才智，善良美丽。
安然口中的她就是百变的小魔女，拥有智慧与美貌并存，才情与身价齐进。杨芸芸笑得很甜，笑起来也很美，不愧是京大的系花，安然的女神。
对于程序喜欢杨芸芸这类女孩，程馨儿从来不觉得意外，她只是好奇，杨芸芸和程序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程馨儿的惊吓与紧张在程序的解释中荡然无存。她比谁都清楚程序对程墨的惧怕，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完美衬托就代表了程墨和程序。
程墨稳重，程序活泼，程墨懂事，程序顽皮，程墨是天才，程序平凡...总之程序衬托得程墨有多优秀，他自己就有多么狼狈不堪。
“是来照顾我，我怎么不知道。”
程馨儿想到了安然，如果她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女神和程序在一起，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她的女神完美无缺。
她甚至不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系花紧紧牵着程序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都说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最真实的，至少程馨儿在与她的照面中清楚的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防备。
“不是来照顾女朋友的，是来照顾妹妹的。”程馨儿看着程序笑了笑，眼里满是意味不明的情绪。“想要我不告诉程墨也不是不可以，我想...”
“糖葫芦，李小白说你挺喜欢吃零食的，就多买了几串。”李然峰回来的措不及防，他甚至冷冷的看了一眼程序以及他身边的系花。
“你认识他们？”他的声音有些冷，明显有着对于多余的人出现的不满。
他一股脑的把糖葫芦递给程馨儿，眼里的黑浓得化不开来。
“那是我哥，还有我们系的系花杨芸芸。”
程馨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解释，但她就是下意识的知道李然峰在让她解释，也想让她解释。
“程馨儿，你背着我干嘛了？他是谁？”
程序再次受到了惊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范阳以外，妹妹身边出现的其他异性生物。好像记忆中除了范阳，韩东，靳林，妹妹身边的异性生物少得可怜。
“你好，我是李然峰，程馨儿的朋友。”
李然峰的手干净异常，固执的伸到了程序面前，像仪式，充满了庄重感。
“程序，程馨儿哥哥。这是我女朋友，杨芸芸。”
不同于对程馨儿的随和，程序对于李然峰更多的是防备。触及李然峰那双干净温热的手，他突然想起了范阳来。他觉得范阳应该要处理好曹雪的事情，要回来了吧。
像午夜盛开的花，美好，绝美。
程馨儿和程序都受到了惊吓，不用言语，从小到大的默契里。程馨儿和程序的一个眼神，他们就达成了共识。程馨儿当不知道杨芸芸的存在，程序也当没有李然峰的出现。
仿佛这件事的本身只是为了一个聚面，然后大家又各自散开。知晓对方，又互不干涉。
在那一瞬间，程馨儿和程序共同行的选择了忽略范阳，那个整整被程馨儿用青春填满了五年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