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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家中见闻

天门山离张家界不远,只几天的路程,但就是这么近,10岁离家,六年间也都没有回来过,再次回家,心里满怀期待,也不知道阿父、阿母还有阿弟如今怎么样了,越是离家近思乡之情越是强烈,青岩山,我张乔回来了。

青岩山是张家界主峰,山高林密,雄奇险峻,峭壁陡立,易守难攻。突然,密林中有四道身影快速朝张乔靠来,张乔密切注意林中动向,身下赤狐也局促的拍击地面,打着响鼻,显然也发现了异动。只见四人猛的蹿出,林中飞鸟才受到惊吓,到处乱飞,可见四人隐藏手段之妙,快速移动,没有声响,未成惊动群鸟。

只见四人成前后左右围着张乔,从头到脚披着树叶做成的衣服,手拿大刀,斜背着弓箭,杀气腾腾的盯着一人一马。

“青岩山不欢迎外人,若无人引荐,请速速离开,否者休怪我手中大刀无情。”前方汉子大声呵斥,声音略显青涩,一听便知乃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张乔仔细打量着四人,细细分辨前方汉子的声线。开口道:“可是张龙?”

那四个汉子一听,杀气骤减,前方汉子问道:“你是何人,缘何猜出我的名字。”

“你们好好看看我是谁?”说完,张乔哈哈大笑起来。

四个汉子去除身上树衣,露出年轻的面庞,却是青岩山上年轻人,分别唤作:张龙、张虎、张熊、张豹,凑上前来,“可是大少爷?”。

“正是。”张乔答道。

张龙揉了揉眼睛“哎呦,还正是大少爷,刚才多有得罪。”四人一脸兴奋,急忙单膝跪地:“欢迎大少爷回家。”

“好好好,张龙,张凤、张熊、张豹想不到你们也都长成大小伙了,刚才隐藏术果真了得,飞鸟不惊啊,可以啊,你们几个。”张乔一脸欣慰。

“这算啥,就我们这水平,山上还有500比我们厉害呢。”张熊扯着大嗓门回答道。

“倒是少爷,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啊。”张豹窃窃私笑,玩味的看着张乔。

“你们几个,少爷多年不曾回来,还不快让少爷上山。”张凤声音柔美,在四人中长得最俊俏。

“张熊、张豹,你们留下继续守卫。我和张凤带少爷山上。”张龙说罢,张熊、张豹又隐入林中不见。张龙带着张乔上山,张凤自先一步上山通报不提。

却说张乔慢慢向山上走去,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感慨万千,十岁离家,六年有余,一切看上去和原来没有区别,又好像和原来不一样。

这山上,张良一脉是主家,其他人家都是门客或者归化的流民。这青岩山附近唤作张家界,乃是张良一脉居住的地方,有户500,民3000,据是张良一脉主支、旁支以及历代赐姓张姓的下人,整个山上都是张姓;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山峰,左边杨家界,右边袁家界,都是张良手下门客中建立的,左右各1000户,民各6000余,因领头的分别姓杨和姓袁,所以得名。两界左右护卫着张家界。后山,有一寨名曰黄石寨,本是黄石公显灵之地,张良便建立一个小寨供奉黄石公。寨成当日,一夜之间,黄石寨附件多出几户人家,黄石公再次显灵,言这几户人家乃是其后人,日后当居黄石寨。至今,又有户10余户,民100余。各寨之间都有索道连接,虽然山高林密,倒也往来极为便利。山上各寨或互相通婚或与附近友好的蛮族通婚,张乔的母亲便是杨家界当代主事家主的妹妹,张乔的姑妈又嫁给当地蛮族领袖沙奎。又因这一带山高林密,多有毒虫猛兽,所以民风彪悍,男人都是上好的猎户,女人都能耕种。

张乔上得山来,只见宗祠里,早有族兵列队等候,祠堂前三位中年人并列而坐。边上坐着一美艳妇人,翘首以盼。又有许多年轻人分列两旁,也是满脸期待。

张乔一见,快步上前,恭敬一拜。“不孝张乔,拜见父亲,拜见杨成、袁杰两位叔父。”

