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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击杀和连(下)

显然这是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大家都看着张乔,在等待着张乔的决定,张乔沉思片刻,眼神从担忧慢慢变成坚毅,猛然抬起头来:“众兄弟,鲜卑倾族而来,雁门郡都有鲜卑人的踪迹,北方的五原、云中、定襄等郡定是生灵涂炭,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退回去,这样可以保全我们自己,一条是继续在边境抗击鲜卑人,退回去,我们就只能看着鲜卑屠杀我们的同胞、抢掠我们同胞的财物和妻女,我们却无能为力,如果留下来,虽然改变不了鲜卑大举入侵的事实,但是可以杀几个鲜卑人,让他们血债血偿,也让他们知道,除了边军,我大汉男儿,并不都是待宰羔羊,我等以游侠身份,倒也少了许多羁绊,来去自由。我愿用我微薄之力,多杀几个鲜卑人,长我大汉威风,这一去,危险更甚,难免流血牺牲,众兄弟去留自愿,不管如何选择,都是我大汉好男儿。”

张龙、张郃、韩猛以及那29个张氏私兵都愿意随张乔继续留在边境,抗击鲜卑。

汉人奴隶中有两人家人都已经被杀,无处可去,因此仇恨鲜卑人,自愿跟随张乔等人,其他人都被鲜卑人欺负怕了,好不容易逃得性命,都不愿再面对鲜卑人。

张乔便让那两个汉人奴隶当做向导,其他的都让他们自行往南而去,多于的牛羊也送给他们,让他们自行回归汉朝。

汉人奴隶是兄弟两,哥哥叫胡平、弟弟叫胡安,本是五原郡人,父母本是希望他们二人能平平安安过一生,才取名如此,奈何天不随人愿,家人都被鲜卑杀绝,二人因为孔武有力,才被鲜卑当做奴隶做一些粗活累活,被鲜卑人裹挟着南下侵略,他们这一鲜卑是一个小部落,人数不多,遇到大城池或者防备好的村落就绕道,专挑弱小的村落下手,才会一直深入到雁门郡,被张乔他们歼灭,现如今,胡平二人重获自由,他们只想着报仇雪恨。

在胡平胡安兄弟的带领下,张乔一行一路向北,往北方的云中郡搜索前进,一路上不时看到南下汉民,拖家带口,神色慌张,不时有好心人劝阻张乔等人,但张乔等人不为所动,在难逃的汉民中,看着一股逆流北上。

一路上张乔在向胡平两兄弟了解草原情况,原来,檀石槐虽然暂时统一了鲜卑各部,但是还未完全形成铁板一块,各部落只需要名义上承认檀石槐王庭统治,实际各自的牧区并没有改变,以前每年的南下“冬狩”,都是各部落各自为战,大部落就打大城,收获也多,小部落就只能选一些小村落下手,但是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会赶尽杀绝,他们把汉人当做庄家,每年都让汉人有一定的生长空间,年底再来收割,不至于断绝。但是今年檀石槐突然去世,现在和连继位,他弑杀成性,上任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族出动,对汉人鸡犬不留。

草原上,小部落依附中等部落,中等部落又依附大部落,大部落又依附更大的部落,各部落分散居住,旬日间,张乔等人已经进入云中郡,一路上又杀了一些落单的鲜卑人。

这一日,张乔招来众人,询问大家对接下来打算,众人都七嘴八舌,只有张郃最对张乔的胃口,张郃道:“鲜卑人全族来侵略,后方必定空虚,他们肯定想不到,大兵压境,还有汉人敢到他们地盘,我们可以挑他们的小部落下手,定能出其不意,也让他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只是一旦我们被发现,回来的路肯定会被拦截,这是我们要做好打算的地方。”

“张郃言之有理,既然不能正面抗衡鲜卑大军,我们到草原上去,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让他们带兵回援,也算是为大汉边军减轻一点点压力。”张乔赞同张郃的想法。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扶罗韩接到下属部落首领报告,说是有汉人偷袭草原的鲜卑部落,很多小部落被灭了,但是还是没有人能找到。扶罗韩、步度根、魁头是兄弟,一直以来,扶罗韩的部落发展都不如另外两兄弟,被排挤到和汉人接壤的地带,但是随着汉朝没落,离汉朝最近的扶罗韩因为距离汉朝最近的关系,每次“冬狩”都比他两个兄弟收获的多,渐渐的有崛起的趋势,很多年了,汉人从来都没有进入草原腹地,更别说还灭了一些他手下的小部落了,暴怒的扶罗韩,命令手下悍将蒲头带领500精锐骑兵返回草原追杀窜入的汉人。

