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虽然有着门面,可再怎么说也是个秘密的组织门派,自然不会像客栈酒楼那样还有个迎宾之人出来接待,进去之后立于正堂敲击屏风说出密码,不一会便会有人给你带入一个密室之中,解答你的疑问以完成交易。
而密码很简单,简单到直接摆在了你的面前。
立于正堂,四周之人都没有互相交流的欲望,多数人甚至蒙面前来,流木知道,这里就是交易的地方。
轻轻的敲击屏风淡淡的说了句:“但问今事,莫问天命。”
一声轻咳传来,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带着他来到了后院。
这里的后院不是为了住人,而是为了方便隔开他人的耳目以诉说情报,所以这里的每一个房屋都显得很是厚重,特殊的隔音的石砖将每一个房间包围了起来。
房间没有门,原因是门是一个巨大的石板,同样是隔音的,需要从房间内部使用机关打开或者关闭。
“轰隆隆!”
随着沉重的石门缓缓地落下,流木和那位老人处于完全隔离的房间里了。
“你想知道什么。”坐定,没有寒暄,直截了当,每一个前来之人都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才来的,也就没必要寒暄了。
“京城时事,一年之内中的事情。”流木也不拐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详略几何?”老者问道。
“不必详尽,世人尽知之事即可。”流木说到。
“信息比你想象的要多,需要些时日去准备。”看着想了想,回答到,虽然这样的东西他们肯定有,而且也不会很贵重,可是信息都是分散的,如果没人需要,一般都是不会去可以的整理的,很显然,在京城附近的需要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自然都会知道,而外地不知道的也不会从他们这里买情报,自然此地就没有刻意的前去整理了,所以他们需要一段时间去整理一下。
“多久,多少钱。”流木问道关键的问题,他要安排时间,自己准备购买的金钱。
“一天足以,黄金百两。”老者很是清楚这些价钱,随口便说到。
不过这让流木的心肝都快岁了,一百两的黄金,说实话就是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之中都可以买到一个很大的院子了,而他买这些即便不过时也人尽皆知的情报却需要这么多,如果现在要就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了。
“我需要准备一下。”跟这些天机阁之人讨价还价是很没有头脑的,他们所说的价钱就是他们所确定的,没得更改,你只有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没有降价一说,单项交易就是这么的霸道。
“可以。”老者也没多说什么,打开了门跟他出去,很显然他也不是第一碰见这样的情况,情报的价钱本就不低,若是平常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会非常便宜,甚至有时候一两金子就送出去了,可这两年京城风起云涌的,发生的大事不知几何。甚至他们的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然东西的代价高了,它的标价就会高到离谱。
流木从所要的价钱之中也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繁多与京城的局势有多么的混乱。
商人之间所讲的是见面不问身好,直截了当说你的东西,虽然这个天机阁说起来属于一个江湖的门派,可事实上它和所有的门派既是息息相关又是毫不相连,完全一个大商人的派头,无论是谁,即便你是天天前来购买情报,在价钱上也没得商量,只谈利益,少讲情面,这是外人对天机阁的看法。
那么还是一个常人都想过的问题实打实的摆在了流木的面前----怎么搞钱。
他不可能在这里逗留的太久,而前去京城又不能丝毫不知的前去,再说他们去也不是玩的,他们有着自己的目的,所以更是需要情报的支持,而这一切说到底都是需要钱的支持。
虽然以流木的功夫随便的勒索敲诈,或者去某个大户人家做一回梁上君子就可以的到不少的财宝,可是,曾经也自诩大侠的流木心里可是没办法劝说自己去做这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即便是刚开始独自生活的时候,他不敢随便动用的到的钱,所以经常就到山中打猎或者做短工以求谋生,即便那时候他的武功已经能在一两个小镇上打败很多的地痞流氓了,可他也从没有想过去以欺压良善来获取金钱。
