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品堂?呵呵!真是道貌岸然,伪君子!”
寒蝶儿潜入大堂中,看到大堂正上方悬挂着的题字匾额,冷笑一声,感到荒谬至极。
“让我来看看吧,你究竟会把东西给藏到什么地方?”
寒蝶儿立刻翻箱倒柜地查找起来,东西很多,收藏的古玩、茶具、瓷器、古画、手札、书籍应有尽有,但就是没有发现什么与老夫人的丈夫有关的东西。
“这……难道没有把东西放到这里?”
寒蝶儿翻找查看遍了整个大堂,但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无奈只好停下,思索起来。
“那夜刃怎么样了?有没有来消息?”
正在寒蝶儿举棋不定之间,突然从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寒蝶儿一惊,马上四处观察起来,最后看准了房梁,借着柱子蹬了上去。
“报老爷,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什么!叫他们快点办事!一定要把那个杀我儿的仇人给抓回来!”
“是!是!”
那两人只是在外面聊天,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只见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后,便是转身离去了。寒蝶儿趁机快速出去,一把拽着那个还未走掉的人进了大堂。
“你!你不是!呃……”
“嘘——小声点!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那仆人一见是寒蝶儿,脸色大变,可还未说完,就被寒蝶儿拔剑架在了脖子上,又被寒蝶儿接下来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只好忙点点头,老实下来。
“说!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个人被你们老爷杀了?”
“这……我……”
“快说!”
寒蝶儿猛地把剑刃逼近仆人的脖子,那仆人被剑刃刺骨的锋芒给惊得身体发抖,不再犹豫,连忙点点头。
“知……知道!”
“好,那人是不是个老道士?”
“好像是……老爷不让我们去看,所以很模糊……”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那个人的?”
“按照二公子的命令,扔在了荒野里了。”
“……”
寒蝶儿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暴怒,接着再问道:
“那……那个人有没有留下什么?”
“这……不知道……”
“你……”
寒蝶儿一怒,看上去像想要直接杀了他似的,惊吓得那人连忙祈求,直喊饶命。寒蝶儿又抓着他问:
“你真的不知道?”
“哎呀!大人!女侠!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好,那我问你,我被抓时带着的包裹去哪里了?”
“女……女侠!您的包裹小的们分毫未动!就在西房放着呢!”
“好!我知道了!”
寒蝶儿剑一划,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把他给了结了,把剑插回剑鞘,就窜出了正堂,接着马不停蹄地跑到了西房。
西房与周围的房子表面上没什么不同,但里面却是极为残破,而且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张旧的桌子和满积灰尘的壁橱。
“是我的包裹。”
寒蝶儿一进来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包裹,马上走过去检查了一遍,发现还并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接着寒蝶儿又来到壁橱前,找到她刚刚注意到的东西。
“这个……”
寒蝶儿取下壁橱第二层上放着的一个不明物体,看上去也是个包裹,但很脏很旧了。
将包裹上的灰尘拍尽,就露出了原来的模样。是个蓝色锦布做成的行囊,行囊外面绣着一个‘孟’的图案字样。
寒蝶儿小心地将它拆开,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算卦的物什,里面还有一块桌布,上面还印着八卦。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几本书籍,虽然都已泛黄,但却没有折损,能看出来是被好好保存了的。
“看来这些大概就是那位老先生生前遗留的物品了,先拿回去吧,”
寒蝶儿将行囊重新整理好,系上了背上,带着自己的包裹,一并离开了这里。
她现在实力实在很弱,若想惩治整个王府,估计还得几年时间。另外如果自己权大势大,倒也不是不能撼动王府,可现在自己一介草民,什么依靠也没有,估计告到县衙也不会有用吧。
“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倒不如说有这样的收货已经是出乎预料了,希望老太太和她相公能得到一点快慰。”
寒蝶儿戴上风帽,将整个人都隐藏在斗篷之中,整个人化成一道闪电,迅速出了王府,几个来回就消
失在了远方。
……
仪征城西三阳坡,坡下孟家。
“老太太,不好意思啊,我只能做到这些。”
寒蝶儿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拘谨和愧疚,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旁边的孟吖儿轻轻挽起寒蝶儿的手掌,对她露出宽心的笑容。
“……”
江老夫人站在桌子的一旁,桌子上面都是从寒蝶儿拿来的行囊中倒出来的,江老夫人颤抖着看着这些东西,眼里起了泪花。
“老……老头子,回家啦……不要再在外面乱跑了啊……”
江老夫人泪眼朦胧,枯老的手掌摸上这些物什,就好像是在抚摸着自己还未死去的丈夫一般,老夫人脸上的皱纹也纠结在了一起,声音颤抖不已。
“老太太……”
“奶奶……”
寒蝶儿和孟吖儿也实在是看得心痛,便是想去扶住老夫人,以防她不小心摔倒。
但老夫人甩开两人的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橱子边上,打开并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东西。
“吖儿,这些都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你爷爷交代说,等他死去后就交给你吧……”
孟吖儿也模糊着眼睛接了过来,乖乖地点了点头。
“寒女侠,真的是很麻烦你了,帮我们把老头子给找回来。”
“不会……”
江老夫人走到床边,静静地躺下,慢慢合上双眼,嘴里喃喃着话:
“仪征城西三阳坡,三阳坡下三阳家。三阳道人度人苦,愿他安顺来世和……”
老夫人眼角划下一滴泪珠,干老的嘴角扬起解脱般的笑容:
“老头子,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