张乔等人半月间灭了十几座部落,对于鲜卑人,除了妇女儿童,其他人男人一概斩杀,汉人俘虏全部解放,沿途又收纳了一些愿意加入的精壮汉人奴隶,队伍壮大到200多人。

张豹眼力和敏捷在众人中数顶尖,便由他领着十几个机灵的人作为斥候,这一日来报,寻到一个小部落,但是好像发现部落中进驻了约500余人的精锐骑兵,他们还在到处搜寻,好像在找着什么。

综合判断,张乔猜测,是不是鲜卑人发现小部落别灭,派兵来搜寻了吧,毕竟,那些鲜卑妇孺也会到相邻的鲜卑部落去告密,鲜卑人派人来围剿,也无可厚非。

张乔思考良久,鲜卑人以为我兵少,又看我们散兵游勇,不是正规军,肯定会轻敌,随定下计谋,寻了一处草原边的树林,让众人埋伏好,由张豹带着斥候小队,故意泄露行踪,引鲜卑骑兵来追,在树林中聚而歼之。

张豹等人依计行事,先是射杀几个鲜卑人的斥候,然后故意放跑几个,让他们报信,鲜卑骑兵果然来追,只见鲜卑骑兵弓马娴熟,队容整齐,五百人气势汹汹,大地都在颤抖,埋伏的众人,有的汉人身体不由得颤抖,张乔等人也第一次见到鲜卑正规骑兵,明显还是低估了鲜卑骑兵的攻击力,骑射功夫更是了得,张豹斥候队十几个人,就逃得五六个人进入林中,鲜卑骑兵在林边迟疑片刻便毫不犹豫的冲入林中,也许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有埋伏也能战胜软弱的汉人。

却说鲜卑首领蒲头带着骑兵就冲入林中,要把张豹等人杀绝,不成想一声锣响,四面八方射来无数箭支,转眼间鲜卑人就倒下几十人,但是鲜卑骑兵毕竟反应迅速,立马张弓搭箭对着来箭方向盲射,几轮箭罢,汉人也多有死伤,张乔一看,论射箭,汉人肯定不是鲜卑人的对手,对射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无奈只有改变策略,带领汉人都从林中冲出,与鲜卑骑兵在林中近身肉搏,方能换取一线生机。鲜卑人比汉人强壮,且身经百战,突然被袭击之下,也没有慌乱,汉人胜在偷袭,而且都对鲜卑很仇视,一时间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只见一个汉人挥刀砍向鲜卑骑兵,鲜卑骑兵毕竟久经沙场,后发先至,居然先把汉人开肠破肚,那汉人一脸不甘,但是仇恨本能的驱使他,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砍向鲜卑人,两人同归于尽,更多的场面正在上演,汉人正在用他们的勇气与鲜卑人拼命,转眼汉人也损失了几十人,但是鲜卑人本来就两倍多于汉人,这么下去汉人肯定会死光的,张乔看着眼里,急在心里,看见鲜卑队伍中有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在指挥这鲜卑人防守反击,张乔当机立断,大声吩咐:“张熊、韩猛,正面顶住鲜卑人,张龙居中指挥,张豹游走,随时支援我方战线薄弱的地方。擒贼擒王,张凤、张郃随我来,为了掠阵,击杀鲜卑首领。”

众人各自按吩咐行事,张龙居中调度,张熊和韩猛都是打法生猛,顶在正面防线的前沿,只见张熊一把开山大斧,大开大合,近身的鲜卑人都没有接住一斧的,那边韩猛一把大刀,虎虎生风,没有一合之将,身边人受他们感染,也都奋勇杀敌。张豹在外围,那里汉人势若,他就张弓搭箭进行支援,只见被他盯住的鲜卑人,或穿喉或爆头,没有一个逃脱。

