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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KTV的寂静

小姑娘把他们带到了包厢的门口讲了几句话便走开了。四人坐到了位子上,打开菜单,价格并不贵,刘宏装作大佬的样子随便点了几样,但是最后结账的时候却傻了眼,价格接近涨了一倍,所有的菜品都包括服务费,按每样菜价格的百分五十分配。

他明白自己给人耍了,却也是有苦说不出。眼神不自觉瞄了一眼叶明黎,此刻明黎也在盯着他。

两人的眼光十分有默契的碰撞在一起。他微笑着,而刘宏却是咬着牙。这些手段也是和四爷学的,如果正面玩过了,就该接着从心理上恶心人。

刘宏盯着短短的账单,上面的不合理数字让他傻了眼。这是很典型的霸王条款,点了才加价。

叶明黎心里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事,不过也就多了两百多块。没人会情愿交这个智商税,不过刘宏最后还是乖乖递上银行卡,之后就在背后抱怨。

他们懒得和一家餐厅理论,就算刘宏会,经理也完全可以说包厢就要交这笔服务钱,如果还是不肯那就退给他呗,反正也就两百多,人家也就是单纯耍着你玩玩,没心情和你闹,反正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到时候也是浪费你的时间,丢你的脸,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无所谓了。

叶明黎在一旁奸笑,什么话也没说,刘宏有苦说不出递上手机。他本来算着钱过日子,这一下是白算了,省了半年的钱都赔光了。

他完全可以不给,但是他偏不,在学校有的傲气,现在也是死要面子,放弃优惠,选择认栽,可惜正中明黎心怀,给他挖了一坑,他也很自觉的往里跳。从刘宏进入这个包厢开始,叶明黎就知道他赢了。

四人离开了餐厅,刘宏和丢了魂一般,韵韵在一旁偷笑,走到了明黎身边,说道:

“还挺坏,诚心恶心他?”

“我有什么办法,他体育生我宅男一枚,除了恶心他我还能怎么办?”叶明黎得意地笑道,他尽量压低着声音,比初一那个愣头青明事理多了,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能笑得这么欠,容易招人打。

“你居然在单子上下套啊!吴老板。”

“嘘嘘,别给他听见了,怎么给你发现啦?”

“太明显了吧!社会课上老师都讲过的,你不知道?”

“咳咳,当然知道啦。”

“切,那你还干?还造霸王条款,你也是牛的,你那个价格明显不对,贵的离谱,才每人一份套餐,这个店收了三百多,你怎么这么坏哒。”

“哈哈,再坏也是你男朋友啊,怎么?一坏你就不要啦?”

“切,爱要不要。”

“那得要得,不然给别人领去了。”

“除了我这个瞎了眼的没人要了吧?”

明黎愣了下,这句话仿佛说进了他的心里,也有不少人说她瞎了眼才会看上他。明黎无奈了,说道:

“什么嘛?那是因为那些人眼瞎不懂得欣赏,哪像你,聪明机灵,还有眼光,尤其是……”

“什么?”

“漂亮……”

这句话说的让明黎有点难受,哄姑娘也不是他的特长,谎话也会说得心虚,有点害怕招雷劈。

“切,尽会讨我喜欢,走快点,人家还请客唱歌呢!”程韵婷面带微笑,语气里带着些小怒气,听得叶明黎好不喜欢。

“诶诶,好的好的。”叶明黎立刻跟上,他有种感觉:她们俩之间好像不过玻璃塑料情。

三个人跟着刘宏去了顶层,那里有着这个小城最贵的也是最大的KTV。叶明黎很少来这种又吵又闹的地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在他的心里认为这种地方无味且无趣,这种地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别人都在嗨歌,拿麦克风乱吼,而他只能在一旁喝酒玩手机来打发时间。自己因为平时只是与游戏过日子,对于这些音乐更是一窍不通,五音不全,口齿不清,唱起歌来也是要命。想起之前瓜皮请客来KTV,自己就在旁边嗑瓜子,啃果盘,活在另个世界。

不知道该干嘛,他们是城里人,自己则是像刚刚入城的乡下人。他们融在一起,仿佛把叶明黎隔离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结果他竟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服务员赶人的时候才把他叫醒。他也是真尴尬,别人还潇洒,自己却在睡觉,从那以后叶明黎就没再去过KTV。

叶明黎走进房间,开了灯他心想:怎么这么小啊?

