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这种东西太脆弱了,脆弱的不堪一击。
情感这种东西又太坚固了,能支撑亡灵从无间地狱之中爬出。
---序言
【这世上是否有一个人让你心心念念,无法忘怀。
这世上是否有一个人对你心心念念,无法忘怀。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睁眼看世界,无数各色线条从眼前一一闪过,漂亮又瑰丽,杂乱又有序。这是一个灰色的世界,灰色的烟霞像是缎带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远远望过去,便散发着浓郁的灰暗气味,这是一个正在崩坏的世界。
计殊在这些线条中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过去,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现在,在有序中窥探到了未来。她的身影变了变,烟灰色的裙裳变成了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被发簪挽起的长发散了下来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辫,面容也变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变得像个干净的凡人少女,面容清纯。
计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布置与第一个世界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更加朴素了些。屋内的装饰都是很普通的材质,与第一个世界的没什么可比性。计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年久失色踩上去还发出吱呀的声音。打开退了色的柜子,难得的里面并没有如前两个世界一样一堆乱七八糟相同的衣物。转而去看其他的,房间的桌上摆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的手办,一旁摆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计殊走过去抬手掀开了电脑的上盖,打开便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图片,阴暗血腥。
计殊扣上电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微侧着身子,目光远远的望向远方。外面车来车往的喇叭声不停的响在耳边,邻居争吵打骂摔砸的声音穿过不隔音的墙板响在耳边,楼下混混持刀抢劫的声音也清晰的日了耳,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计殊低垂了眉眼,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明晃晃的刀具映入眼帘。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不似作伪,细细看去,巴掌大的刀开了刃闪着亮光,刀身上还了血槽,真真是一柄胸器。一直没反应过来的1号跳到桌子上,舒展自己的枝叶,看着这柄短刀再看看自家宿主现在幻化的脸,清纯良善,愣愣的缓不过来。
计殊将抽屉拉的大开,又在里面看到了一支簪子。簪子偏长了些,看起来像是年份很短的檀木,计殊捏着簪头在1号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拔出了里面的剑,小剑开了刃。计殊没用多大力气在桌上划了一下,一道清晰的划痕出现。里面除了藏剑簪还找到了一把短匕,短匕伪装成了未开刃的样子,实际上用特殊手法拔出来也是一把凶兵。计殊把三样东西摆在桌面上,起了身躯房间各处寻找,她突然之间来了兴致。
首先是床上,在枕头下计殊找到了一把短匕,一把短剑。在门后,计殊找到了一根铁棍,大约二十斤的样子。在衣柜的角落里,计殊找打了一根军刺。在书桌下,计殊找到了伪装成扇子的十多把短刀。而在进门的位置,光影切换间有一块地方的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计殊摸索过去是一块凸起。按下那凸起,一个暗格出现,一柄小巧的枪支出现。
计殊拿着枪坐回书桌前,饶有兴趣的把玩。
第一个世界的时候科技发展很快,枪支被其他杀伤力更强的武器取代了,计殊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古老的兵器。咔咔咔的声音响起,让1号感觉头皮发麻。
计殊玩够了才把枪放回桌子上,1号感觉自己的神情都舒缓下来了。磨磨蹭蹭的凑到计殊面前,掩饰性的将那柄枪划拉到别的地方去。变成人形的1号比上个世界看起来大了些,但并不明显,只是面部的线条硬朗了些。
计殊也不在意,闭上了眼睛开始整理这次所寄身之人的记忆。
此次寄身的这个人名叫华安安,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华安安今年二十岁,是某地一所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美术专业最擅长水墨画尤善山水,她的山水画写实中带着几分梦幻唯美,很是受人追捧,据说能让人从她的画上看到真看到善看到美。计殊随手拿过她的一幅画,画的是高山、云雾、凉亭。山高耸入云,云缥缈无形,雾遮天蔽日,亭渺小孤单。计殊从上面看不到真看不到善也看不到美,只看到了虚无与渺小。
华安安的父母是某所大学的客座教授,一人教授古文一人教书法,华安安从小在父母的熏陶下长大,小时便展现了对古代文化的热爱。
计殊从华安安的记忆中看到了她的母亲和父亲。
她的母亲是教古文的,举手投足带着书香气,谈吐文雅,行走间袅袅娜娜像极了水墨仕女图中走出的古典女子。她的父亲是教书法的,举止优雅带着满满的儒雅气质,只可惜的是华安安记忆里的父亲是虚幻的。母亲的身影永远是凝视的温热的,父亲的身影是虚幻的,阳光下阳光穿透了父亲的身子未在地上留下任何的影子,母亲的影子总是形单影只。
在华安安的记忆里,母亲爱极了父亲。华安安记忆里所有的过去母亲总是与父亲形影不离的,他们有一个自己的世界,而华安安被摒弃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无法介入。
因此在华安安高中的时候她便住校,这般过了三年。三年后的高考,她考了一个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一所高等学府,她离开了父母独自来到了遥远的未知的城市。
大二的时候,她与同寝的室友格格不入。看着他们成群结伴却变得越发疯狂阴郁,华安安浑身难受便干脆自己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这便是她的世界。
一个人的,孤单的世界。
这个房间很小,里面摆满了各样的东西满满当当的,却让华安安觉得无比安全,这个世界是她的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