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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的青春里,只剩下你的名字(1)

你看,像这样就散了场

刘雪

【序言】

用了一年的时间,逐渐领悟到“想要索取什么,必先付出什么”的道理。

我们苦苦求索却未曾得到的,皆因付出得还不够。

寻求利益,先付出利益。

寻求温暖,先付出温暖。

寻求陪伴,先付出陪伴。

一直觉得我骨子里是个循规蹈矩到天荒地老的人,连周末吃的面包款式都始终不变。

恨不得把一生都在Excel的条条框框里规划得一清二楚,每完成一项在后面心满意足地打钩。

自末日之后,真的像是重生般开始尝试从未体验过的生活。好像那些无形的线条被我取消了,或者变换了过去的队列。

浏览很少登录的网站,品尝从未吃过的菜式,换不同口味的面包,走一条不熟悉的路线,用不同的方式去交流,聊天时转换不一样的话题,认识另一个圈子的朋友。故步自封,亦是需要一种自救。

记得一个朋友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眼神一直在躲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周围环境的熟悉,便是最易取得的安全感。

可我如今知道,最深刻的安全,便是自己能够亲手打破一切。

【别怕青春消逝,就不信单纯的美梦】

没有什么比细数成长更令人心潮澎湃的了。

这一年的环比增长都是可喜的数字,我更想用惊喜这个词。

那不是看似不尽的激情所致,而是自深处浦现的压力。

养成了很多好习惯。做了许多新的尝试。

运动,读书,电影,写作,记录,反思,聚会,分享。

身边很多朋友是害怕独处的,下班回家或者周末的空闲时间,都在电话里与他人交流自己的生活。还好,那样的恐惧,我只持续了很短很短的一段日子,短到我自己都快要不相信自己也曾那样惶惶不可终曰过。

看到一个朋友说‘独居的生活会形成一种节奏,这种自我的节奏在内心慢慢滋长,成为一股力量,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感受到心里这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吸收着生活的养分,又不断地把它释放给生活。这股力量让我不再害怕失去,坚定、努力而又美好地生活下去。

嗯,这句子真美。

一个人生活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有足够安静的环境去思索自己的内心需求,不被打扰,不被中断,能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目的地前进。

不需要获取某人的认同,不需要等待别人的脚步。

当然,这一切的收获背后,定有些什么阴暗在秘密萌生。就像无法控制的恋物癖。直到有一天在思考要不要养乌龟做宠物的时候,猛然发现家里的缝隙和角落里都充满了我不愿放弃的各种杂物,让新成员无处容身。

有一些我根本不记得它的来由,却被认认真真地摆在了桌子上,却视而不见的陪伴一日又一曰。

淘宝的收藏夹也积累得越来越多,总是固执地不用标签进行分类,最后连真正要买的也淹没在曾经令我枰然心动的许多商品里。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东西是没有资格被收留的。它们会立即被扔进垃圾桶或者删除,从此与我无缘。

一次和之前公司的领导聊天,他说年轻的时候很容易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你无论如何都要清楚自己不要什么,然后果断地丢掉它,留下空间去储存那些在未来可能对你有作用的。

无论是东西或者人和回忆,不管我曾经多么不知所措地无处将你安置,但我知道,我应该把你留下。

冬天真好,喝醉的晩上,突然想起那一年在风中走失的第一个吻。

【时光匆匆匆匆溜走,也也也不回头】

文字始终是反思自己的一面镜子。虽然偶尔也会失落。比如,相册里的欲望清单,还一个都没有实现。

生活里应该也有更多小细节可以用来感动自己吧,我却把它们像面包渣一样扫起来丢掉了。

温情是很奢侈的事。

无论正午还是午夜,风雨兼程送温暖饭食的一定是麦当劳的送货员。

雪天被大姨妈虐得死去活来大清早送卫生巾来的是我买网的送货员。

连续发烧数天送药上门并叮嘱服用方法的是药房网的送货员。

曾经细微的感动落实到生活里,如今不过都是一场交易。

很偶然地遇到了17岁那年喜欢过的男生。聊天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当个玩笑一样告诉他。

他觉得很意外,问我那时候喜欢他什么。

我说因为你的数学成绩很好。

他说当时班里数学成绩好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我说喜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说后来生活中的遗憾太多了,有机会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很多。

你有没有发现,漫漫长路陪你走下来的那些人,都不是你曾费尽心机想要留下的。朋友也好,同事也罢,有些人看似沉默,却始终在你身边。而那些曾近距离到无话不谈的,终因为各种原因形同陌路。

