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兄,你和苏梅姐在吵什么呀?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沐小云看着任天霖端着碗从门外走进来。
任天霖将碗放在桌上,“这你别管了,我和她并没有吵架,这碗药先晾一下。”他顺势坐在了凳子上。
一个时辰以前。
任天霖在厨房忙着给沐小云煎药,一边摇着扇子看着炉火,一边又想着“苏梅去哪了,平时这个点应该在给小云换纱布啊?”
想着想着,厨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正想着要出去瞧瞧,只见苏梅快步走入了厨房。
任天霖放下手里的扇子,出声道:“外面怎么了,好吵?”
苏梅没有看他,只说了一句:“你这么关心,自己出去看看吧。”
说话的语气有些冲,任天霖愣了愣,想着自己是不是得罪她了。
苏梅拿起水桶,将烧开的热水倒入桶中,然后拎着桶走出了厨房。
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如此反复,“你这是要干嘛?”
苏梅不吭声,他本想用手拉住她的衣袖,拦下她,让她好好听他说话,未曾想还没接近,就被她用水泼了一身。
“别碰我,恶心。”
“你疯了……”身上近乎全湿的状态,任天霖觉得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任天霖就这样直视着她,她一言不发,神情有些古怪,而后又弯下腰来去捡地上的水桶。
苏梅的脖子领口有些破损,像是有被撕裂的痕迹,从他这个角度,隐约间能瞧见脖子间斑布的红痕。
任天霖第一个念头,就是仇家上门,苏梅难道是受伤了?
“别捡了,你受伤了,快去躺着,我去叫邢宛心来给你看看。”
他一面指着苏梅的脖子,一面急切地对她说,完全忽视了刚刚苏梅还对他“态度恶劣”的事情。
在苏梅眼中看来,任天霖的目光停留在她脖子上,让她止不住地感到一阵羞耻。
她赶忙握紧领口,“我没受伤。”语气有些生硬。
“还说没有,你肯定都发烧了,脸都红了。”
任天霖急着想要去找邢宛心,毕竟他自己不是大夫,也帮不了什么忙。
苏梅不知道该说什么,拦也拦不住他,“你个呆子,我……没事,你赶快看看你的药吧,都有焦味了。”
任天霖刚跨出厨房门,又缩了回来,闻了闻,“哪有什么焦味啊?”他转头看苏梅,苏梅却早已不在了原地。
他为防止药煎糊,先把药罐端了下来,接着跑去通知了邢宛心,让她去瞧瞧苏梅,然后自己才继续煎药。
“不知道邢姑娘有没有去看苏梅?苏梅到底怎么了?”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连沐小云在一旁大喊大叫都没听见。
“喂,干嘛呢?小云喊你半天呢?”只见苏梅与邢宛心一同立于他的面前,邢宛心的手还在任天霖的眼前晃动。
他面色微窘,急地从凳子上立马立了起来,然后端起桌上的碗,快步走向床边,“小云,赶快喝吧,应该不烫了。”
沐小云接过药碗,喝了一口,“什么呀,任师兄,药都凉透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啊?那我拿去热一下。”他从沐小云手上夺过药碗,也不看房里任何人的表情,像逃难似得消失在房间内。
“任师兄今天有些反常,我叫他这么多遍,都没什么反应。”
沐小云缩了缩鼻子,感觉有些奇怪。苏梅看着他匆忙凌乱的背影,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小云,今天感觉怎么样?”邢宛心每日都会来查看一下沐小云的病情。
“感觉挺好的,每天苏梅姐都会很细心照看我的伤势的,咦?苏梅姐,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没来帮我换药?”
沐小云看见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苏梅,问道。
苏梅顿了一下,随即就说道:“有些事耽搁了,这就帮你换药。”
“诶,今天就我来帮你吧,你苏梅姐今天有些不舒服。”
邢宛心忙接过苏梅手中的纱布和伤药,眼睛朝着苏梅眨了眨,示意她先回去。
苏梅正有些心不在焉,“嗯,那你来吧。”便朝邢宛心点了点头,就走出了房间。
“苏梅姐哪里不舒服?感觉脸色有些差。”
沐小云问,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早就把苏梅当做自己的姐姐对待了,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邢宛心刮了刮沐小云的鼻子,当时任天霖来通知自己的时候,就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事,去寻了苏梅。
苏梅在房里,来开门的时候,邢宛心发现她的头发湿湿的,穿着中衣,一副刚刚沐浴完的样子。
“怎么大白天洗澡?任大哥说你脖子受伤了,我来给你看看,受了伤啊,就别碰水,会感染的。”
邢宛心拉着苏梅的手将她带到床边,让她坐下,然后想看看她的伤口。
苏梅其实有些犹豫,没有动手,但就一会,她又拉下了她的领口。
“这……”这哪里是受伤,明明是吻痕。
“我没事,是他想错了。”苏梅拢了拢领口,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就当被一条狗咬了,不过,你别告诉任何人。”
邢宛心想到刚刚苏梅叮嘱她的话,便随口回了沐小云几句:“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任天霖回到厨房,发现里面有人在打扫,他便朝着那个人打了一声招呼。
“兄弟,你听说了吗?那个横行霸道的曹勋好像残废了,伤了那处,传宗接代不了了。”打扫的人闲不住,便同任天霖聊了起来。
“哦?曹勋?”
“是啊,就是那个宠妃的弟弟,真是老天开眼啊,怎么?你没听说吗?今天外面曹府正在大肆找凶手,所以街上乱糟糟的。”
原来是那人啊。任天霖本来不想再聊下去,他又不是个八卦的人,且这人又和他没什么关系。
“哦,那凶手找到了吗?”他便随口问了一下。
“没呢?我今天看了那画像,那画工简直惨不忍睹,哪里认得出人啊,不过啊,是个女子,穿着红衣。”
“红衣?女子?”任天霖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苏梅今天是穿了红衣。
那人没听到任天霖的呢喃,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那曹勋被人打惨了,脸肿的像猪头,你没看见那样子,真是精彩…”
“那你知道那女子为何出手怎么重吗?”任天霖打断他的话。
那人挠了挠头,“这我哪里知道,不过…”他示意他走近说话,“我猜啊,肯定是那曹旭想要和那女的行那洞房之事,谁不知道曹勋是极贪女色的啊!”
任天霖神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洞房之事?”他的手慢慢缩紧,连手里的扇子柄都被折成了两半。
“兄弟,你没事吧?你的手?”那人见他的手都流血了,还不松开手。
任天霖没回话,那人见他面色不虞,也没再自讨没趣,继续打扫起厨房来。
苏梅的领口破了,脖子有伤,打水,说的那话,刚刚又见她好像换了衣裳,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同这件事完全连起来了,难道苏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