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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傍晚,我走进那条巷子,去看棉最后待过的地方。

“她就是死在这里。”房东告诉我,“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她总是那么安静,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子会自杀。”

“我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吗?”我问。

“当然,昨天警察已经来过了——她的东西你收拾一下,需要保留的拿走,这个房间过两天就要清理了。”房东说完就出去了。

棉平常很少出门,只窝在这间屋子里看书、上网,我问她上网做什么,她说看电影,看小说。

“其他的呢?”

“聊天。”

“还有呢?”

“没有了。”

我一直羡慕地对她说,真是惬意的生活。但是,这样惬意生活的她却死了。我这才知道我对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对她的生活其实也一无所知。我内疚于自己这半年里的缺席,如果有我在,也许她会活下来,就算她不会,至少在剩下的这半年里她不会活得那么孤单。

房间里光线很暗,我没有去开灯,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紫木衣架挂过我的外套,书桌上有她经常握在手里的陈升小说集。

我拿起那本书,一张纸条掉出来:

我不止一次地说着,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只能有我。我并不为那时的固执而羞愧,却是欣喜,因为我曾经是如此的纯真。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啪啪地掉在书页上,印出一朵朵透明的花儿来。

她说:“陈升的小说比他的歌好。”

我点头:“陈升的小说里溢满台北的风。”

她当时似乎愣了一下,自语道:“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是谁?”我问。

她就像没听到我的问话一样,自顾自地说下去:“哪天我也去台北,去看看台北的雨。”空气里正飘荡着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在我的记忆里,她好像一直听这首老歌,只听这一首。我们总是在放得很大声的音乐里对话,我有时候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就再问一遍。她听不清楚却不再问,漠不关心似的。

她时常半躺在那张只铺了一层棉被的硬板床上,身上搭一条毯子,手里拿着书却一直跟我讲话。她在跟我讲话,却并不关心我是不是听明白了她在讲什么。

我站起来把音响关掉:“少听些伤感的歌吧。”

“如果相逢也不必逃避,我终将擦肩而去。”她静静地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说给我听的,也并不在意,早已习惯了她神经兮兮的对白。晚上我帮她买了两床厚厚的棉被,铺在床上,她竟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原来床增厚了这么舒服。”

“白天的时候出去走走,不要总是闷在房里。”我帮她塞了塞被角。

“又没人陪我去,一个人走——傻傻的。”她歪着头望着我。

“我陪你。”

她没有答话,只是笑。

我顺势抱起她,就像抱起一床轻飘飘的棉絮,当我触到她那如婴孩般无辜的眼神时,在心里酝酿已久的念头即刻烟消云散了。仅止于此,我和棉的关系。

我从棉的房子里出来,百无聊赖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温吞吞地悬着,就像每天重复不变的生活。

走到家门口又有点儿后悔了,今晚我不想一个人过。想起距离最近的芳,便掉转头去找她。

她穿着浅色的碎花长裙站在走廊上,大概是被厨房里的油烟呛着了。手里的锅铲随着她咳嗽不停的身体起起伏伏。她看见我来了,脸上挤出一点儿笑意。如此寒碜的面孔不禁让我产生了厌恶,女人天生就经不起贫苦的,还没有盛开就一败涂地,倒在柴米油盐里。芳败得太快了,从一个纯朴的少女变成一个为生活所累的居家女人只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我只知道是因为贫苦,却不想她笑完之后指着屋里一个男人告诉我,她就要结婚了。

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就真笑出来,却仿佛涂了胶水,僵硬着。

芳在后面追上来,她说:“我仍旧是爱着你的,只是,我要生活,我要正正经经地过日子。”她面色有些凄惨,看起来就像鲁迅笔下那朵瑟缩地做着春天的梦的小红花。

我笑了笑说:“回去吧,菜要烧焦了。”