巳经不喜欢和别人探讨到底未来想要什么的话题。现今会选择更实际的,比如,我能立刻拿在手里的和可以和别人分享的,这些组合在一起,距离最远的目的地还缺少了什么。

摩羯座好像都是喜欢兑现的人,就像我从来不做出实现不了的承诺。

越来越务实,想必也是与青春期越来越远的一个标志。

【一个成熟的人往往发觉可以责怪的人越来越少,人人都有他的难处】

这一年还是很喜欢玩台球的,虽然很少打得进。力度和角度的控制永远都不能完美。

天生肢体配合能力就很差,但凡与动作相关的任何事情都是劣项。

我不知道这该不该加到新一年的提升规划当中去,因为不能确保是否能够实现对自己当初的预期。

高中整整三年都在练习800米跑,却永远都不能达到最低的时间限制,所以,0分。

小时候被妈妈送去游泳培训班跟着教练学习游泳,连续几次被狼狼推进深水区险些呛死。

上帝创造你,总不会+全+美,某些地方惨不忍睹的时候,必有一个方面他会让你杰出。

最能够获得成就感的是今年夏天学会了使用思维导图,并对此深深着迷。甚至为它听过几个讲座。

从此生活状态有了很大的改观。

比如因为它得知了TED,视野陡然变得宽阔。

让我知道很多优秀的人,他们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之外,同样喜欢与大家分享自己的兴趣与创新。

这是之前从未想象过的事。

突然一下子,思路被各种新鲜事物包围着,飞快地旋转起来。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接连着收集了太阳,可以迅速栽种各种植物。

兴奋之余,也有那么一丁点手忙脚乱。

就像某次深夜在热热闹闹的酒吧门口,一个新认识的朋友问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说,因为我不能停下来。

能接受的底线越来越高,评判生活也是如此。比如,在书籍阅读中,按照以往的习惯,不管这书如何枯燥无味,我都会坚持一字一句地读到最后一页。

现在却不会,大概是随着工作的繁忙终于明白:生活里奢侈的不是理想,而是时间。

不愿再多耽误一分一秒在无谓的人与事上。书若觉得无趣,便立刻停止。人亦如此。

茫茫人世间,总有一个人、一本书,你愿倾其所有去细细品味。

【这一年,平淡无奇,又惊喜连连】

+几岁的时候,总觉得二+几岁是一个很难抵达的年龄。在过去的我的眼中,那是个自由、激情、五光+色的年纪。

当我步履艰难地走过时光,目睹奥运会降临中国,目睹房价翻番地涨,我走到了那个自己曾经期盼过的时间段中。

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停在这个时间点上。虽然,它与我过去的想象千差万别。但我很怕会有那么一天,激情不再,斗志消逝,理想灰飞烟灭,我拖着老去的身体走上又一段茫茫无尽的未知。

现在唯有享乐生活,不被任何人禁锢意念。

孤独,是年华赠予青春最真实的礼物。

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祝福是天猫商城发来的。

23岁。生日快乐。

“Ilikebaseball,movies,goodclothese,fastcars,whiskey,andyou.”

whatelseyouneedtoknow?

【后记】

思考了很久生日大餐到底吃什么。

突然就想吃一碗煮了很久的放了许多蔬菜的软软的丰盛的泡面。

青春本应就是无端的荒唐

刘雪

被你喜欢过,很难感觉别人有那么喜欢我。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沈佳宜在地震后,拿着电话对柯景腾说。

我想,那应该是男孩一生中听过的最动听最真实的告白。

那种喜欢,无关欲望与索取、无关过去与未来、无关希望与失望、无关婚姻与家庭、无关承诺与欺骗,只是喜欢。在这个张口爱了又不爱了的速食社会里,那样绵长而柔软细腻的喜欢,在博物馆的记忆里也难以找寻了吧。

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在故事里找到自己的片段:认真努力的班花,无人关注的女生,英俊幼稚的男孩,憨厚老实的闷骚,热衷漫画的宅男……

一种尖锐却细小的共鸣贯穿始终,在沈佳宜与老男人的婚礼上迎面带来宛如高潮般的深刻震颤。

那种害怕拒绝而不敢开口的焦灼,你有多久没有感觉到了?

当如今的生活在快速的拒绝与被拒绝中消逝,日复一日被磨灭的都是我们从青春里保留下来的耐心。我们厌烦揣测厌烦猜度厌烦等待厌烦选择,我们再也不会默默地喜欢,再也不会面对她的幸福感到由衷的欣慰。

取而代之的,我们要控制要占有要改变要主导,面对喜欢的人要把TA的思想和生活抽丝剥茧,如庖丁解牛般事无巨细。当TA不在我们的身边,所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就像一张写满故事的便签纸一样,撕下去丢进垃圾桶里。干净得就像没存在过。

这样的我们,是不是都不再纯洁了呢?

沈佳宜与男生一起在走廊里罚蹲马步的时候哭个不停,嚷嚷着好丢脸。但是那群男生都认为那时的她是最美的。也许就在那一刻,他们终于发现,这个整日只知道低头读书的女生,竟然也有与他们相同的叛逆和勇气。

爱读书的女生是怎样的,其实我也并不了解。只是当初读高中的我,却有那种英语作业全班没有人做,只有我一个完成的学习动力。那时的努力读书,只是自己选择的生活,与现在选择工作,都是一样的单纯理由。而那些把叛逆写在脸上的男生,不也一样把篮球和逃锞作为自己的生活吗?