中间一位,头戴方巾,身穿文士衣服,手上摇着羽扇,一脸得意,正是张乔的父亲,名叫张发。旁边二人,都做武将打扮,分别是杨成和袁杰,乃是杨家界和袁家界的当代主事家主。此时正上下打量着张乔。

张发今天很高兴,宣布大摆筵席。张乔自去拜见母亲,和会见儿时玩伴不提。

张家界上热闹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夜里,张发在祠堂大厅召见张乔。张乔依约前来,只见张发,杨成,袁杰都在,平时不怎么出门,就连张乔回家都不曾出来一见的黄石寨当代家主也到了。张乔一一见礼。当代黄家家主黄承德乃是一花甲老人,按辈分,和张乔的爷爷张满同辈,头发花白,却脸色红润,依然精神十足。

“先祖张良有功于刘氏,却也免不了狡兔死走狗烹,要不是有黄石仙人护佑,我们这一脉怕是早已断绝。”张发道,“乔儿,我们在这里隐居已经四百年了,人口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想办法,只怕我们会困死在这山上,而且,四百年来,除了少数人见过外面的世界,大部分年轻人人都对外面很向往,于情于理,都不该在把人都困在山上。”,”你黄承德爷爷算定,不出四年,天下必定大乱。我们商量了,想让你出山,去打下一片基业,安置这山上愿意下山的人。如果可以,代汉自立也是可以的,先祖受的委屈,取代他刘家也不必有心里负担。”

说完都看着张乔。

张乔道“所以父亲大人,让我去跟鬼谷仙人学艺也是为了今天的安排做准备的吗?”

“是的,我儿还有什么疑问?”张发回答道。

“好,父亲大人和几位长辈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为了家仇,为了山上人谋未来,我义不容辞。但是如今天下氏族林立,地方都是家族力量统治,没有家族的支持,想要单枪匹马打出一片基业,就是打下了,也不一定守得住。”张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几位长辈既然谋划已久,想必已经有了安排,但请告知张乔该当如何。”张乔一副请教姿态。

“我儿且上前来”张乔拿出一张折叠的蔡侯纸,递给张乔。

张乔恭敬的从父亲手中接过蔡侯纸。

“你打开看看”张发接着说道。

张乔打开蔡侯纸只见上面写着:“光占亭启,万世长春,玉永宏仁,安邦定国,文有天德。”张乔一看,这前面10个字暗合历代祖先的名字排序,那么后面的又是什么,难道是后面子孙的名字么,张乔不解其意,一脸茫然的看着父亲。

“先祖张良亲自传下这一20字帖,要历代祖先都要按照这个字帖的排序,或取名或取字,就能准确辨别我张氏主支和分支辈分关系。”张发解释道。

“各位,失陪一下,我儿且随我来”张发站起来,先向各位赔礼,然后径直走向内厅,内厅门口有四人站岗,中间二人见到张乔前来,伸手拦着张乔去路,只见张发挥了挥手,二护卫才撤去了手,站到两边。张乔也是惊奇,这内厅张乔也是第一次进来。随父亲又走到内厅,来到书桌前,张发道:“是不是很好奇,你且看好”,张发双手一转书桌上的花瓶,只见书架朝两边打开,露出一间密室,密室内灯火通明。

张发走了进去,张乔跟在后面,好奇的东张希望,只见密室四周都挂着油灯,把整个密室照的宛如白昼,油灯的烟顺着四周黑漆漆的空洞往外飘去,不知飘向何方,得益于这个设计,整个密室只是隐约的烟味,密室四周摆设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张乔随意翻看了一下,只见其中有《离骚》、《尚书》、《孙子兵法》、《山海经》……。

“都是先祖和历代祖先的藏书,这其中许多书,你小时候在族中学堂都学过,不必在翻了。”张发道:“你且过来。”张乔这才看清密室正中央正是一张微缩版的九州地图。山川大地、河湖泽海、森林草地、冰川草原、惟妙惟肖,还有城池,张乔估摸着一看,郡城以上的城池都有标注,饶是在鬼谷学艺期间见过了仙术的张乔也不免眼前一亮,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九州图。张乔发现,有的城池上插着一面小旗帜。

张乔不解的问:“父亲,这些城池插着小旗子是合意。”

