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投降不投降，跟老夫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你们要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这么多年，跟着黑蝼蚁，值得吗？值得吗？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你们跟着黑蝼蚁，获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很多人活了一辈子，算不明白账。你说他聪明吗？看起来倒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但就是目光短浅，只能看到当下的事情，不为长远考虑。”
扑通！
刚刚从城门赶来的黄三直接跪了。
“有人说，我实力低下，黑蝼蚁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为什么？”
“实力不够！”
“为什么实力不够？天赋不行？没时间修行？没有好的功法？没有好的老师？”
“告诉你们，这些通通都不算问题！”
“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发下宏愿，要让天下苍生再也不受压迫之苦！”
“别人强大，我们要比他更强大！”
“今天，老夫闭关修炼有成，自忖这天下，再无敌手！”
“有人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话？你直接杀了黑龙王，给我们解毒，不用说这么多，我们也会心悦诚服的。”
“那么我要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们一辈子闻所未闻！”
“我为什么敢这么说？因为老夫曾登临星空，去过很多很多你们完全想像不到的世界。”
“这些世界规则多变，但有一点不变。无论你今天是什么样的，你的未来都拥有无数可能。”
“听好了，是拥有无数可能！”
“长生不死，这世间真得有仙人吗？”
“真得长生不死我不敢说，不过我见过活了几亿年的老怪物！”
“我见过，一击毁灭整个大陆的强者！”
“我今天说这么多，是我真心实意地想帮助大家！”
“很多人，可能一辈子窝在小村子里，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很多道理不懂，很多机缘会错过！”
“老夫许下宏愿，要让天下苍生不再受苦，要让天下苍生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黑龙城三年来笼罩在黑蝼蚁的阴影下，老夫就先解救位于黑龙城的大家，大家说，好不好？”
“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紧接着人群哄闹起来。
“大家安静，音乐。”
“老夫昨天才出关，你们见证了老夫的新生，因此老夫决定送大家一份大礼，你们说，好不好？”
“好！”零星的声音。
“老夫的愿望，是希望大家都能活得好好的，但是呢，这个愿望要靠大家一起努力才可以。”
陈凡是谁？
人类史上最顶级的成功大师。
他一边演说，一边观察着听众的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陈凡有种错觉，他又回到了在地球那段激情彭拜的日子。
关于成功，陈凡已经成功得不能再成功。
在地球的最后两年，陈凡往往有些恍惚。
他觉得他的心性已经超越人类，甚至他心底里有种对人类的鄙夷感。
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觉得他是全世界的神！
纵观人类历史，百万年蒙昧，十万年野蛮，几万年游牧，数千年农耕，几百年工业，几十年信息。
陈凡从历史中习得经验，他能感觉到，他的心理出了状况。
但是，他读过地球上各行各业最杰出之人的数十万本书，陈凡找不到答案。
“中庸之为德，至矣！”
他幼年期的启蒙，让他潜意识里追求中庸之道。
但是，此时此刻，陈凡站在茶楼最顶端，掌握武力。
他看下面众人，真如蝼蚁一般。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总有更优秀的人，陈凡愿意追随。
但是，陈凡越来越觉得，这宇宙间，真没有能制约他发展的东西。
在地球上，陈凡曾开玩笑的说过，能制约他成长的，只有核武器。
但是，陈凡加入大熊文明，被蛇皇太二拖入梦境，慢慢开始了自身武力的修炼，逐渐毫无畏惧。
陈凡站在茶楼之巅，快速统计在场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变化。
太二抱着琵琶，轻轻弹奏。
陈凡看到的是，太二的羡慕和嫉妒。
曾经，陈凡也想把机会留给太二，让太二来说服整个黑龙城的人。
但是，太二不清楚怎么办。
太二掌控不了细节。
有时候就是这样，陈凡想培养一个人，想把机会交给一个人。
有这个念头，是两天前。
但是两天后，陈凡就发现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已经要远远超出别人！
数千人普通民众踮起脚尖想要看清陈凡。
可以说，陈凡这样的人，他们之前不曾见过。
如果不是在黑龙城，陈凡这样的人，他们今后也不会见到。
“我陈太秀闯过世界无数，八百九十六次濒死体验！”
“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愿意帮助大家？”
“为什么？”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七天七夜没有吃饭，几十亿人不理解我，嘲笑我，指责我，谩骂我！”
“我最无助的时候，身子卡在悬崖的缝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我困难和无助的时候，多么希望能有高人指点，多么希望有人能帮帮我！”
“可是，没有高人！也没有人愿意帮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曾经无数个日夜，登临高山之巅，质问上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愿意帮助大家？”
“为什么无数人伤害了我，我反过来还要帮助无数人？”
“为什么？”
“音乐，音乐！”
“灯光！灯光！”
陈凡随手一挥，从广场中心，到三个城门的道路。
火把亮起，一把，两把，直至全城灯火通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陈凡手里搓出一个银珠，往空中一抛。
砰！嗤！
中央广场升起烟花。
民众的脸在烟花的照耀下，光线闪烁，一阵黑一阵白。
“神仙！神仙！”
黑龙城本就是个小镇，聚集起的民众基本上都没有见过世面。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
“仙人！仙人！求仙人救救我们！”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
普通民众纷纷下跪。
“仙人！仙人！”
整个黑龙城欢呼声此起彼伏，今夜注定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