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宋南尘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今日城阳讲顾怀瑾在城外布署的太医署,在前世我记得暴雨过后,逃到临安城外的难民就爆发了瘟疫,那时死了好多难民也没有人将太医署布署在城外,为何今生那摄政王会在城外提前布署,还有龙武军在城外守着待命,而且城外的那场刺客行刺,前世似乎也根本没有,难道………………
宋南尘心中有个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顾怀瑾也跟我一样是重生而来的,宋南尘越想那些猜测就越喻吻合,越想就越想去试探一番。
宋南尘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的帐缦,心中正在想着如何去试探。
………………
青羡园,宋唐氏穿着寝衣坐在铜花镜前,双手取下头上的钗子,打理好东西,走到宋望舒身边坐下。
宋望舒拿着一卷竹简在那看,宋唐氏就在旁边说道:“郎君,青雀的武术夫子找好了吗?”
宋望舒一听,颇有些头疼的放下竹简,说道:“还没呢,也不知为何一听是宋家左相为大郎找夫子,就一个个婉言拒绝了,如此,此事有些难做。”
宋唐氏一听,神色有些迟疑的说道:“今日殿下与公主探望时,殿下有意问起此事,推举了一位懂武术的人来当青雀的武术夫子,我不好决策,只好推辞道要与郎君商议决策。”
宋望舒听此,右手拿着竹简有一下没一下在张开左手上拍打,然后说道:“果真是殿下说的话,我这边正缺着夫子,殿下那边就开口推举一个。”
宋唐氏看着宋望舒的满面担心,小意的说道:“那这是人是要还是不要呢?”
宋望舒思量了一会,下定决心的说道:“要吧,青雀的夫子不能再等了。”
宋唐氏绕到宋望舒后面,轻柔的为宋望舒捏捏肩头,柔顺的说道:“这人不是我们说好就好的,还要青雀说好才行。”
宋望舒伸手握住肩头上宋唐氏的手,语气温和的说道:“阿婉说的对,明天我与青雀好好问,夜深了快睡吧。”
宋唐氏看着自己被宋望舒握住手,温婉的应道。
………………
关内道驿站,孤灯照残影。
“吱呀”纤细白皙的手推开了木门,面容皎好,姿态婀娜多姿的女郎漫步走至窗边,一只通体黑色的鸟正在抓着木槛,一只脚上还绑了一条白布,正温顺的等着人来。
女郎看到鸟,便加快步伐走到鸟的旁边,抬手动作轻柔的顺了顺鸟身上的羽毛,然后取走了绑在鸟脚上的白布,移步走到桌旁,坐在胡凳上,打开白布,快速的扫了一眼,在看到“摄政王及其圣上,公主与宋家二娘子宋南尘接触甚密。”
女郎本来冷静的眼神立刻变得狠戾,心里浮起浓浓的杀气,恨不得马上将其挫骨扬灰,若城阳在此,便可认出这就是那个自己讨厌无比的沈烟。
“真是一个惹人讨厌的人,宋家二娘子宋南尘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沈烟把手中的白布放在烛火上,火舌爬上白布将其燃烧殆尽。
“大娘子别只知道想着那摄政王,可别忘了自己此去往临安的使命是什么。”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声音沧老说道。
沈烟回头,眼中带着冷意,不屑的说道:“不用晴也嬷嬷提醒,沈烟自有自己的计划,也不会忘记此去临安的使命。”
“那便是最好的,大娘子应该知道失败了,主是个什么的人吧,大娘子可别为了一些感情上的事去破坏了主的谋划。”睛也嬷嬷走进,语气和蔼,动作恭敬的倒了一杯茶,放在沈烟面前。
沈烟冷眼看着面前的茶,伸出手拿过茶盏,在睛也嬷嬷的注视下喝下了那掺了东西的茶,头一斜,眼神幽深的看着睛也嬷嬷,冷声说道:“如此,睛也嬷嬷也可大可放心了,沈烟是决不会背叛主的。”
睛也嬷嬷也听出了沈烟话中的讽刺,表情一直维持着笑,也不恼火,好似发了什么大事表情也不会有任何波动,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的说道:“听到大娘子的这话,婢子心头上便可也放下心了,夜深了,大娘子快早先歇息,明早儿快要赶路呢,婢子先退下了。”
沈烟也不说话,冷着眼看着睛也嬷嬷退了出去关上木门心里不屑的骂着不过是主的一条狗,也配来教训我,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然后转回头,从左手袖口掏出一副小像出来,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的狠戾,而是满面温柔,眼中的温柔与痴迷快要溢了出来,手指慢慢的抚摸着画中棱角分明的人脸,口中痴痴的喃喃自语道:“阿锦,很快我又会再次见到你了。”
沈烟说完后,动作温柔的将小像叠了起来继续放在自己左手的袖口中。
………………
鼓声掷地有声的唤醒了沉睡着临安城,这座朝气蓬勃的城池一如这历史渊博的东越国一样在欣欣向荣。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夏天的临安城,骄阳四射,人们陷入了火热的熔炉里,都躲在家里,摇着团扇送来的冷风,实在不愿出门与天上的太阳比能耐。
宋南尘躲在宋唐氏的青羡园,摇着团扇猫在冰块旁,用团扇吹着冰块吹出的丝丝冷气入骨,吃着冰镇的糕点茶水,水果。
宋唐氏坐在一旁,对着账单,若兮嬷嬷在一旁动作小的为宋唐氏摇着团扇。
宋唐氏转头看到宋南尘毫无世家贵女仪态的慵懒享受,宋唐氏眉眼带笑的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愁容的对摇团扇的若兮嬷嬷说道:“若兮,你看玉奴没个女郎该有的仪态,以后嫁人可怎么办。”
若兮嬷嬷听着宋唐氏的担忧,劝解道:“夫人别太担心,二娘子出嫁还早呢,再不济二娘子的娘家还有阿郎和大郎撑门槛呢,夫家也会看着,好好待二娘子的。”
宋唐氏听着若兮嬷嬷的劝解道,脸上的愁容也少了不少,心头也宽慰了不少的说道:“唉,希望如此吧,玉奴未来夫家敢砌磨玉奴,就让青雀去撑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