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常用的发线模型、体密度模型、表面模型和粒子模型哪个好一点？”
“那肯定粒子啊，这年头大家不都粒子吗？在头部和初始发型周围定义晶格，然后基于建立在晶格结点上的粒子系统构建机械模型，碰撞身体模型表面后斥力直接作用于晶格结点来表现晶格上的毛发串的机械行为。”
“可行，但我们不是出了很多胡人外型吗……金发碧眼的，做动作的时候飘起来和黑长直不太一样吧？”
“Lengyel基于层状纹理切片的毛发绘制算法，和GPU基于动态发翼生成及多项式纹理阴影的毛发绘制算法，怎么说？”
一时间会议室里有些安静，江纤尘思索了下，插了一句：“要不要加入一种新的模拟算法？基于弹性杆重新计算毛发串的受力，考虑一下流体力学，对于卷发来说会不会好一点？”
程序猿们乍然得了启发，飞快地接下去，根本没注意是谁在说话：“对哦，然后用自由变形模拟毛发，由晶格结点的目前位置来绘制毛发串的当前位置或任何其他表现特征。”
任雨生坐在上首，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江纤尘整个人，唇角勾了勾：“线性或二次β样条插值会比较逼近。”
程序猿们得到了启发：“OpenGL的可移植性不错，也算简洁高效，可以用来实现算法。”
江纤尘神色淡淡：“需要找迪某尼买个现成算法吗？经费我出。”
任雨生笑吟吟地看着她，并没有接话。
程序猿们很兴奋，并没有注意到孔雀开屏求偶般急于积极表现、彰显财力的伪冰山江总：“不用不用，这样就可以在普通的硬件配置上实现高质量的发型设计了！最后再用Kajiya的毛发光照模型对发型进行渲染输出就行了！”
另一个人补充道：“将把动态毛发网格面的顶点的平移计算移入GPU的顶点绘制器中进行可以减少毛发网格面的绘制时间。”
“Fin的GPU反向剔除算法用于动态毛发的Fin模拟算法中，利用GPU中的顶点绘制器对毛发Fin切片的顶点进行处理也可以提高动态毛发模拟的效率。”
“以往模拟毛发阴影效果算法的实时性不太行，如果把多项式纹理融入基于纹理切片，根据光线方向和所计算多项式纹理系数对毛发表面颜色进行快速更新，就可以增强绘制毛发阴影绘制的实时性！”
“我们可以按shell层的间距等分发翼，这样就可以在动态毛发模拟中加入发翼的绘制了！”
“对！再设计一种随机的确定发翼纹理坐标的纹理映射方法，发翼就会比较多样了！”
“在预处理中对lapped textures进行简化，更有效地对 shell 纹理进行映射！”
大家一边疾敲键盘一边讨论：“CPU计算能力不行，绘制过程中可以利用GPU的可编程功能进行加速，也许可以达到实时效果。可以是不是可以在某些招式或者打斗中间适当放慢几秒？”
任雨生点头：“毕竟是VR游戏，既可以给玩家反应时间，又可以达到影视剧中的慢动作效果，还可以减弱前庭视觉不匹配导致的眩晕，好主意。”
江纤尘趁着其他人都在低头时给了任雨生一个wink，冷淡的表情配上飞扬的眼角，简直撩度爆表：“说到眩晕，LA的vMocion公司得到了Mayo clinic航空航天医学和前庭研究实验室的Galvanic Vestibular Stimulatio技术，只要将电极放在每只耳后的两个指定位置，通过电极的反馈追踪用户的前庭，从而感知运动，并将视野范围的运动触发成GVS同步指令，刺激产生三维运动，可以根治晕动症并且增强玩家的视觉沉浸感。”
恰好今天除了研发组，有几个硬件组的员工也留下来加班了，于是奋笔疾书记下来，然后顺便问道：“目前除了前庭视觉不匹配之外还有声画不同步且滞后于动作、瞳距不一、景深不同步、VR世界视野变形这几个问题，开发组有什么想法吗？关于宇游自产VR设备的想法？”
“声画不同步可以通过VR高保真环绕立体声技术和算法优化降低延迟。关于瞳距不一的解决方案，三星可以利用滑轮调节镜片之间距离，我们也可以通过蓝牙控制器调节画面的中心点，从而保证画面中心、镜片中心、人眼中心三点一线，避免重影和晕眩。”
“试一下应用眼球追踪技术，VR设备可以知道使用者的注视点在哪里，并进行相对应的注视点渲染。着重渲染人眼聚焦的地方以及周围的图像，这部分图像采用全画幅渲染，而其他的部分就进行普通分辨率的渲染。解决VR图形畸变的问题。”
“目前Oculus Rift是最先进的VR设备，刷新率75Hz，分辨率1080P。但如果想要保证不晕，VR设备输出的画面就必须要有120Hz及以上的刷新率以及4K及以上的分辨率。但是Oculus Rift几乎已经是目前VR设备的极限，同时也是PC处理能力的极限了。想要达到75Hz的刷新率，就意味着要把设备的延迟做到19.3ms以内，这样一来长时间佩戴VR设备也会对身体有害。要想让大脑认为由一个一个的晶格所组成的世界是真实的，就算只渲染一个全画幅的8K场景，对PC硬件的处理能力也有要求很高。我们看了Purdue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Computer Graphics Technology的研究成果，准备在视野中加一个虚拟的鼻子作为参照物来改善一下。”
“那对VR硬件设施的要求就更要高一些了。”
任雨生沉吟了一下，道：“Magic Leap的设想是不在显示屏上显示画面，而是直接把整个数字光场投射到使用者的视网膜上的话，就可以让使用者根据人眼的习惯自由选择聚焦的位置。这样模拟人眼的视觉效果就根本不用提及刷新率和分辨率的问题。游戏做完也还要一段时间，硬件部可以去接触一下。”
今天进展很不错，任雨生宣布散会。但是程序猿们都习惯有了思路就立刻上手，反正他们来自无论从情感状况还是头发数量来看都名副其实的和尚部，于是立刻开始整理思路。
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哎？江总也懂这些吗？”
大家都不走，任雨生也不好意思带着江纤尘双双把家还刺激员工，两人仍然坐着，只是江纤尘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任雨生身边，听到有人问，她淡然道：“略懂。”
因加班而疲惫的程序猿们瞬间来了兴趣，之前只以为江大小姐是出手阔绰的豪门千金，但现在见识了江总的学问，连称呼都热络了起来：“嫂子是学计算机的吗？”
江纤尘看了一眼任雨生，然后笑吟吟地回答：“是啊，哥哥是我师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分了一半注意力过来：“雾草失敬！原来嫂子也是MIT的学神！”
欧美基因体现在骨骼和外貌上本就比亚洲人发育更早，英美剧里中学生看起来比国内大学生还成熟。江纤尘和任雨生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年龄差，因此有人猜测道：“难道是甜甜的校园恋爱？”
江纤尘故意不接话，任雨生镇定自若地答道：“纤尘今年刚研究生毕业。”
江纤尘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听到他叫自己“纤尘”，灰绿色瞳孔的焦距变了变，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颜色的场景。
脱发猿们则瞬间不淡定了：“老大！比你小多少岁的学妹你也下手！简直是禽——”看了一眼任雨生的脸色，硬生生拐了个弯，“情比金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