一路想着芳的表情仍然觉得好笑,我决定原谅了她,原谅一个想要正正经经过日子的女人。

我想起了颜,那个永远裹在睡衣里的尤物。

我一边看文件一边想着今晚要与颜会面,竟有些迫不及待。终于挨到了下班,开车去了颜的寓所,按了好久的门铃她才答应,然而答应了之后又等了好久才开门。她总是喜欢让男人在外面等。门终于开了,颜穿了粉红色的吊带睡衣,蜷曲的头发匍匐到胸前来,长长的睫毛遮盖着那双幽深的眼睛。我曾经开玩笑说:“颜,你的眼睛里藏着魔鬼。”

颜笑的时候就像一杯上等的葡萄酒,让你未饮先醉。

她上来就搂着我的脖子,有些撒娇地拉着我往卧室里走。“我应该回澳门一趟,大哥好久没有汇钱给我了,肯定又是那个老女人的调唆……我之所以离开澳门是因为他不希望我沾上赌场的气息,据说内地的空气比较洁净,就送我到了上海……”

我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不禁感觉兴味索然。我想我该回去了,这样的孤独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在记忆里搜索着替补的女人。我想到了芯,一个整天穿着职业装看起来特别精明能干的女人。

芯的生日就要到了,她上次说很喜欢一部手提电脑——她是一个软件工程师。很少有女人会做这样的工作,所以也很少有女人会像她那么聪慧,跟她聊天就像掉进浴池里,爬不出来却很舒服。

我提了笔记本一边给她打电话,一边向她家里走去。

“庆祝生日?可是我今天要加班啊,公司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做。”

我掉转方向又去了她的公司,电话里没说,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芯的办公楼很高,她在二十八层。走廊里有微弱的灯光,一个个的办公室都锁了门,人们都下班了。我走在楼道里,感觉阴森森的,竟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身在何处,只一味机械地穿过一扇又一扇门。芯的办公室里果然亮着灯,我站在玻璃门旁,还没有敲门却听见芯异样的笑声,这笑声是我所熟悉的,每次在床上时都能听到……

我一个人走进酒吧,不知道是否夜太深了还是所有的人都故意躲着我,冷冷清清的。我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来,叫了酒。我喜欢喝酒,不论什么样的,只要是酒就行。

“你的女人越多,你所遭受的背叛也就越多。”我忽然想起这句话,只是不知道是谁说的了。

三杯进肚,我竟真的伤感起来,我被浸泡在孤独里,垂死挣扎,仿佛陷入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总要抓住点儿什么才好,我想,我抓着酒杯想。

我想我该回去了,这样的孤独我再也受不了了。

其实孤独到哪里都一样,无论是在喧嚣的澳门还是在井然有序的上海,我不能不许我的心孤独,世界上最约束不了的就是人心。

我回澳门之前去看过棉,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问:“你还会回来吧?”

我说:“会的。”

“你会打电话给我吧?”

“会的。”我说。

她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十指修长,苍白、露骨。我想象着这样的手指触在皮肤上会是什么感觉。冰冷,肯定是,冷得像冬天里最后的一条小蛇,游移着、试探着。她似乎在犹豫,然后又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起身下床,边穿拖鞋边说:“我们包饺子吧,就当是为你送行。”

“我去超市里买水饺。”我说。

“不,我们自己包。”

择菜、调馅用了很长时间,然后就坐在床上包了,她把书都堆到一边去,把放馅的盆子和面皮放在书桌上。我总是狠狠地放馅进去,包出来的饺子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她放馅少,饺子几乎都向前趴下了。我笑她,她说她生来是遭人欺负的。

饺子煮熟了,一半露了馅。我一边盛饺子一边说:“谁娶了你谁倒霉了,要天天吃烂饺子。”

她讪讪地笑着,不答话。

在蒸气迷蒙中我看到她去擦眼睛,她说:“辣椒放得太多了。”

那一刻,我竟动了要娶她的念头。

“嫁给我吧,棉。”

“不。”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天天吃烂饺子啊。”

“我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认真”这个词在我嘴里说出来是不是太滑稽,她竟然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气喘,还流着眼泪。

她说:“你只要说说我就很喜欢了。”

我们这顿饺子吃到午夜十二点,我以为她会留我过夜,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却像往常一样说:“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好。”我只得一个人走回家去。

