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游计划泡汤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
程屯似乎对她突然变卦意见还挺大的，一个人也能叭叭自怨自怜半个多小时。
临时变卦好像挺不是人的，程屯这可怜的样子戳到李安妮了。
“喝口水。”李安妮等程屯接过水之后才说，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打算寒假找个兼职，挣下学期的生活费。”
“我妈给的红包有几万块，还不够吗？”兼职？兼职在程屯的认知里并没有什么概念，他不至于穷到这地步呢，他当初大一的时候每个月花销四五千吧……一个学期几万块，应该够花吧。
李安妮没打算用这钱，她另有打算，“我打算存着这钱。”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旅游是无望了。
“我还想着通过旅游给我们的感情升温呢。”
李安妮心虚讪笑，“下次下次。”
……
李安妮在K省待了一周星期，白天和程屯两个人满城跑，跑累了晚上就去吃。
至于之前说的工作，在一次次酒足饭饱之后搁浅。
“我看你是不想我找工作。”李安妮有点看不惯自己每天做个酒囊饭袋。
“我老实人，不背锅。”
听到老实人，李安妮就是呵呵一笑，谁是老实人还不能下定论呢。
她直觉不能这么下去了，深思熟虑之后果断买票选择家里蹲。
走之前程屯说想带她回家见爷爷奶奶。
“你爷爷奶奶出国回来了？”
快过年了，能不回来吗。“回来过年，年一过就又出去玩了。”
“你现在跟我去看他们，还能提前领个压岁钱。”
“他们对你久闻大名。”
李安妮看着收拾好的行李，她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她已经不想再动了，只想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吃着零食刷刷剧，到点准时上车，“不去行吗？”
“他们很想见你。”程屯只这么说。
“那把我照片给他们看了解解馋。”
“……”重点不是照片，是想让你去家里。
“行了，我不去，你回去吧，我要看电视了。”李安妮捧着电脑，开始赶人。
白成文回家之后，她就在他的出租屋住了下来。
离得近，程屯来这来得特别频繁，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这么赶我走？”
“不然咧？”
“寒假要很久见不到。”程屯提醒她。
“可以视频。”
“你对我真冷淡。”他说不上委屈还是落寞。
其实李安妮自己也很奇怪，对程屯，她的感情是含蓄的，不会表现出太多的欣喜，程屯因为她的态度委屈或是患得患失或是质疑。
她又确实是喜欢程屯的。那种因为程屯而起的情绪牵动经常让她觉得难为情。“别乱想，我这是情绪比较内敛而已。”
她拿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和程屯。
“真想看你为我伤心为我狂。”程屯有个小愿望。
“……”
李安妮哭笑不得，“你这要求有点低啊。”
她问他，“今天你有空吗？”
“有，每天都待一起，我有没有空你还能不知道吗？”
有道理，她邀请他过来跟她一起看电视，“那你过来跟我看电视吧。”
程屯对看电视兴趣不大，“不是很想看。”
“行吧，你忙去吧。”
李安妮说完就沉浸在电视剧里了。
留下程屯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站在原地。
空气里流淌着安静地分子，白成文这房子，程屯这段时间经常来，看着这屋子一点点地融进李安妮的气息。
粉色的猪头靠垫，沙发上的小毛毯，和他同款的情侣杯，桌上的零食。
可能因为她明天要走的缘故，这里很多东西都被收拾妥当了。
门口最显眼地半个鞋柜的鞋不见了。
这一切地一切，看得程屯有些上火，明明他才是正宫！
白成文这个前男友出来凑什么热闹？？？光是前男友三个字就够膈应他的了。
所以他哪是不想让李安妮找工作，他每天带她吃喝玩乐哪是没理由，他这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找了工作就得继续住在这里，那还不如让李安妮直接回家呢。
程屯很介意，很介意，他在李安妮身上头一次这么没安全感。
他有时候也会阴暗地去猜测两人的关系。
旧情复燃还是欲拒还迎？
但两人坦坦荡荡，让他一度陷入迷茫。
“大白天的，怎么还拉上了窗帘？”程屯走到窗边，把窗帘拉来。
“刚才收拾的时候，随手拉上的。”
收拾？
多温柔的一个词呀。他家就在楼上，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李安妮如果知道：你怕是对收拾有什么误解。
一条粉色的裙子印入眼帘，衣架也是粉粉的。
“你有不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吗？”
“有啊。”从宿舍里拿出来不穿的衣服还有鞋子，杂七杂八还挺多的。
“那你放我那吧。”这样他家里也会有李安妮的气息。