从门口进来是黑压压的一片,剩下的就是房间屏幕上发出的弱弱的光。

林思颖走进房间看一眼四周,老实巴交地说了一句:“好小啊。”

刘宏在一旁尴尬得很,一脸的微笑,说道:“刚刚晚饭多没钱了。”。老板在这里总不能说他开店坑吧!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半箱啤酒和一些瓜子,叶明黎心想:不是没钱了吗?怎么还送东西的?后面他才知道原来包厢是可以送东西的,只不过送的东西和厢的大小成正比。

林思颖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嫌送的东西太少了,和她男朋友说了几句话,倒出书包里的所有东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程韵婷坐在一旁看着大屏幕一言不发,叶明黎看着她,想上去聊几句话,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聊什么的好。明黎在一旁看着她,他有的时候也真的感觉在某个角度看她刚刚好,显得楚楚可人,漂亮还是丑陋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一样的评价吧。

过了一会儿,林思颖跑了回来,从背包里倒出一堆小零食,和几瓶江小白。叶明黎看着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位漂亮姑娘真的有种莫名的反感。

林思颖手机铃声响了,跑了出去,带了两个女生回来,推开了挂有“谢绝自带酒水”牌子。她说来这种店里最好自己带点东西,里面东西太贵了,最好能拿走点店里的东西。

叶明黎看着她漂亮可人样子,听着她讲的莫名其妙的话,突然心里有点犯恶心,心想她怎么不把这家店都打包带走好了。看着挂在门上的牌子,明黎心想:可能她妈没告诉她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吧,以后他的男朋友也可以不抽烟了,让别人在他家多抽几根他抽抽二手的就行了。明黎想到这莫名想笑,感觉自己也真是有才。

半箱的啤酒看着多,实则真的没多少,淡淡的啤酒味,低于3.5的度数,口感喝起来真的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不过是送的东西,何必那么较真呢?

林思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上了一杯酒,叶明黎看着突然有些恶心。杯子麦克风都是公用的,你永远不知道上一位顾客对这些东西干过什么,更想不到它们被多少张嘴碰过。

对于杯子的清洁,他们可能只是用擦过马桶的抹布摸了下,飘在空中的尘土堕落到了杯子中,等待着下一位顾客使用。叶明黎看着林思颖“品味的样子”,他有点想去厕所呕吐。

一盘鲜艳的水果摆在桌上,被切成了各种漂亮形状。腐烂的水果,切去坏的部分,留下好的,再进行一番装饰,就变成了KTV必点的水果拼盘了,不浪费,且有观赏性,变废为宝,也不知道我是否用词正确。

女:有个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爱情它是否是一种味道还是引力。

男:从我初恋那天起先是甜蜜然后紧接就会有风雨。

合: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人就像患重感冒打着喷嚏发烧要休息冷热交替欢喜犹豫乐此不疲。

这首在短视频里火了一个夏天的歌,现在从一对情侣的口中唱出来,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是那么的优美动听。

合: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人就像患重感冒打着喷嚏发烧要休息冷热交替欢喜犹豫乐此不疲。

刘宏的声音清脆,吐字清晰,林思颖的声音甜美可爱,却又不失调皮的气息,两人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

叶明黎看着这位小仙女,脑子里早就过滤掉了刘宏的歌声,自带性别歧视,就好比男的一见面都是以损为主。

她感觉这个姑娘浑身充满着诱惑力,每一寸暴露的肌肤都是在对他的勾引。他尽量把头往别的地方扭但是还是忍不住瞄几眼林思颖,旁边就坐着他的女朋友,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但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最后他也就干脆放弃挣扎,打量起了林思颖,他发现林思颖人身上除了鞋子都不过是些地摊货罢了,在街头上不过就是五六十的价格,但是这种最普通的装扮却是让叶明黎看得如痴如醉,白白嫩嫩的腿,微微凸起的胸部,虽不大,但是他不介意努力下。

衣服都是大一码的,本来不过短袖,却穿出一种中袖的感觉。没有男的会不喜欢漂亮姑娘,叶明黎更是看得愣住了神,口水积满嘴巴。

叶明黎看着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扭过头发现另外的两名女生正迷着眼对着他笑,而程韵婷也是时不时的看着,她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明黎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像他小时候偷拿爸爸妈妈包里的零钱被发现了一样,很是尴尬更是害怕。