虽然他有一个瞬间想重新拾起自己的老本行去打打工什么的以来赚取金钱,可是那些短工又怎么能迅速的赚到大钱呢,他现在能想到的赚大钱的方法全都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己根本不愿意去做的。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港口,这座城市以港口兴盛,所以港口处的人员流动非常的繁多,无数的人在这里做工以维持生活的必须。
不过此时有一群人在围着一艘船议论着什么,这引起了流木的好奇,因为一般情况下这里来往的船只不是客船就是商船,皆是流动之人,出现了聚集自然是又是发生,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既然无法想出快速赚钱的办法,那么还不如凑凑热闹,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暂时的放下烦恼,流木心中的好奇心就又一次的被揪了出来,他连忙挤开人群,凑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过中途他奇怪的是他看见了里面凡是看过的人都呈现着一副呕吐的状态,知道当他挤到前面看到情形之后也是差点没把昨天的夜宵都吐出来。
里面没有什么稀奇的宝贝,而是一具已经腐烂的看不出人样的尸体,那样子看上去像是在水中泡了许多天,全身浮肿的不像样子,头上没了半个脑袋,密密麻麻的蛆虫水蛭在里面浮现,胸口更是有一个大洞,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直接穿体而过,心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木虽然看见过鲜血纷飞,遍地狼尸的情景,但是那毕竟只是动物而已,杀鸡杀鸭面对的场景是一样的;即便他也经历过洛林发狂屠杀土匪的血腥场面,可是那时候的他不是神志不清就是及时的晕了过去,醒来了看见的只是打扫卫生的人。
所以说到现在,即便流木的武功放在整个江湖上也不算是弱手了,可真正的恶心恐怖的事情他还真的没经历过多少,面对这样的情景,他是真的没办法以平常心应对。
但是这仅仅是尸体而已,在江湖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可能出现,绝对在你意料之外,意想不到的时候,那时候如果还是这样的状态,恐怕无论你有多么大的武功都只会是任人宰割的份。
流木也许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强忍着恶心看过去,此时的他也清晰的看见了这尸体的样子,虽然浮肿的不像样看身体应该是个女人,身上衣服算不上名贵但也是华丽着装,随身的首饰更是一件没丢,伤口又是穿心又是碎颅的,若是人为,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可有句话这么说“疯子怕水。”,所以这样的人不会把人推下水的,若非人为那么就是怪物所致了,而且看样子也不会是一般的怪物。
“让开!让开!”官兵的驱赶声从人群外传来,这尸体看样子八成是被那个渔夫捞上来的,直到流木到来应该晾在这有不少的时辰了,可官府避开了日上三竿之时,直到太阳偏西才姗姗来迟。
“天子脚下也敢如此行事,看来京城局势发展的如此不妙,这些官员真的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人命之事也敢拖延再三!”看着对着附近百姓趾高气扬的官兵,流木身旁的一位公子气愤至极的说道。
流木看了这个公子一眼,虽样貌平凡可身着华丽,手中握着折扇,却明显看得出右手虎口的老茧,太阳穴鼓起明显是个练家子,身旁跟随着一个模样一般的侍女,一副义愤填膺的说道,就差脱了鞋扔过去了。
流木对官府的这样做法自然也是看不惯的,既然有人和自己志同道合又是个习武之人,自然感觉到亲切,随即上前搭话到:“兄台所言极是,京城之事我虽然不知几何,可这官员的拖慢可是有目共睹的,真是不知道这样的官员怎么还可以冠冕堂皇的坐着官。”
那位公子看听到这样的话好似碰到了知音一般赞同道:“确实,唉,皇帝身处深宫之中,每天要应付那不胜繁多的公务不说还要和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斗心思,根本没有精力与时间去管这些小人,这让这种人钻了空子。”
“切,都是些食君禄不奉君事的家伙们,每一个好东西!”流木是越聊越投机,要不是这群人自己现在能这么为难么,要不是这群人,自己的身世能这么难于查找么,甚至流木一度怀疑,如果自己的身世跟朝廷有关,那么这次的漩涡他是八成也跟他的身世有关,那么这群扰乱朝堂,扰乱天天下的人更让他气愤。
两人真的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在一起讨论的是津津有味,不过流木没发现的是,这个人身边的侍女自从他搭话开始就对他十分的戒备,等他走近后更是紧张万分,如果流木知道的话,恐怕就不会仅仅的以为这个公子是个简单的富家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