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和霍不厌的脸离得很近。
空气静的很,仿佛能听见花瓣落地的声音。霍不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耳根一红,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
冥河见他这般慌张,一脸不解地坐在床前,看向霍不厌:“我又这般可怕吗?”冥河顺势摸向了自己那半张毁掉的脸。
透过月色,霍不厌看清冥河眼中的那抹虑色,心中一阵焦急。连忙蹲在了床边,平视着冥河那双清澈的眼睛:“当然不是,我只是······”霍不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该怎么与冥河解释。
冥河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心情忽然大好,竟笑了出来:“从未见你这般模样,不过,我们真的要快点离开这里了。不!是我,可你能否也随我去?”
霍不厌宠溺地看着冥河,抬手将冥河散开的长发拢了起来,用一根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青色发带系了上去。
她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
霍不厌静静地看了冥河一会儿,抬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了耳边。
“走!”霍不厌说着,便起身将冥河从床上捞了起来向院子里走去。霍不厌将冥河扶上了金翼独角兽:“北域离青云巅千里之遥,有了阿大在,我们三日后便可到达青云巅,你莫急。”
冥河看了眼身下名为阿大的金翼独角兽,笑问:“这可是你的坐骑?阿大?”
霍不厌点了点头。
冥河抬手抚摸着那名叫阿大的独角兽,心中对那青云巅又有了几分期待:“回头我带你瞧瞧我的小笼包,它可比阿大可爱得多呢。”
冥河脑中突然浮现出曾经在青云巅的场景,那只银灰色的一小团儿不知道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守在小丫头身边。想着自己心口的痛,冥河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愠气,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看护不利,看我回去不拔了你的毛儿!”
霍不厌见冥河气鼓鼓的腮帮子,抬手便向她脸颊戳去:“想什么呢,对了,你那小笼包又是什么?”
冥河看着霍不厌那张精致面容上那抹邪魅的笑,瞬间将脑袋垂了下来,生怕他瞧见自己面上的羞涩。
自己何时这般喜好男色了?对!不怪自己,就怪厌厌生的太好看了!
这般想着,冥河便直了直身子,装作一脸严肃的模样,看向霍不厌:“到了青云巅,你便知道小笼包是什么了。时间不早了,厌厌,我们该走了。”
瞧着冥河那一脸不自然的表情,霍不厌心底一阵好笑,连忙将腰间的银色面具重新挂在了自己的脸上,翻身坐在了冥河的后面。
被霍不厌护在怀里时,冥河咬了咬下唇,心里窃喜不已。三日呢,怎么办,突然觉得青云巅离北域有些近。
不不不,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冥河!小丫头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呢,重色轻友可不应该呀。冥河面上一紧,眼睛往下飘去,心中突然有些恼。
可是,自己已经回来了呀,还怕自己的小丫头死吗?这般想着,冥河紧皱的眉头瞬间松了,对,死了救回来不就成了?
霍不厌瞧着冥河在自己怀中胡乱瞎想的模样,心底顿觉好笑,紧了紧缰绳,便欲向空中飞去。
“少爷,少爷,万万不可呀。”正当霍不厌驾着金翼独角兽欲离开时,不一突然横在了前面,挡住了去路。
霍不厌垂下眸子,面色清冷:“让开!”
他语气平淡,可不一跟了霍不厌这么久,他清楚自己家少爷的脾气。这次,他是拦不住的。可是,为了自家少爷的前途,他还是咬了咬牙,跪了下来:“少爷,您若是走了,依家断然不会放过我们霍家的。北狄依家虽是依氏的旁支,可在这北狄城内······”
“聒噪!”冥河突然打断了不一的话,转头看向霍不厌。
霍不厌眸中带笑地看着冥河的眼睛,缰绳一勒,带着冥河驶向那被银色月光布满的长夜。黑色衣角随风荡在夜风中,一骑绝尘。
两人乘着月,踏着云在黑夜中穿行,冥河转头瞧着那张银色面具半遮的脸。他唇角微勾,拂面的风吹散了那挡住他视线的碎发,眼中不掺杂任何情愫。
月光打在了他的半张脸上,将那高挺的鼻梁完美地勾勒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上,使得他那原本就完美的轮廓,更加精致绝伦。
“厌厌。”冥河轻声唤了他一声。
霍不厌眸中一柔,下意识地俯下身子垂头看向冥河。
冥河眼角微扬,扬起头便迎向他那张向她靠近的唇。霍不厌身子如触电般软了下来,心脏在一瞬间停住之后开始疯狂地跳动,不受控制。
当冥河得逞地触碰到他那微凉的唇后,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霍不厌见冥河那眉眼处的羞涩,嘴角带笑地抬起右掌,托住了她的后颈,生怕她转头逃了去。
霍不厌小心地护着她的身子,如珍如宝地碰触着她的唇。
她,让他上了隐。
要不是怕冥河半侧着身子仰头太累,霍不厌才不会这么快放了怀中的她。当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后,冥河才红着脸,随便扯了别的话题,挡住了眼前的尴尬:“你跟我走了,不怕依家报复霍家?”
霍不厌面色淡然:“明日起,北狄再无依家。”
冥河闻言,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你灭了依家?可是,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你何时动的手?”
霍不厌侧目一笑,平静地说道:“五洲三国,世人尊医、从御。行医者,普度的是万万生灵。修御士,护的是人间正道。而我,不救人,不护人,只杀人、遵从自己心中的道义。冥儿,我想守着你,所以,便不想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