“哎呦,我们的班花漂亮吗?”一位女生眯眼笑道,之后便是一顿嘲笑。

叶明黎看着这位女生,胃里一顿翻江倒海,长的很有特色。脸上布满了麻子,一头的短发,还带着假睫毛,就像电视里的小妖精。

一旁的程韵婷看着这一切,一声不吭,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真的和喝水一样。她把白酒用小杯子装满再丢进啤酒的杯里,白酒在杯底爆炸,溅出啤酒浪花。

脸上逐渐发红,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叶明黎,明黎也总不巧与她的目光碰撞,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后来他才知道这么喝酒可以将酒精吸收得更快。

叶明黎尴尬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一个人默默的磕着瓜子没讲什么。

十二点过后程韵婷便提要离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翻倒在沙发上。叶明黎你连忙跑过去扶,而程韵婷却把他推开,指着鼻子大声骂道:“扶什么扶?老子TMD又没醉。”

林思颖看着她的鬼步和半睁不开的眼睛,嫩嫩的脸已经变得通红,心里不禁为她捏把汗。刘宏看见她这模样也忍不住说道:“韵姐你还没醉?脸都红成这样了。”林思颖留意到江小白已经空了一半,有些心疼。

“醉NM了个B,老子是你爸爸,哈哈啊哈,儿子过来**。”另外三个女生不嫌事大,哈哈大笑。林思颖在一旁皱起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宏帅气刚正的脸上挂着一丝尴尬。叶明黎也是憋着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扶起了程韵婷。

“你干嘛?我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你不是喜欢看她吗?继续看啊!我又没阻止你,你还管我干嘛?”程韵婷叫嚷道,再一次推开了叶明黎顺手指向了林思颖。

这个举动让两个人都无地自容,尤其是叶明黎,他这时候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被人挑明了一切,不是一般的难受。

程韵婷坐回了沙发上脱了鞋,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不知道谁喝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吹完。

另外的两个女生仿佛找到了乐子,一直在煽风点火,毫不在意,哈哈大笑,好像她们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

“啧啧,韵姐说的有道理诶!走什么啊?天都还没亮呢!你男朋友想走就让他走呗!这个地方也不过少了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罢了。”一位脸大如饼的女生坐到程韵婷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斜眼看着明黎叶明黎。

程韵婷一声不吭地看着叶明黎,而叶明黎也是一句话没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满脸麻子的女生走了过来,又开了一瓶江小白,笑道:“没事的,再喝点呗!天都还没亮走什么?之前出去玩不是都说天不亮绝对不回家的吗?”

房间内像是没有了一个人,叶明黎站在一旁,只是站在那儿,不知该干嘛。是道歉还是赔罪呢?

当中女孩对叶明黎冷冷问道:“你还不走吗?”

叶明黎没有理她,嘴巴张张,想骂,又不太想。

“走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了。”脸大如饼地女生说完又准备把酒往程韵婷嘴里递。

程韵婷酒气上来,“哐当”一声借着酒劲毫无征兆砸碎了手中的空瓶。

程韵婷拿着瓶刺指着饼大女孩,骂道:“我男朋友要你管?”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满脸麻子的女孩想过来说几句,谁知程韵婷直接将瓶刺对向她。

“韵韵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哈……”

“呵呵,”程韵婷冷笑道,“别逼我把你那些丑事抖出来,婊子。”

众人不敢说话,KTV变得如此安静,大家都在害怕自己的下一句话会把矛头对向自己。

叶明黎看着这一切,有些不相信,他明白这一切都由他而起,是他害人了。

人的性命也是真的脆弱,程韵婷如果手抖了,接他们回家的可能就是警车了。

叶明黎双眼放大,慢慢取下韵韵的酒瓶。程韵婷看看他,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女孩,心里有点不敢相信程韵婷的行为,自己平时不过在学校里小打小闹,而她的行为差点要了人的命。

程韵婷看着明黎,不自觉流出了眼泪,扭头走了,摔门而出。

叶明黎看了一眼林思颖,走到刘宏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塞到刘宏的手里,说道:“抱歉各位,那个……生日快乐,今天这个包厢我请了……不好意思。”

明黎的声音有些沙哑,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小城市最高贵的地方开个小包厢要多少钱,他只是身上只剩下这一百了,他想做点东西弥补下自己的行为,不过心里有些心疼,他立马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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