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语调温和，又透着些微的宠溺，穿过手机，钻进陆菀之的耳朵里。大概是因为夜深人静，她止不住心尖颤了颤，那道高耸的防线一点一点地卸下去。
“恩，干了。”陆菀之钻进被窝里，抓着被子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松软的长发散在枕头上。
两个人闲闲散散地说着话，都不是什么紧要的话，可偏偏都舍不得放下手机。
夜里很静，耳边只有顾衍低沉温和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陆菀之睡着了。
手机里，是她轻轻的呼吸声，顾衍攥着手机，心里分外宁静祥和。这么多日子以来，他还是头一回觉得如此平静。
他扬了一下嘴角的弧度，笑容浅浅淡淡却宛如晴光映雪般，格外精致。
许久，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大概是陆菀之的手机没电了，顾衍这才将手机放下。
只是眼睛却还离不开屏幕，他打开了陆菀之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翻过去，一个一个点了赞。
翻到陆菀之的照片时，他顺手保存了下来。
素指隔着屏幕在陆菀之的脸颊轻轻抚着，满腔的欢喜竟似要溢出来了一般。
这么多年，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又站回了她的身边。
……
凌晨6点，陆菀之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右脸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她伸手摸了摸，才发觉是手机。
稍愣了愣，才想起昨晚好像一直跟二哥打电话来着，打着打着她就睡着了。
陆菀之不自知地笑了笑，爬起来给手机充上电。
去了一趟厕所，手机正好也自动开机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想放下，一个电话进来了。
“菀之……怎么办，呜呜。怎么办，小许，小许她出事儿了！”
电话是乔曼打来的，她难得在陆菀之面前失了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菀之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之事，凝了凝眉，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乔曼，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乔曼的泪水像是决了堤，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抓着手机的手指更是紧紧攥着，浑身微微颤抖，“菀之，对不起，昨晚，我撒谎了。乔许她，她当时应该是和秦浪在一起的。她以前也经常和秦浪一块出去的。但是我真的没想到……”
乔曼呜呜噎噎又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我没想到，秦浪竟然会是这种人。昨晚上，乔许和他在一块，被，被人强/暴了，而且，而且是很多人。现在……乔许现在在医院里抢救。”
“菀菀，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撒谎的。我只是觉得，乔许她是个女孩子，被人看见和一个花花公子在一起不好。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乔曼似乎几近奔溃，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意。
陆菀之的脸色寒了下来，秦浪那个渣滓，竟然这么对乔许。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多嘴问乔曼，但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陆菀之心中有些不舒服，她凝眉道：“乔曼，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