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该忙工作的顾衍，也是坐在那里，笔挺的身子一动不动，低着眉眼望着手机里的旧照片，许久都不眨一下眼睛。
一门之隔的两人，在如此平静的深夜里，有同样的心情，也同样的失眠了。
陆菀之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三点钟还全无睡意，想了想，她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二哥。”
顾衍登时抬起眸来，目光里噙着些许探究，“怎么还没睡？”
陆菀之抬脚走了过来，眼底显然有两个大黑眼圈，她略略扁了扁嘴巴，似有些委屈模样，“睡不着。你忙好了吗？要不，我们出去吃宵夜吧！”
“这个点？”顾衍看了一下表，已是凌晨三点多，估计一会儿该吃早饭了吧。
“不管！随便宵夜还是早餐，出去吃就对了！”说着，陆菀之直接伸手去拉顾衍，“我都饿了！快走，快走！”
顾衍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陆菀之心尖颤了一下，脚步微微顿了顿。
“菀之，可以吗？”顾衍低眉望她，眼底透着期盼与一丝陆菀之看不懂的复杂。
陆菀之抿了抿唇，双眸落在顾衍握住她的手上。
他的手掌很宽，宽得可以包裹着她整个手，也很暖，暖得她在这个深夜里，心内柔情似水，一个拒绝的字眼都说不出口。
陆菀之微微垂了垂眼睑，粉红爬上她的双颊，她的耳垂，半晌，她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顾衍见状，先是愣怔了一下，大概是太过惊喜以致于有些惊讶。但片刻后，素来沉稳面不改色的他，脸上竟是噙满了笑意。
他紧了紧手，将陆菀之揽进自己怀里，在她耳垂边落下轻轻一吻，温柔宠溺的声音飘进陆菀之的耳里。
“菀之，做我女朋友，好吗？”
做我女朋友，好吗？
好吗？
陆菀之的大脑登时有片刻的空白，顾衍的这一句表白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旋，打转，以致于她一时间竟忘了该去回应。
良久，顾衍没有得到她的应许，眸底缓缓浮起一丝痛意。可隐忍如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松了松拥抱，“走吧，去吃东西。”
然而，他抬脚迈出去的那一刹那，陆菀之忽然攥了攥他的手，落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好！”
“你刚刚……说什么？”
顾衍当即回过头，惊诧地张着眼睛，他怕自己听错了。
陆菀之没说话，只是往前迈了一步，踮起脚尖，在顾衍的嘴角轻轻地落下一吻。
“我说，好！”
五年了。
她终于等来他的告白，等来他和他当年对她独有的温柔，所以，那一次的痛就忘了吧。
毕竟，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喜欢他喜欢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任何人了。
所以，她就再大胆赌一次吧！
不论结局，不论过往。
顾衍凝视她几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嘴角便微微上扬了起来。
片刻后，他忽然捧住了陆菀之的脸，吻住了她的双唇，轻轻柔柔，如获至宝，又极尽缠绵悱恻。
菀之。
菀之。
你终于回到了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