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平安等人去金山交接完成后,继续北上钓鳕鱼,只有冬季鳕鱼才会到浅水区繁殖产卵。
船队随着黑潮缓慢的向前驶去,在声呐和杨平安金手指的作用下,很快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鱼群,杨平安吩咐着两船并排用六节速度漂在洋面上。
船员们用延绳钓钓鳕鱼,从舱里搬出一筐延绳钓,一人把鱼饵挂钩上,站在船尾下甲板上的水手接过鱼钩把它甩进水里,放一盘几百米长的钓线也要相当长的时间,最抛下尾锚和浮标。
这浮标可是高科技,里面密封着储电池和一个信号发射器,用一个接收器接收信号,只要接近40㎞范围内就能显示微波信号,准确的找到浮标,起出绳钓捕到渔获。
为了这套东西他们可没少挨方大同的宰,这些东西国内还没有,杨平安是根据记忆提了一嘴,不亏是机电二局很快设计出来了。
杨平安坐在船的另一侧,取出一杆抛竿,挂上鱼饵开始钓鱼,很快感到竿一沉,往上一提竿子弯成弓形,鱼上钓了。
“吱吱吱……”线轮飞快的转着,拉出一段距离后,鱼没力气了,杨平安把杆尾端套在腰间专用皮套里,左手执竿把竿竖起来,右手飞快的摇着线轮。
“嗒嗒嗒……”
很快把鱼挂出水面,半米多长的鱼一甩尾巴重新钻回水里,鱼不是很大,怎么线轮会走,一看线轮力气没调好,杨平安稍微调紧点,鱼立刻拉不动了,杨平安就用蛮力把鱼拖出水面,一把甩上甲板,幸好线够粗。
“荣兵,摘钓挂饵。”
“来了,来了。”
陈荣兵连忙把这条七八斤重的大头青摘下,帮着挂上鱼饵。
“龙头好了!”
他直接把鱼放到箱子里,正要往上面倒冰,却听到边上有人跟他说话。
“陈哥,这是大头青,不趁活着时放血取内脏,等到鱼僵硬,肉里的血会破坏肉质的,到时腥味很重的,卖不了好价钱了。”海涛经过几个月的海上生涯,整个人变得健壮,也黑了好多,比夏天的时候长高了小半个头,差不多1.7m多了。
海涛提着一把鱼刀,抓住鱼鳃把鱼从箱子里提到甲板上,一刀切到鱼鳃下面鱼鳍位置前腹上,这里是鱼的心脏,把头切下来,剖开鱼腹取出内脏。
“陈哥去打桶海水,把这箱子装一半,等一下你洗了再放箱子里鱼敷上冰。”
“谢谢你海涛。”陈荣兵第一次上船的确不知道。
这时林有才的声音响起来了。
“各位培训生看仔细没有,海涛刚才的示范,等一下马上就要开始忙了,都开始准备一下,把舱内的箱子搬到甲板上来,我来分一下工,杨海、陈荣兵你俩跟海涛一组……”
这边林有才在按排工作岗位,杨平安又钓上一竿,这条六斤多点,这回是杨海上去摘钓、挂饵、杀鱼,就这样新手们轮着来实习。
杨平安一看新手们大都在旁边围观,立刻开始作弊,动用辅助功能,试着用达到化劲的内力,控制着细细的鱼线,直接把鱼饵送到鳕鱼嘴巴前,但还是跟不上学徒工们的杀鱼速度,干脆换上爆炸钩,更重的铅坠,也不用挂鱼饵了,直接把钩甩出去,让其沉得更快,等到钩子到达鱼头边,往上一抽挂住鱼头,硬把鱼拉出水面,这鳕鱼一上岸一会就死了,不过速度快多了,原来是算是快的也要好几分钟一条,现在平均一分钟不到一条,鱼甩上来之后在半空中时,手腕一抖鱼脱钩了掉甲板上了,然后拧松线轮一甩把线甩得老远,再锁紧轮子,等到差不多沉入水时,开始作弊了。
两船是绕着放延绳钓,各自一边,逐渐向外围放,足足放了一小时才放完,两船又在放钓的外围等着,以防上有船驶入钓区,缠绕钓线,渔船已经停机让它漂着。
老水手们也闲下来了,个个都拿起钓竿开始钓鱼,他们可没有杨平安装备好,渔竿选用六年以上的金竹竿,金黄色的老竹韧劲十足,并不长,只有长的三四米,短的两米多点,线盘用樟木车起来的二十多公分直径,就这样简易钓具,开始钓鱼,虽然没有杨平安变态,也不慢,六竿钓一会那边一条,一会这边一条,也够这班新手忙乎了。
一个多小时后,渔船重新开机驶回一号浮标处,捞上鱼线卡到卷扬机轮上,把线挼上来。
水手们穿好连衣带套鞋的橡皮衣,戴上皮手套,拉下头套,整个人除了眼睛和嘴巴,什么多没有露出来,前面船梆上的水手拿着铁钩子,把挂在线上的鱼钩上来,后面的在摘钩,及给鱼鳃下的心脏位置来一刀,然后扔到滑道里,鳕鱼自然溜到甲板上的大水桶里,这边有人不断的捞出来鱼扔到甲板上,让新手们开始杀鱼装箱敷冰,鱼身和鱼头分开放,然后一箱箱的搬到舱内冰库里。
放线一个多小时,收回来却整整忙了到天黑,还有一堆鱼在甲板上没杀完。
“都先憩会,把吃晚饭吧,吃了饭再干。”杨平安吆喝一声。
水手们回到舱里摘下手套,简单的用淡水冲洗一下手,用热水擦把脸,先喝碗姜母茶,用生姜、大枣、红糖、花椒等一些驱寒暖胃的中药材熬制的,热热的甜茶,化开了在甲板上时的寒冷。
今晚上的饭很简单,大肉包子两个能顶饱,是事先做好放冰库里,吃的时候蒸热就好了,再加一碗萝卜鱼头汤,上面漂着葱花和香菜,二两药酒,用65o白酒汗浸药材泡制的,就每人二两没有多余的,人在海上酒不能喝醉,要不然一个不小心,特别是晚上掉海里连尸首都找不到。
以前当水手的不能喝酒还不要,因为在海上又冷又潮湿,很容易患风湿痛风,不会喝酒的,一个会喝醉出事情,再者很可能得职业病。
水手们一手拿包子,一手捧着碗鱼头萝卜汤,有的干脆拿着一个锡做的扁酒壶,这是每个船员的标配,水手并不一定把酒一次性喝光,平时放怀里装着,干活时不时的来一口暖暖身体,三五成群坐在那里聊骚,讲小黄话。
半个小时后,水手们重新穿上水靠,戴上手套帽子,回到甲板上干活,甲板上被灯照得亮如白日,杀鱼、装箱、搬运、分出鱼籽和鱼膘分别放好。
杨平安并没有帮忙,而是在船长室里指挥渔船跟上鱼群。
船上的人各司其职一直忙到半夜,最后一批回舱睡觉的是新手,等他们把甲板冲洗干净了,绳钓整理好才结束。
凌晨五点钟新手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老水手们开始放延绳钓,等到早上太阳升起时,船员们吃过早餐后,又一次重复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