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睛相对,最后相对一笑。
“你们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干什么?老娘很不高兴!你不准看老娘的男人知不知道。”汀儿猛地将自己的筷子一拍,倒竖了眉毛。
范二笑嘻嘻的道:“嘿!这儿那是你的男人?这是我的男人知不知道?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嘛,屁股太小,不会生,是当不了正妻的。还敢在这里吼你的男人。”
汀儿听了,气得一操自己的凳子,狠狠的向范二甩了过来:“呸!什么你的男人!他若还敢要别的女人,老娘将他扔到下面的大河里去。”
范二一躲,一把凳子落到地上分裂成几块,他叹气道:“败家啊败家,哪个男的容得下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况且你还长得这么丑。”
“老娘丑?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呸!一张黄老鼠的脸一个地老鼠的牙,不要再出现在老娘和老娘的男人面前!”汀儿气的双目通红,一脚向范二踢了过来。
范二一跃,跳到了望江楼的窗户上,贼笑道:“你不看直接将你的眼睛闭上便是,不要因为我长得太英俊就移不开眼睛,嘿嘿,我认识你家男人可是比你早,你啊,算了呗。”
谢子晴默默的站在一旁,淡定的看着,刚开始的时候谢子晴或许还要管一管,但是当这种事情每天都要出现几次的时候,谢子晴已经完全漠然了。
谢子晴看着汀儿一路追着范二过去,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她从中自己的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然后丢到旁边目瞪口呆的小二手中,淡淡的道:“待会儿她打坏多少就按着这锭银子赔偿吧。”
说完转身走下楼梯。
谢子晴一个人回到上春园,在自己的屋子里停顿片刻,然后就转身向上春园的倚心苑走去。
倚心苑,就是那位大法师的住处。
谢子晴心想,当日在大街上,两人之间无声的战争就已经开始,自己如果呆在永靖王身边,那么总有一天要和他相遇,既然他仿佛对自己了若指掌的样子,想要揭穿自己的话早就动手了,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动作,肯定有所思量。还不如自己现在光明正大的去找他,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应变不及。
来到倚心苑,呈上拜帖,不一会儿,一个娉婷的美人就将谢子晴领了进去。
穿过几回廊,一个八角风铃勾在墙角,用朱色的笔勾着一朵红色的曼陀罗花,和那个大法师眉间那朵一模一样,风轻轻的吹来,“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谢子晴不由的抬头一看,脚步一顿。
这时候,一个妩媚白细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了起来:“看来果真是你啊,我的这盏八角曼陀铃已经十三年没有响过了。你一来它就发出了响声。”
谢子晴转头,只见鲜红逼来,一个绿衣童子扶着他的手站在谢子晴的身后。
她竟然连何时他在她身后的都不知道!
谢子晴压下自己心里的惊异,开门见山的道:“大法师?”
大法师笑了起来,这笑里有妩媚蔓延,但是沿着妩媚横生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气,带着柔软的杀气和腐烂的香气,在心中点点滋生。
这种感觉极不舒服。
谢子晴皱眉道:“不知道法师你笑什么?”
那个大法师将手一拂,低头对旁边的童子说了几句话,这才转向谢子晴,道:“我笑你,不知死活。”
谢子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个童子退了下去,大法师走近谢子晴,一种和他全身上下极不匹配的香气传入谢子晴的鼻子,她害怕有什么异样,然后微微屏住呼吸,将心脉锁住。
大法师这才真正的看着她,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切玉曼陀骨?”
谢子晴只觉得他的目光陡然一变,和刚才漫不经心的妩媚完全不同,仿佛一道刀光一般狠狠的劈了下来,带着极大的愤恨之意。
“什么切玉曼陀骨?”
大法师眼睛冷冷的一眯:“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切玉曼陀骨?为什么你的身上有我门圣物的气息?你到底是谁?”
谢子晴脑海却飞快的转换着,什么是切玉曼陀骨?
谢子晴隐隐的觉得谢子晴的身世不简单,但是这种不简单只是来自直觉,还有那种对曼陀罗花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都让谢子晴觉得这个曼陀罗花和原来谢子晴的身世有着什么关系。
她还记得在翼城的时候被人以“身世之谜”引导了杏子林,那时自己就有了怀疑,难道,这个谢子晴的身份,还当真不简单?
谢子晴冷冷的道:“在下是谢南,至于你说的什么切玉曼陀骨,在下一点也不知道。”
那个大法师突然伸手抓住谢子晴的手,谢子晴一挣,反手一掌劈了过去!
红衣一卷,谢子晴一脚横踢。
红衣卷上了谢子晴的手,但是谢子晴的脚也已经抵上了他的大腿。
大法师的眼睛将她上下打量:“有点意思。”
“哦?”谢子晴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脚,“真没想到,在下竟然能让大法师觉得有意思。”
大法师收回了自己的衣袖,最后细细的盯着她的额头,眉间的疑惑一闪,最后问道:“那么,你既然不知道切玉曼陀骨,那么你遇没遇到过一个人,有着曼陀罗花标志的?”
谢子晴眉眼一抬:“自然见过。”
“谁?!”那个大法师的目光顿时紧张而又锋利的逼来。
谢子晴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就是大法师你吗?”
谢子晴这一句话说出来,那个大法师的嘴角一抿,眼底里怒气翻腾,然后一瞬间的卷起波浪,最后慢慢的归于平静。
他妩媚而妖艳的笑了起来:“只要你说出那个有着曼陀罗花标志的人,你要什么我就许你什么。但是,若是你实在不想说的话,我不介意用最温柔的方法要你死的很,嗯,很特别。”
谢子晴“哦”了一声:“特别的死法,在下真是没有见过。”
那个大法师摇了摇手,道:“别那么急着拒绝,我会给你三个月时间,我已经找了那个人十多年,不在乎这多余的三个月。如果在这三个月之内你没有想到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