张发哈哈一笑:“我儿不是担心没有家族支持么。先祖当年被刘氏追杀,岂能不留后手,先祖共有两个儿子,张不疑和张辟疆。先祖料定只要先祖假死,为名声计、为稳定计,刘氏必然不会在加害张氏子孙,所以先祖安排辟疆一脉在暗、不疑一脉在明,张家以在暗处的辟疆一脉为主支,也就是我们这一支。而这九州图上的每一面小旗帜,都代表我张氏的一个分支。”

张乔细细一瞧,只见武陵郡、吴郡、南郡、南阳郡、河间国、中山国、雁门郡、武威郡、汉中郡、蜀郡、犍为郡共十一面旗帜,不解问道:“父亲,为何这十一个郡城都插着旗帜?”

“你不是说没有家族支持吗,这途中旗帜所在之处,据是我张氏外支旁系分布之处,他们或为当地望族,或以没落成为寒门子弟,但都是我张氏嫡子嫡孙,他们便是你事业起家的根本所在。只是能获得多少支持,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张发说完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父亲,孩儿请教,一是自先祖张良起,至今以400年有余,旁支是如何与主支保持联系,又是如何维系家族认同。二是既然他们都是我张氏的嫡子嫡孙,那为何需要获取他们的支持,还要看我自己的本事,难道他们不该毫无保留的支持家族主支么?”张乔问道。

“早知你会有此疑问,先祖为避免家族分支增多后与主支疏远或是族人流失。自先祖时代起,约定每隔20年各分支都要派人前来主支编修家谱,用家谱的形式来维系家族向心力。你之前看到的20字警句,只有各分支家家主才能够知晓,能知晓此20字警句之人必是我张氏嫡子嫡孙。”说到此处,张发不由感慨:“就算如此,因为掌握家族联络暗号的人少,我张氏子孙,祸因天灾,或因人祸,散落天下的也不少,如今都已无处可寻。”“关于你第2个疑问,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十一处家族分支,这武陵郡的张家,乃是主支的人外出建立,雁门郡张氏,本不姓张,乃是先祖门客,本姓聂,先祖假死之后,唯一逃的性命的门客,念先祖旧恩,遂改姓张,后先主闻之,念其忠心,派人找到他们,准其列入族谱。其余9个地方,都是张氏分支。400年过去了,许多都在当地有一定名望,难免有人看不起主支,又或者明哲保身,所以会有所保留就不足为奇了。”

“谢父亲大人解惑,孩儿这次出山,父亲有何可以教我?”张乔问道。

“天下虽现乱象,但还不是揭竿而起的时候,我儿自当拜访家族分支,广结天下英豪,已待时变。天下大乱之时,便是我张氏崛起之日。”张发越说越发慷慨激昂。

“孩儿自当谨记”张乔道。

二人离开密室,回到大厅,几位长辈都还在。

“各位长辈,我将要下山,前路漫漫,不知几位长辈有何可以教我。”张乔请教道。

“永权啊,我和你袁叔父名为一寨之主,但自祖上都以家臣自居,我等必用心训练族兵,他日你若起事,必遣人相助。”杨成说完,袁杰也点点头。

“谢二位叔父。”

“不知阿公有和教我。”张乔向黄承德请教。

“我有锦囊三个,第一个在你拜访完分支家族以后可打开,第二个在天下大乱之时打开,第三个在群雄割据时打开。”说完,递上三个锦囊。黄承德又道:“荆州名士黄承彦,乃是我黄氏族人,你当去拜访一二。”

张乔自上前接住锦囊,“谢阿公。”

却说张乔从大厅出来。又去拜访母亲,母亲提醒张乔外出之前,应该去拜访一下姑父沙奎。张乔欣然答应。又去见了见本家兄弟们,本家兄弟们一般都在学堂,张乔来到学堂,学堂里有操练场,到这里,又要学文又要习武。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

张乔赶到学堂,正好是操练时间,只见本家兄弟二十多人都在操练,大的十四五岁,小的才六七岁,族中最出色的年轻人张双张嬴张棣张涛张乐等人都在,年幼的练木枪木剑,大的练真刀真枪,在家族武师的监督下,认真的操练着。曾几何时自己也在学堂里学习过,他知道眼前这群孩子都是家族的未来。张乔自是与众兄弟亲近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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