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娘子拿着糖葫芦,朝着自己甜甜的一笑,小郎君心里就开心极了,连眉眼也止不住的弯了起来:“玉奴喜欢就好,阿锦以后经常给玉奴吃的。”
小娘子开心的吃着糖葫芦,边吃突然看到小郎君看着自己,小娘子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又看了看小郎君身上衣裳的褴褛,仿佛下了决心,将手中的糖葫芦举到小郎君面前,坚决不舍的说道:“给,阿锦,你也吃。”
小郎君看到那白嫩嫩的手举着糖葫芦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已经饿了许久的肚子,这串糖葫芦自己也是讨了许久才讨到的钱买的,小郎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也忍住将糖葫芦推到小娘子面前说道:“我不吃,我看着玉奴吃就好了。”
“阿锦不吃,玉奴就不吃。”没想到小娘子态度十分坚决,非得上小郎君吃。
小郎君见小娘子皱着眉,神色严肃,语气坚决,只好妥协的说道:“那玉奴,你吃一颗我吃一颗如何?”
说罢,小郎君先吃了一颗,听后又看到小郎君吃了,小娘子这才放心的也吃了一颗。
两人你一颗我一颗的将一串糖葫芦吃的干净,两人在雪地里说说笑笑,小娘子笑着笑着,突然间视线中的小郎君变了一另,是顶着秦柯脸的顾怀瑾。
吓得小娘子心悸一般从梦中醒来,惊的从床上直坐起来,满头大汗眼神不可置信的大喘着气。
屋内如此大的动静,将外面有点昏昏欲睡守夜的南鸢直接吓得嗑睡都没有了,打开门南鸢急步走到宋南尘床边,一手在宋南尘背上轻轻抚摸着顺气,边焦急的问道:“二娘子如何,是有魇着了,要不要奴倒杯茶压压心。”
说罢,宋南尘终于缓过来了,点了点头,南鸢又走到桌旁为宋南尘倒了一杯淡茶,毕竟茶喝多了夜里常睡不着,宋南尘接过南鸢手里的茶,一口饮尽,在南鸢的安抚下,宋南尘终于从梦中回过神,慢慢的静下心来了。
南鸢见宋南尘终于回过神,不见喘气,也是放心的退了下去,但退下去前,南鸢还十分有心的点了一点安神香。
香烟慢慢的从香炉中升起,缥缈的香烟缓慢飘到四处,宋南尘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又再次平稳的进入了梦乡,一夜好眠到天亮。
………………
宋府这边,是风平浪静的,而有些人这按耐不住心思,在背地里暗暗筹备着计划。
这就如阴暗潮湿的地方总有如此多的毒物,所以这风静之下的深处也暗藏玄机,有些人的阴暗的心里也慢慢滋生着毒物。
是以,七月七日,七夕佳节一过,便是七日初八日,立秋,著作郎夫人之女,张知予在临安东南下的芙蓉园宴请娘子参加诗会。
芙蓉园是临安城著名园林,多少皇权贵相,簪缨世家在此举行了春日宴和一些世家郎君,女郎郊游,踏青之用,所以来此开宴之人定是一些佩金戴紫的达官显赫的人。
而张知予的父亲是从五品下的著作郎,母亲更是一个小小正六品下承议郎的庶女,本是没有资格在芙蓉园这个贵族享乐之地开诗会,但谁让张知予搭上了辅国大将军沈烟。
这个也是顶顶好的世家贵女,不得不说张知予也是一个有本事有心计的人,不然沈烟也不会搭理,特意之好。
沈烟一回临安,就明里暗里的结识世家贵女,有些单纯蛮横的一些世家女不知之前所云,被沈烟一副美人娇弱,温婉样给骗到,傻傻的就和沈烟走的十分近。
沈烟心念顾怀瑾,自是十分厌恶那些靠近顾怀瑾的女郎,而恰好宋南尘就被沈烟盯上了,一看到与其不对付的人有了讨厌的人,沈烟便就想借其手,正好不着痕迹铲除宋南尘,真是一石二鸟,又独善其身。
芙蓉园里的亭台楼阁别致而又江南水乡,张知予便是将诗会设在一处亭台之中,又在周围草他上铺了一层席子,茶水糕点放在其中,又放置胡床,众人是坐着胡床,面前摆上食案,一边看风景聊天一边喝上茶水。
即是诗会,便要作诗,张知予觉得以往作诗都太过于常规,无半点新意,便想出让众女郎四处走动观看,待一柱香后回来将见到的风景择其一作诗。
被邀请的众女郎要么两两作伴,要么独身一个带着小婢子就四下走开,沈烟瞧见今天特意来的目标朝着一处小湖畔走去,沈烟也装作不知情的前去偶遇。
许越溪带着贴身婢子朝着湖畔,站在湖畔边见着秋日荷花凋零,许越溪自怜自艾着自己这同花一般的命运,越想便越伤心,自己掏出一方湖蓝兰花手帕自摸眼泪。
沈烟悄无声息跟在后头,见此景,心里不免对此冷笑嘲讽,真当自己只个什么东西,在那装着娇弱美人,看着真真是作呕,目光不屑的扫了一眼,又转眼换上一幅贴心关切的样。
若宋南尘瞧见也是不佩服于沈烟这眨眼间的变脸。
“娘子怎在此地哭泣,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沈烟贴着一张关切担忧的脸,手中握着锦烟芙蓉团扇走到许越溪身边,语气担忧的问道。
许越溪不经心一惊,从那窜出一个人平白无故将自己方才的自怜自艾的哭泣听了一遍,许越溪瞬间就闹了一个大红脸,从脖子到耳根子红了一片,赶紧收紧眼泪。
转头看向沈烟,因为方才哭过,所以双眼被眼泪湿润过后,水汪汪,配当怯弱的表情,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我见犹怜呀,莫说郎君了,就也娘子也得心生怜惜之情。
沈烟可不是一般心软的娘子,但因许越溪有利用价值,沈烟便装作怜惜不已的说道:“娘子是怎么了,我瞧着怪心怜的,不如与我说说。”
沈烟混到如今早已知道如何直接抓住人心,那就是要听对方的心事,并对其出谋划策,还不是轻而易举捕获人心了。
许越溪见此人满目怜惜,神色担忧,虽放下一半戒备,但也不可放松警惕,将心中之事全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