而那一年的烈日午后,我也有过淡定的勇气,和喜欢的男生在老师们瞠目结舌的表情下,手牵手地逛街。而这些无伤大雅的叛逆,在多年之后,竟成为弥足珍贵的记忆。不然,只有考卷与分数的青春,会不会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曾听人说,再多牛逼的梦想也不及傻逼似的努力。而柯景腾在考试前与沈佳宜打下的赌不也是靠着纯粹又单纯的傻劲陪伴着一个又一个两个人的晩自习。努力让自己变得不幼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男人,努力让自己比她更聪明,也许是那个年纪的男生共同追求的梦想。

那时的男生还没有懂,同龄女生的过早成熟,将是他们一生都迈不过的坎。所以在未来的爱情战场上,许多人输给了比自己更成熟更有心机的男人,然后他们再战胜那些比自己更幼稚更单纯的男孩。

真像是宿命般的循环往复。

如果喜欢是专属于青春的一个词,那么爱就是成熟吗?

如果青春就是单纯,那么爱就注定了肮脏吗?

如果青春就是讲不清理由的倾慕,那为什么爱就要把利益点像货架上的商品一字排开?

是不是不再年轻的你我,都不忍心把八年的时光再献给犹豫与沉默了吧。而电影里那八年恬静的时光,却最终在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成了熠熠闪光千滋百味的往事。

因为不再年轻,我们都不愿去付出时间去等待未来的答案。

因为不再年轻,我们都不愿去为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浪费片刻。

因为不再年轻,我们都不愿去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改变自己。

突然就想起曾经在物理锞上收到过的一封情书,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用蓝色圆珠笔写在带香味的纸巾上。

噗地就笑出了声。

你能不这么幼稚吗,这是我的台词。

是不是女孩的成长中,都难免要嫌弃他们的幼稚呢。

第一次失恋时候听的音乐是吴虹飞的《流氓》,每当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嚎叫,眼泪就和声音一起飙飞。

青春里昏天暗地的难过也是幼稚的吧。

就像丰沛浓烈的喜欢;

就像不求回报的付出;

就像无关未来的当下;

就像午夜里悄悄发出的短信;

就像考试排名后的一个得意微笑;

这些统统的幼稚不就是我们的青春吗。

当你真正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看到她跟别人结婚肯定不会完全真心祝福啊,这才是真爱。

可后来,我们都是怎样残忍地明白,那些坚不可摧的承诺,永不改变的誓言,用尽全部力气的爱情,却惨败给了细水长流静寂无声的柴米油盐。

正是从那一天起,我们青春里的荒唐,终于画上了句点。

往岁流光

赵丹盈

昔曰的时光停驻在很久远的记忆里,一如墙上剥落的油漆,老旧得不成样子。我站在那段回不去的年岁里,固执地不肯向前走。

迷恋上咖啡,是最近的事情。细细的粉末盛在透明的玻璃罐子里,有阳光的时候,会顺着玻璃罐透过红棕色的光影。醇品易溶,也带着很浓的香。不加奶,不加糖,纯粹的苦从舌尖儿一直弥漫至整个口腔,还带着微微的酸味。黑色的咖啡杯,底下带托,还有银色的搅拌棒,全都安静地沉眠在过去的日子。其实很久之前我就不再习惯用咖啡杯,曾经朋友送过我一个很小的红色玻璃杯,装进咖啡之后透过去看,有淡紫色。

火车站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夜里失眠的时候能听见火车的鸣笛声。天花板反射的月光打在墙上,星星点点的,像很小的灯。天气好的时候就去火车道边走走,偶尔会有火车“轰隆隆”地开过去,我站在下面能感觉到有风吹过。透过窗子能看到火车里的人,一晃而去的影子,有的在安睡,有的在通电话,还有的只是顺着窗子看出来,有可能会和我对视一秒,然后远离。

之后谁也不记得谁。

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到大学去蹭听几节大锞。束起稍高的马尾,背上一个淡蓝色的侧肩包,换掉高跟鞋,像一个乖乖的学生一样,坐在有些靠后的位置。听到后排右手边的男生喊了两次“到”,他喊第二次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冲着我笑笑,我没有回应,转过了头。台上教现代文学的老师还很年轻,不过三+出头的年纪,白衬衫,第二个扣子也解着,利落的板寸头,左手臂的袖子向上卷了一截,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微沙哑,但却是很中听的普通话。

下锞之后我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大学里很少有素颜的女生,她们路过我的时候,有轻轻的手链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碰在一起的清脆的响声,还带着不同的香。

走廊尽头有一对情侣,女生坐在窗台上背对着阳光,头发被映成金黄色,男生面对阳光,眼睛眯起来,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或者只是很安静的沉默而巳。

楼下的丁香开得特别好,一小串一小串的淡紫色。站在远处看就连成了一片,我看到那个刚才的老师靠在食堂外面的墙上点烟,有学生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什么其他回应。我站在离他+多米的地方看他很久,直到他走开。

我巳经很久没有再想过你,直到现在,我才有了那么多汹浦澎湃的思绪,竟全是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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