张乔仗着马快,已经杀穿好几层鲜卑人,张乔右手持枪,左手按着断岳剑,只见张乔或出枪或出剑,直指要害,枪枪封喉,快速向鲜卑首领冲去,张乔来到鲜卑首领蒲头跟前,一剑斩下,蒲头反映也快,举起弯刀格挡,只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弯刀应声而断,断岳剑已势不可挡之势将蒲头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一方面是剑锋利,更大的贡献在于张乔学艺多年,练就的力量,只一剑劈人,力量不亚于持重武器的猛将,旁边的鲜卑人都惊呆了,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调转马头向林外退去,更多的鲜卑骑兵见状纷纷退出密林,张乔等人自然不会放弃追杀的机会,五百鲜卑精锐骑兵,出得林子,只剩下100余,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为了逃出树林自相践踏死亡的,汉人这边,200余人,占着地利埋伏,也折损了一半,鲜卑人的战力可见一斑。

就这样,张乔等人领着100汉人骑手追杀100余鲜卑骑兵,被追杀的骑兵往小部落方向退去,因为他们已经丧胆,如今被张乔等人追杀,一前一后,等追到小部落门口,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张乔等人趁势又灭了这个小部落,俘虏鲜卑骑兵在内的鲜卑族人500余人。通过这场战斗,张乔带领的汉人凝聚力和战斗力又有了很大提升。也从追逐中领悟到,在草原上,除非马比对方快,要不然,逃跑只会变成别人的活靶子。

如今俘虏中有30余人是正规鲜卑骑兵和20余人的鲜卑部落精壮,他们的战力让张乔舍不得杀害,在权衡利弊又征求了众人的意见后,将他们作为奴隶赏赐给跟随的汉人,如今主仆易主,天理循环。

张乔整合部众,战斗后,剩余100余人,补充50余人的鲜卑奴隶和解放的几十人的汉人奴隶,重新集结起200人的队伍,蒲头等人覆灭的消息传达扶罗韩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过后了,扶罗韩愤怒的亲自带兵回来要找张乔等人算账是后话,张乔利用这半个月的时间,组建了一支500人的队伍,但是终归纪律上要差一点,但是好在他们敢于攻打中型部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队伍还会壮大,这还是张乔等人只挑选精壮的结果。

这时云中郡的北方,一只千人队正在南下,他们是从弹汗山王庭来的,这只千人队衣鲜甲亮,旌旗招展,正往南方疾驰而去。这只队伍正是鲜卑首领和连,要说和连也是一员猛将,就是太过弑杀,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和连最喜欢的两件事,一件事就是杀汉人,另外一件事就是享用汉人女子,汉人女子肤白貌美,身段婀娜,娇娇欲滴,略显柔弱,那种温婉美丽是草原上哪些五大三粗的女人所欠缺的。和连一直想自己亲自抓几个回去享用,东边是小种鲜卑的地盘,轲比能、素利等人与王庭若即若离,对自己这个刚继位的单于不友好,去东边太危险,万一被害了,有理没地方说去,这不并州这边,都是几个堂兄弟的势力范围,如今鲜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兄弟几个还要抱团取暖,不至于被加害。为了他心中的汉人女子,他下令各部落全面南侵后,自己也马不停蹄的赶来。

和连从弹汗山一路走来,先后经过堂兄弟魁头、步度根的部落,一路无事,如今进入了堂兄弟扶罗韩的部落,这里出现汉人偷袭部落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扶罗韩的领地里出现了这种丑事,他也不会自己去到处宣扬,让其他鲜卑首领看他的笑话,如今他们已经深入并州,一时间难以转回,心里有苦难言。

无巧不成书,张乔等人又劫掠了几个中型部落,人数扩充到1200余人,近一个月的时间,捣毁大小部落20多处,杀了鲜卑近万人,还有数量相当妇女儿童得以幸免,解放汉人奴隶3000余人。这一日,张乔等人正在搜寻附近的小部落。张乔和和连都发现了对方,双方斥候交战,互有胜负,双方避无可避。双方都有些惊讶,列队相据,和连那边,也是奇怪,怎么草原腹地突然出现了一群汉人,张乔这边则惊讶于对方军容整齐,相比于扶罗韩的正规军还要气势更强大一些,张乔一方,有四成人员是鲜卑降兵,他们见到对面的队伍都不愿上前,还有人要逃走,被张熊等人果断砍杀几十人后才控制住局面,汉人奴隶中精通鲜卑语言的人从鲜卑降兵口中得知,对面的是鲜卑王庭卫队,装备精良,战力强悍,他们不敢与之对敌,而且王庭卫队出动,新任单于和连肯定也在其中,他们有所畏惧。

