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心里担心着,但只能干着急,只能看着咸木和伙计忙活而干着急。
周延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环顾四周,还有几个病人在,病人以及其余人也时不时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周延澄注意到石头的神态,于是告诉他:“我们俩一起看着他,要是有什么变化就赶紧告诉咸木。”
伙计刚抓好一副药,咸木就让他先带着自己过去煎药,顺便的,咸木递了几个碎银子给他,并说:“麻烦费些神,好好帮忙,完事之后还有重谢。”
伙计抓住银子,心中一喜,说道:“官人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说罢,便急忙引路至后堂旁的专门煎药的地方。
由于要随时煎药,随时炮制,灶内的火常年不熄。咸木拿了两个大的药罐,铲了些通红的木炭,弄了几瓢开水放进药罐里,放上小炉子开始煎药。
这些药具是野生,有些年份还极长。就打高丽参来说,在现代,野生已实属不见,何况年份更是二三十年往上,这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拿到。现在咸木拿着才切片好的半只参,心生慨叹。也因此,较现代之经验,减小药量,以免药性过大。
然而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现将其余药武火急煎,高丽参另煎浓汁。煎足一小时,咸木取来一碗兑好药汁,快速冷却之后,便令那小孩服下,好在他即使神识不甚清楚,但也能喝东西。
带小孩喝完这些,又对石头说:“你去看着煎的药,有什么情况过来告诉我。”
咸木在一旁观察小孩的状况,过一刻钟后,小孩并无任何好转迹象,咸木心中着急,但又如何表露?
咸木再端了一碗药,让其服下,仍无好转。想到那男子总是殷切地看着自己,周延澄也关注着自己,其余人也是时不时的望过来,咸木的压力很大,他想,不成功会怎么样?我该如何面对他们?
但咸木手上的动作不停,不时的把小孩身上的冷汗擦掉,又让石头用手不时地搓其腰背。咸木尽量用忙碌让自己逃离慌张和怯弱,是自己显得沉着冷静而不是不好的情绪,也让石头那使人沉重的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
终于,待到要服第三碗的时候,咸木发现小孩的喘息稍稳,冷汗渐少,面色从灰白变得萎黄,不由大松一口气。
再让小孩服下第三碗,另冲麝香一铢以开窍醒神。少顷,小孩神色已安,汗敛喘定,转入昏睡。查脉,雀啄之象已消,但仍细弱。
那大夫不知何时已经看着了,见小孩忽然回生有望,不敢置信。咸木查完脉象,此人又继续查看,十息过后,大夫放下小孩的手腕,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想着,大夫的思绪又溯回咸木说的方子,止住去看药渣的想法,以免让咸木恼怒,他望向咸木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大夫常年的养成的性格让他羞于求教这个小孩,大夫想到叫来伙计,确认了药和药量,立马将其一张纸上。然后拿来诸家书籍,求索其中。
第四碗药汤,仍沿原量。待到病人四肢回温,知饥索食之后,又加减诸药,以达祛风散寒,开窍醒神,养精固气之效果,让伙计抓好三服,咸木等人准备算钱离去的时候,大夫却说不用了。
咸木看他案旁纸笔书籍,知道是大夫正在想弄明白自己的方剂,咸木对他说:“此时治阴竭阳亡,元气暴脱,心衰将死之方,基本药方是……,然后可随证加减,诸如……但,只有亲自试了你才会知道,如果你一直害怕承担责任和病人死亡,永远也不可能学得真正的妙手回春之术的。”
(这部分内容又虚拟和真实的交杂,为了避免误导人,我未写明,也不想让人将之当做知识。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说罢,欲走。
大夫却起身出来,三拜咸木,说:“谢先生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