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卿若漓问宋谦去哪了。
“和刘三搓了会麻将,顺便赢了几两银子。”
宋谦云淡风轻地说道。
“搓麻将?少爷你什么时候会打麻将的?”枇杷问道。
“麻将多简单的事啊!现学现卖就行了。今天我手气不错,还赢了点钱,买了点礼物给你们俩。”
“啥礼物啊?”枇杷有些兴奋。
宋谦从兜里掏出房契、地契,交给二人。
枇杷以为是什么小玩意之类的东西,却见宋谦拿出两张叠起来的纸,有点失望。
“少爷,你这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买的字画吧?”
枇杷打开其中一张,看了看,脸上的神情立马僵住了。
“这是房契?!三姨你看看,这是不是房契?”
卿若漓接过一看,也愣住了。
“的确是房契!而且这房子不小,一栋四层十六间的大阁楼,一个十五间的大院落,两个八间的小院落,还有十一个厢房……”卿若漓看着房契说道。枇杷在一旁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少爷,你是赢了刘三多少钱,才买的这房子?”
“几千两吧。有钱人会玩,那刘三非要玩一百两的底,少爷我时来运转,来了三次大三元加清一色,杀的那刘三屁滚尿流!要不是那刘三输的连裤子都没有,我还能再赢他几局。”宋谦这牛屁吹的云淡风轻。
二女一脸错愕,宋谦居然随随便便,就从刘三那弄回几千两银子,这让两人简直无法相信。
“剩下的一张是地契,一共十二亩。还有这两千两银票。三姨,你以后不要去采药了。明天你们俩去买几个丫鬟、仆人,把房子收拾下,大部分家具已经有了,看缺什么,再买些。”宋谦把兜里剩下的三千多两银票拿出,自己留了一千两,剩下的全部交给卿若漓。
“少爷,你是说我们明天就能住进这所大房子了?”枇杷兴奋的差点蹦起来。枇杷自八岁,跟随卿若漓宋谦离开宋府,以前在宋家繁华富裕的生活,便成了昨日之梦。刚离开宋府那会,因为还有些家底,日子过得不错。但是三人年纪尚小,最大的卿若漓也只不过15岁,哪有什么养家之力。三人就这样坐吃山空,日子越过越差。直到卿若漓长大了,来找她看病的渐渐多了,这个家才稳定下来。但即使这样,家中也不富裕,只能算勉强度日。毕竟来看病的都是穷苦人,卿若漓大部分只收点药材钱。
“别兴奋了,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宋谦说道。
卿若漓在一旁却是神色异常。
“谦儿,你真的从刘三那赢了几千两银子?”
“当然是真的!我怎敢欺骗三姨!”
“谦儿,听我的话,把这房子退了,然后把所有赢来的钱全部还给他。”
在卿若漓的印象里,刘三是个十足恶贯满盈之人,这种人只有占别人的便宜,怎么会让别人占他的便宜。宋谦赢了他几千两银子,以后只怕的麻烦更大。
宋谦明白卿若漓的意思。
“三姨,我向你保证,刘三以后绝对不敢欺负你。以后只要有我宋谦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欺负我们宋家!”宋谦认真地说道。
卿若漓听完,欲言又止,脸上的担忧之色丝毫没有减少。
枇杷道:“三姨,像刘三这种坏人,老躲着他也不是个事。即使把钱退回去,也不一定能保证他不来找我们麻烦。以前咱们也没惹他,他还是来纠缠。这种恶人就不能纵容,要不然以后就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枇杷继续说道:“少爷现在长大了,肯定要撑起整个宋家。宋家若是恢复到往日的荣耀,少爷与人打交道的,少不了有像刘三的这种泼皮无赖。若是每次见到这种人都躲着,宋家又得垮了。”
卿若漓点点头,觉得枇杷说的在理。卿若漓操持着这家四年了,这个巨大的重担长期压在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造成了她今天谨小慎微的性格。
“谦儿,你以后行事须谨慎,要权衡利弊,三思而行。”
宋谦点头答应。
吃完饭时,宋谦把自己接下来开医馆的事宜告诉了两人。两人当然没有反对,卿若漓只是问了问宋谦对以后科考的想法。
宋谦对功名没什么想法,如果非要考个功名,应该也不件难事。
“乡试什么时候开始?”宋谦问道。
“还有两个月,如果你要考的话,我帮你留意下。”卿若漓说道。
“那就谢谢三姨了。”
晚饭一家三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清晨,宋谦起床时,卿若漓和枇杷已经在收拾屋子了。吃过早饭后,宋谦领着两人找到昨天买的房子,将钥匙交给两人后,自己就走了。
想要开医馆,必须先找个合适的商铺。宋谦在富川逛了一整圈,一共发现整个富川城有58家药铺、医馆,分布在大街小巷,差不多两到三里一个,分布的很均匀。
富川位于京夏运河与川江的交界处,水路四通八达。北通京城,南到夏州,西至川山,东达东海之滨,是这一带的经济枢纽,人口更有近百万之众。
宋谦骑着一头毛驴,逛到下午,才把整个情况摸清楚。这58家医馆、药铺,有57家是黄文信开的黄氏医馆、药铺,只有一家叫济世堂,是一个叫程志斌的老大夫开的。
这黄文信用了短短四年时间,就将富川的整个医药行业垄断了。
看来这黄文信有两把刷子!宋谦心里暗道。
不过,另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是:富川的医馆、药铺差不多已经饱和了,两到三里一家,任何人想要看病,只需要走几百米即可。这个密度控制的相当好,如果再近点,一到两里一家,竞争就会过于激烈,增加运营成本。如果远点,三到五里一个,就会留出空间,给对手机会。宋谦不管在哪开医馆,都会遭受对手剧烈的竞争。
宋谦越来越觉得这黄文信有商业头脑,怪不得他当年会背叛宋家,自立门户。
回家路过济世堂时,宋谦见医馆正准备关店打烊。现在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么早就打烊了。宋谦好奇,便进去看看。
宋谦刚走进去,一伙计说道:“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
宋谦道:“这太阳还没落山呢,你们就着急着回家睡老婆?”
伙计叹了口气,说道:“这店以后不开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你若非要看病,掌柜就在里面。”
宋谦掀帘进入里面,一个五十来岁的正坐在里面的案桌上,神情有点呆滞。那人见宋谦进来,回过神来,站起来,让宋谦坐在椅子上,准备给宋谦看病。宋谦把手臂伸过去让他把脉,嘴上却没闲下来。
“老板,你这店开的好好的,怎么要关门了?”
“倘若真的生意好,也不会关门的。”那人面露难色,不是很愿意说。
“生意不好,这又是为何?”
“整个富川的医馆、药铺都是黄家开的。那黄文信虽有头脑,善于经营,但毫无悬壶济世之心。药材、诊费定的很高,让穷人根本看不起病。三年前,我用自己积攒大半辈子的五百两,加外借了五百两,开了这间医馆。只可惜经营无方,斗不过那黄文信。这三年来,我不但没赚半分钱,还亏了五百多两。现在唯有把这医馆买了,才能还清债务。”那人说到最后,神情黯然。
这时,外面似乎有几人来了医馆,大声喧哗,好像是来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