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咸木晚上躺在床上无事之时,总喜欢发动[冥想战]技能,咸木把这称之为VR版的游戏,尽管失败后的后果有点痛苦,而且还会一直失败,但事实上,这比咸木之前玩的任何一款游戏都要真实生动。
这蜂腰熊背,加之一双猿臂的怪客,刀耍得极好,身法更是奇妙。
他用的身法,左右跳跃,豕突蟹奔,奇诈诡异,又喜欢用跳跃,一迸足,刀与咸木的距离则极限缩短,咸木往往来不及招架,会被砍中。
砍中之后,他又不留恋,或是后跃,或是左右侧身跃出,并顺势伸刀划来,又或者格挡在面前,咸木毫无可胜之机。
刀法本质上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无外乎当头直劈、右斜切、左斜切、左横切、右横切、左上切、右上切、突刺和自下而上切九种。
但除了本质上的这九种之外,还有各种招式之间的衔接,这往往又和各人的身体素质和理念有关。
对于这些各种招式之间的衔接,尽管咸木有大量源自于技能的知识,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刀法、对于各种招式之间的衔接和应对敌人变化的方法却还没有圆润自如。
这种身法,在咸木看来应该是属于日本刀法流派的密技,冥想空间的这种表现形式应该是和咸木的知识体系有关。
身法,日本各个流派都有他们独有的特点,往往还会需要刻苦的训练才能在实战中用上,不过咸木不同,由于系统的原因,咸木往往只需要把之抓出来用,让身体和大脑适应一番,磨炼成对抗中的下意识反应就行了。
形成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并不容易,而往往看不清对手的意图,这种反应还会害了自己。
所以这样的下意识反应则需要不断在对战中磨砺才能形成一个全方面的应敌系统,才不至于落去某种怪圈,形成缺陷。
咸木现在很清楚这个[冥想战]技能的强大之处,一个普通人在一生之中不可能遇到许多次这样真刀实刃的战斗,往往才遇到几次,一个普通人就会灭亡。
而那些天才或是久经训练好手,也往往没有机会去在真刀与痛苦补足自己的缺点,因为在这样的争斗中,一个人必须用自己最擅长的招数去对敌,不然一刀入了肉里,又是谁能经常承受的?
但咸木不一样,咸木努力像对手学习,也不断在失败中借鉴百家之长,形成自己的想法。无需在乎死亡,只求要是失败,对手能尽早了结他,或者自己有能力了结自己,以免除剖腹、削臂、腰斩等等的痛苦。
今天,尽管咸木已经熟悉了对手的身心变化和节奏,但身体上还是反应不过来,而对策上也不够灵活迅速,所以死了十几次后,咸木再没有心力玩了,拖着疲惫的心灵睡觉,往往在梦中这种暂时储存在潜意识中的信息又会逐渐释放出来,形成一个个奇妙的故事。
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咸木的睡眠。
咸木早早地起来,把昨天周延澄称好的药煮好,装进陶罐里,又竹篮提着去上学了。
这种陶罐本身易碎且重,里面的药也容易撒出来,这让咸木真想去学学铁匠的手艺,不说是能够开发出新技能,但至少能够在实践中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更何况一个带螺纹接口的铁皮壶也能让自己的生活方便不少。
而这样方便的东西,其余的铁匠竟然没想过发明一下。或许是他们太忙的缘故吧,本身旧有的东西都供不应求。
进入先生的屋子,咸木有看到沈潇早早地盘坐在自己的案桌前了。
咸木跑过去,把陶罐和瓷瓶从篮子里拿了出来,对沈潇说道:“这个陶罐里的药是拿来喝的,这个小瓷瓶里的药是用来洗眼用的,你先用这个来往眼睛里滴一点,像这样……”
说着,咸木把要想自己的眼睛里滴了几滴,以做示范,同时表明这东西是无害的,自己并不是在作弄他。
沈潇接过瓷瓶,准备用盖子抵着瓶口,留出一条缝隙来让液体滴进眼里,沈潇这样的倒法不对,咸木怕他这样把一瓶都倒完了,所以又纠正了他几次。最后,才然他动手自己滴了几滴在自己眼里。
“呀,好凉啊!”这凉的让沈潇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连忙说:“这个药是不是用错了,眼睛感觉都要冻成冰渣子了。”
“没错,凉就对了,你瞧我滴了,不啥事也没吗?”咸木看着沈潇的反应,笑道。
出于一种生物的直觉,沈潇也隐隐觉得这对自己眼睛应该有好处,所以也没责怪咸木,约莫等了一两分钟,沈潇又惊讶又开心地说:“咸木,我的眼睛好像不热了,也不痒了。”
“嗯,你再把这陶罐里的药喝了,喝一半,放学前再喝一半。”
“嗯,好,我就喝。”说着,沈潇也不管中药的苦,几口就把药喝了进去,喝完,还拼命地咽口水,想把口里的苦味去掉。
先生的用人现在还没烧好茶端过来,所以也没其他的办法。
沈潇用来洗眼的药水,主要是消除他眼睛红痒等症状的,也有维生素和抗菌成分在里面,帮忙直接用来治疗眼睛的症状。
而喝的药,则是平肝熄风,清目消火,兼补脾胃和肾阴的。沈潇体弱,水不涵木,大概和他出生时的先天之气都有关系,所以这内服的药,除了要治疗眼部症状外,还要调节他整体的免疫能力,让他的身体逐渐温养完全。
这眼睛有好转之后,再行换几次药,使药趋于中正平和,渐消其攻伐之气,以便达到润物细无声,又不损身体的作用。
咸木见沈潇喝完,又叮嘱他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让他要注意不要用脏手擦眼睛,最好是随便带一块每天用开水烫过的干净的布来擦眼睛外。
沈潇忽然想起了那天骂了不该骂的话,被母亲罚跪在地上,自己哭着,又用满是泥土的手揉眼睛,自那之后自己这眼睛就得了这病,想到这,又对咸木的话印象更深了。连忙答应咸木。
可是沈潇又烦恼道:“咸木,我现在没钱付药钱,我要回去和我母亲说了,她才能凑钱给你,不过也要等些时候。”
“不用付钱,我俩是同窗,哪能要你的钱。”
“可是……”
咸木见沈潇还在苦恼,于是笑道:“大不了等你以后做大官了,提携我一把就是了,你读书那么厉害。”
沈潇听咸木夸自己,忍不住笑了笑,他也想自己做大官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又想到自己家里也没钱来看病了,只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