李安妮点头，“不拿回去的东西还挺多的。”
“没事。”慢慢来，在李安妮面前刷足存在感，让她以后有事想到的都是他这个男朋友。
他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楼上就是他家阳台。缘分挺奇妙，因为一件汗衫，他们就联系在了一起。
其实如果程美不在，那么汗衫掉下来，他可能知道了也不会为了它敲响白成文家的门。
可惜那件汗衫他扔了……
……
程家。
自从两个老人回来之后，每天都能在家里听到鹦鹉学舌声。
“吨吨，吨吨”
“吨吨，吨吨”
“跟我说，你真是可爱的大宝贝！”对于两个老人带回来的鹦鹉，程美是玩心最大的。
她教了好几天它学舌，但是这只孔雀愣是没理会她。
没错，这只鹦鹉名字就叫孔雀。
“我哥你都没见过几次，你就每天花痴一样地喊他名字，我教了你那么多天学舌，你都没理我，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本来程美也只是嘴上发发牢骚，结果孔雀偏偏在喊，“不理不理。”
“……”
“奶奶，奶奶，快来看看你的鸟！”
老太太杜兰屏走过来，“怎么了？孔雀怎么了？”
连奶奶都比较紧张孔雀！！！
“你能耐了，你都成家宠了！”程美张大眼睛瞪着孔雀，遭到了奶奶的嫌弃，“你瞪它做什么，你这样会伤它心的，它又不懂。”
“……”程美好想喊一句，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又说会伤心，又说不懂，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奶奶，孔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的话它都不一定听，哪还会听你的？”
“那谁教它喊的吨吨……”
“学舌的吧，我跟你哥打电话的时候，它也在旁边。”前段时间她听说程屯交了女朋友，就按捺不住打了个电话。
这时孔雀喊，“听话，听话。”
程美愤愤，“你到底听谁的话。”
“老头子！老头子！”
老头子？程美看了一眼奶奶，这不是奶奶对爷爷的称呼吗？
“爷爷，你过来一下！”程美高声喊。
“别叫了，你爷爷出去下棋了。”
刚才听孙女提起孙子，杜兰屏才想起她和孙子的约定。
她给孙子发了个消息问情况。
她对那个女孩子好奇到就差忍不住去找人了。
“她不愿意去。”
“再过阵时间吧，不急。”
杜兰屏哪能不急，她都这么问了，那就是特急了。
李安妮总给人一种乖乖巧巧地感觉，一动一静都让人很舒服，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电视，嬉笑怒骂都能同一时间出现在一张脸上。
冬天的阳光暖洋洋的，程屯看着看着，他突然困得想睡觉。
……
李安妮看了几集电视，才发现刚才还跟她说话的程屯不见了。
屋子就那么大，往阳台一看，才发现他躺在躺椅里睡着了。
李安妮走过去，首先摸了摸他头顶，她也不知道他在这躺着睡了多久，看他的光头，就想摸一摸头皮有没有晒烫。
她自己都被她这傻乎乎地想法逗笑了。
冬天留光头很遭罪的，不戴帽子那就是完全在折磨自己。
真真是风吹雨打日晒。
入手既不烫也不冰，看来睡得挺舒服的。
静静地站着观赏了一阵他的睡颜，单单是不打呼这一点，她就给程屯满分十分。
她摇醒他。
程屯睁开眼睛，他是被吵醒的，他隐约看见了李安妮。
他看见她张开了鲜红的嘴，意识清醒了不少，“赶紧醒醒了，睡这里不冷吗？”
伸了个懒腰，他才缓过神来，眼前站着的确实是李安妮，“你怎么睡这了。”
程屯打着哈欠，“我不知道啊，我本来是看着你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挺能睡。”
点头，“确实，睡得挺舒服的。”
他看着她，“看来以后我不用担心失眠了，看着你就能睡。”
说这句话程屯没打算让李安妮回应他，他看了看客厅，“我在沙发上再睡一会儿。”
李安妮拦住他，“你还是回家睡吧，这个点应该都要吃饭了。”
程屯可能还没睡醒，有些懵，脑筋转不过来，“这个点是几点。”
“下午五点多。”
哦。
“那你吃饭了吗？”
摇头。
“那咱们去吃饭吧。”
李安妮没有行动，程屯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拉着李安妮就要走，“走吧，你也要吃饭，我也要吃饭，一起吧。”
“……”
她真是学到了，以后也要举一反三用到程屯身上。
“那就去吧，吃完这一顿，就要等好久才能见到你，还怪想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顶，“你承认了会想我！”
“那不正常吗？你不想我吗？”李安妮虎视眈眈地看着程屯，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敢翻脸。
程屯还真敢说，“不想。”
“我知道了，一般这么说的，都是死鸭子嘴硬。”
李安妮突然长吁短叹，“有人都不想我，估计也不是很想跟我视频，算了。”
程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