她没有去送我,在机场我忽然收到她的短信。她说,等我回来她就嫁给我。我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无论我怎么输,都还有棉这张牌。好吧,丫头,如果哪天我玩累了就回来找你。

大哥在一家报社里帮我安排了工作,是一家报社,工资根本不够我花,只是体面。

有一次为了一个专访我去了台北,那天正下着雨,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那种雨。我想起了棉,想起她经常听的那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个冬季……”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伤感的情绪,奇怪的是,离开之后,这情绪也时常感染着我。她说哪一天要到台北来看雨的,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这里。有人说,人最爱的不是没有得到的就是已经离开的。我想,这句话是错的,我的印象里只剩下了棉,而她才是我真正得到的人。我走遍了台北的大街小巷,也没有遇见她,忽然笑自己好傻。

丫头,我累了。

我想回去了,我想念和她在蒸气腾腾的小屋里围着桌子吃水饺的情景。

棉说,等我回来她就嫁给我。

我开始深居简出,开始攒钱。

回到上海的时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人接,她怎么可以换了号码,我还以为她会永远等我的消息呢。我去她的住处找她,房东却告诉我她自杀了。

“怎么会……她说我回来就嫁给我的。”

我坐在床上,一次次回头看去,竟疑心她仍旧半躺着,手里握着陈升的小说。

我翻看那本书,封面、封底竟然写满了文字:

我常常这样想,为什么要救活我,如果那次让我死掉,也就少了后来这么多的麻烦。

那年我十九岁,也是冬天,外面积了很厚的雪。

我特意跑到镇上的药店里去买安眠药,药店里只有一个职员,她穿了白色的大褂,不像天使,却仿佛披着今年冬天的雪,寒冷又陌生。

“我要一瓶安眠药。”我怕她会拒绝或者盘问,然而没有,她什么也没问就给我拿了一瓶。我打开看了一下,心里疑惑:以前经常为爱失眠的母亲去买安眠药,一个小纸包里有十来片,都是那种中间划了一道的大药片,可是,这里面却是不那么白的小药片。

“这是安眠药吗?”我问了一句。

“怎么不是?”她的语气有些凶。

我退出来,又去了曾经为母亲买药的店。医生仍旧用纸包了十来片,我打开,就是小的了。

原来安眠药早已换了样子,我放下心来,不紧不慢地朝家里走去。

雪下得更大了,一片片飞旋下来,堆在我的帽檐上,睫毛上,仿佛有莫大的冤情。可是我知道那冤情也不是因为我,上帝哪里会眷顾到这样一个渺小的生命啊。我曾经乞求过他,不止一次,我求他赐我一死,可是他从来都是无动于衷。我对他失望了,对所有的一切都失望了。

那条路并不长,却像走了一个世纪,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换上一件长裙,躺在被子里,吃掉了一瓶加十片,渐渐地便睡去了。瓶子并没有丢到远处,而是把它放在了身边。不是没有力气扔掉了,也不是让他们看到药瓶好知道怎么救活我。我只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也不希望他们麻烦,他们肯定要知道死因,这个药瓶就够了。

然而我没死成,在昏迷中醒来。

一百一十片,我竟然没有死成。

是我计划的疏忽,我不该在傍晚服下药片,因为距离晚饭的时间太少,他们一定会叫我去吃饭的,叫我的时候事情很容易就穿帮了。

在我醒来之后,他们看我的眼光更加异样,我就知道,这次自杀将会成为我的另一个重大错误累加在那个记账簿上,必须用血泪的忏悔加倍偿还。我怕了那偿还,所以我决定离开,就像第一次离家出走一样,我坐在车窗前流眼泪,却不见你递纸巾过来,而曾经你手中的那本陈升的小说现在在我手上。

我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城市,看到他,我告诉他:我以为离开了就会忘记你,我以为我可以不爱你,但是,我失败了。

原来棉爱的人不是我,我恍然大悟,继而是无限的失落。还以为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的某处总有一个人在等我,原来没有。我不过是她在生命垂危之际胡乱抓起的稻草,而她真正爱的那个人是一个喜欢陈升小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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