张乔一听,真是冤家路窄,鲜卑单于就在对面,“弟兄们,我们遇到鲜卑王庭卫队,逃跑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的单于就在对面,大家随我杀,建功立业就在眼前,随我杀,狭路相逢,勇者胜。”张乔一马当先,1200余人视死如归的冲向鲜卑王庭卫队,鲜卑降兵被裹挟着,横竖是个死,也只能冒死进攻。

那边和连看着张乔一方,兵器五花八门,汉人和鲜卑人都有,衣服也不统一,还以为是草原上的亡命之徒组成的马贼队伍。

一声令下,王庭卫队也雷霆般出击,临近前箭雨纷飞,双方都有人落马,张乔一方落马的比和连一方多出一倍以上,只两轮对射就战到了一起,王庭卫队铠甲精良,张乔一方往往一刀下去不能伤到对方,反而被对方砍到在地,有的汉人一看砍不翻对方,干脆抱着对方一起摔下马,飞溅的马蹄顿时把两人踩成肉泥。汉人一方渐渐支持不住,张乔大喝:“擒贼擒王,大家不要恋战,速速攻击。”张乔马快,左冲右突,赤狐脚下生风,很快就戳穿了对方的骑兵方阵,后方王旗下面有100骑兵护卫者一个猛将模样的首领,应该是和连无疑。张乔马不停蹄的向和连奔去,身后不多时,张凤率先冲出,接着是张郃、张豹,然后是张龙、张熊、韩猛,又陆续有张氏家兵和汉人奴隶冲出,张凤等人拼命朝张乔靠拢,张乔率先冲破重重封锁,和连都被张乔的勇猛吓住了,饶是他自认为是草原上一等一的猛将,换位思考,他也不可能有张乔这种恐怖的表现,这次大意了,临阵胆怯,已经输了一半,张乔举枪一击,和连手中大刀竟然脱手,惊恐之余,再也顾不得面子,调转马头就要逃走,和连身下也是一匹骏马,奈何赤狐更胜一筹,就在双方士兵的注视中,张乔追着和连跑上旁边的小山坡,渐渐赶上和连,在夕阳的余晖中,张乔断岳在手,一剑过去,一颗大好头颅飞天而起,和连的身体在马上慢慢倒下去,张乔双脚一夹马腹,赤狐前脚抬起,在余晖中把张乔衬托得如个天神一般,大家都看呆了,忘记了厮杀,一切太过突然。

和连彻底从马上滑落后,他身下的骏马停住一声长嘶叫,众人才缓过神来,王庭卫队的小首领大呼:“天神显灵了,单于死了。”王庭卫队在首领的带领下脱离战场,朝北面而去,连和连的尸体都没有人来收,草原上的人薄情寡义,崇拜强者,对于张乔的表现,在他们看来是超脱人力,乃是天神下凡才可能出现的武力。所以他们纷纷逃走,不敢面对张乔。没战死的鲜卑降兵,此刻正跪倒在地,此刻正心甘情愿的臣服张乔,一点没在意张乔杀死他们的单于。

战后,清点战场,汉人奴隶只剩下200人,基本上人人带伤,鲜卑降兵也只剩下100人,情况也不容乐观,张豹、张熊、韩猛、张郃还受了轻伤,王庭卫队果然是鲜卑精锐中的精锐,则只留下了300具尸体,七百人全身而退,张乔一方可谓是胜得悲壮,要不是因为和连轻敌,张乔得以最快的速度斩杀和连,后果不堪设想。

经此一战,月余间,鲜卑各部都得到单于死亡的消息,都从大汉边境退回草原,去争夺单于职位,后来和连的堂弟魁头自立为单于,东部鲜卑轲比能、素利等不服,鲜卑各部陷入混战,北方边境因此得以保全,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历史上,180年檀石槐死亡,其子和连继位,在侵略汉朝的途中被杀死,魁头继位,各方不服,鲜卑重现陷入混战,直到轲比能再次统一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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