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希,醒醒!”
熟悉的声音落入我的耳里。我猛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宫殷正坐在我的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见我醒了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我问他,“怎么了?”
宫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声音柔软的如同新採的棉花。
“你方才做噩梦了,一直在喊救命。”
“噩梦而已,醒了就没事了!”
他替我捏了捏一旁的被角。
我做噩梦了?可是我明明没梦见什么可怕的呀?就只梦见了一个女人而已。
还有,我为什么会喊救命?
我怎么可能会喊救命?
宫殷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奇怪。
宫殷温柔的望着我说道:“再休息一会儿吧,天才刚亮。”
听他这么一说,我顺着窗外看到了天边隐隐的鱼肚白。
我摇了摇头。
“我睡不着了。”
见我不愿意睡,宫殷笑了笑,问道:“那要不要起来?”
起来干嘛?
“嗯?”
他弯了弯唇,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副玲珑棋局,笑着道:“我们去研究那副玲珑棋。”
宫殷的眼角都寖着温柔二字。我心尖一动,只觉得他说这话的模样,像极了哄着妹妹起床的哥哥,不由脸一红,闷着声点了点头。将鞋子穿上。
其实这盘玲珑棋,我看过好几遍,但都无果而终。我着实想不出来,差的那颗棋子应该放在那里。
但宫殷对于棋道也是颇有研究,跟着他研究了一番,虽然没有解了棋局,倒也是开心极了。
恍然间,天已大白。
“我该去上学了!”
宫殷这研究着棋局,听见我的话,放下了手中捏住的一颗棋子,才抬起了视线。
“我昨天看你被吓的厉害,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再去?”
休息一天。
在我的印象里,只要不是发了高烧,出了事故,上学是不可以迟到的,也不可以请假的。
多年的习惯使然,我摇头道:“不了,我还是想去学校。”
听见我的话,宫殷笑道:“好吧!我去换身衣服,就送你。”
他说完便起身回了房间。
我也收拾了一下,下了楼。正巧碰见已经起了床在算账的婆婆。
这红锦客栈除了我和宫殷,还有其他客人吗?怎么账本却那么厚?
我心下好奇,却没开口问。
“希小姐醒了?是要去上学?”
“嗯。”
我走过去,只见婆婆顺手盖上了账本,随即从身后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汤。
“希小姐,喝点热汤再走吧!”
老婆婆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得慈祥和蔼。
这婆婆似乎很喜欢煮汤喝,昨天晚上喝了一碗,今天早上又来一碗,似乎我第一次来的那天晚上,婆婆也端了这样一碗汤来。
老人家一番心意,我也着实不好拒绝。便接了过来,正欲饮下。
突然手腕一疼,捧着汤碗的手下意识一松。一碗热汤“砰”的一声碎在地上。
我有些尴尬的抬了抬眼,怎的突然手就疼了一下?却恍然脸发现婆婆嘴角那慈祥和蔼的笑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正欲看仔细一点,只见婆婆嘴角依旧笑得慈祥。
难道,是我的错觉?
“没事,我再去给希小姐端一碗来。”
老婆婆慈祥和蔼的说道。
“不用了!”
身后宫殷的声音略微有些冷。我一回头,只见他已经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白衫。但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