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云刚刚看着顾师兄与他人打斗,认为丝毫没有为他担心的必要,他对自家师兄的实力还是很相信的,所以她看见沈云浅紧张兮兮的模样,悄悄拉过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调笑:“云浅,用得着这么担心嘛?”
语调绵长,止不住的调侃意味,沈云浅有些语无伦次:“小云…我关心一下嘛。”
“好了,不闹你了。”沐小云难得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沈云浅见她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也无意探究,只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中了花毒,成了太子的傀儡,自己又是众矢之的。
顾舒华与任天霖站在一旁正在交谈,大概也是在商量对策吧。
“太子殿下,我天玄门已将目前所有情报都写于这张纸上,其它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请恕我们告退。”胡严易让自己手下的人将纸条呈了上去。
当他提出要走时,底下的人有些按耐不住。
南容祁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很快又合上。
“多谢前辈相助,来人送客。”南容祁觉得已经获得最大情报,就没再挽留。
胡严易本就对龙凤镯没多大兴趣,要不是手底下的人撺掇着,他还不会来呢,来了一趟,就中了花毒,可谓是得不偿失。
“太子殿下,那这毒?”
南容祁看着四周都想知道这毒的秘密,也没有隐瞒。
“这毒虽然现在不能给大家解,但只要大家不对龙凤镯出手,就不会有事,等到摧毁龙凤镯,我自会为你们解毒。届时,还需要诸位鼎力相助。”
大部分人看南容祁一脸认真,好像没有说谎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可还是有少数人愤懑不平,大概是想到自己受制于人,也没有多说一句,纷纷赶着告辞。
沈云浅稍稍放下心,她见周围的人都成群离开,顾舒华他们却没有动作。
很快,偌大的猎场,除了他们一行人,只剩下南庭筠和太子。
南庭筠从他们讨论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什么话。
“老朋友到了,要不一起聚一聚?”南容祁看着剩下来的人,他可没有忘记当年的那个小男孩。
南庭筠终于动了,他走上前,朝沈云浅他们的方向走来。
他在离顾舒华很近的时候停了下来,“多年不见,你师父可还好?”
顾舒华早就发现当年那个哭泣的小男孩已经变了,虽说南山派掌门是师父挚友,但因各自原因,已经很久没往来了。“师父身体健朗,无需担忧。”
沐小云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衣公子,温柔的问候,虽然不是对她,但内心还是充满了激动。
南庭筠点了点头,他将目光转向站在顾舒华身后的女子。
他轻皱眉头,“沈姑娘,应该刚刚接触武功吧?”有些担忧这次的选中人的安危。
沈云浅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眼相望,正准备回答时,一个声音已抢在了她面前。
“是啊,云浅才刚入门。”
沈云浅有些好笑,看了一眼沐小云,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
南容祁看着自家三弟与“外人”的互动,完全不理会自己,有些气恼,“怎么,本太子的话没有一个人听到吗?”
“不敢,太子相邀,怎么敢拒绝?”任天霖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得罪太子,况且大家都中了花毒,想个法子,解了才是。
“那就到珍宝楼里坐坐吧。”南容祁不容人反对,就率先离开了。
南庭筠本不想与南容祁再有什么牵扯,但龙凤镯的情报还握在他手里,考虑到以大局为重,以后难免要联系,所以还是决定商议一下。
“我们一起走吧。”南庭筠开口道。
“嗯。”五人一起离开了猎场。
——
珍宝楼是洛城最有名气的酒馆,因为靠湖,风景秀丽,所以达官贵人最喜欢来这里,也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珍宝楼一楼是供人喝酒、聊天、听书的地方,二楼是一个个隔间,可以请人弹琴奏乐,谈话也相对隐秘,三楼则是休息的房间。
南容祁让侍卫先去清了二楼和三楼的场,自己在二楼选了一个位置极佳的隔间,先坐了下来。
珍宝楼楼底下有说书的地方,来人杂乱,也比较吵闹。掌柜见清场之人出手阔绰,想必定是身份显贵之人,便吩咐小二要好生伺候。
“喂,今天你有没有去看那个大会?”
“不是进不去嘛!”
“对啊,我站在猎场门口,那里重兵守卫,根本进不去。”
“哎,不知道里面谈论什么。”
掌柜站上说书台,对底下人大声说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今日说书暂停,如果想要用餐休息,还请不要大声喧哗。”
“你这掌柜,怎么做生意的?来你这就是消遣,怎么还那么多规矩?”说话之人颇为愤怒,他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
掌柜一脸赔笑,“不好意思啊,今天有大人物在场。”他暗暗指了一下楼上。
说话之人看清掌柜的动作,他也知道不能得罪贵人,哼了一下,就坐下了。
沈云浅等人来到珍宝楼门口,就有小二上前迎接。
那小二颇为机灵,当时南容祁吩咐他,如果待会有三男两女来这里,直接带他们上二楼。
他见女子容貌俏丽,男子也气度不凡,定是这五人。
“客官,这边请。”
“你们先上去,我随后就到。”南庭筠忽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开口说道。
沐小云有些好奇,但也没问。
顾舒华应了一声,他们就随小二上楼去了。
“他们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座位上的人窃窃私语。
南庭筠不理会这些,他径直走向外面,在一个旁人看不见的角落,拿出怀中的小药瓶,将里面的药粉倾洒出来一些,随后便上了楼。
小二带着沈云浅他们在一个隔间门口站住,他打开了门,“就是这里了,里面请。”
里面空间很大,隔间被分为两个区域,一面是南容祁坐着休息的地方,一面则用纱帘隔挡,那里放着一把古琴。
“南庭筠,人呢?”南容祁看到进来的四人,唯独少了他的三弟。
“来了,在后面呢。”任天霖看着太子脸上稍稍不虞的神色,连忙回答。
“那你们先坐吧。”他点了点头。
沈云浅刚刚入座,门口就传来了小二的呼喊声。
“客官,这里。”那小二在隔间门口侯着,以免贵客找不到路。
南庭筠见小二挥舞着手臂,便走了过去。
小二推开门,让南庭筠走进去,然后自己说了句:“客官,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就候在门外。”就关上了门。
“三弟,过来这边坐。”南容祁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对南庭筠说道。
南庭筠扫了一眼周围,“不用了。”他在离他最近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正巧也是离南容祁最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