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红着眼说道:“旭哥哥,当时是夫人把我藏起来的,”
徐旭轻轻的拍了拍小熙的肩膀,说道:“别着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别人灭了满门?”
小熙拍拍胸脯,说道:“好可怕,那天晚上,我服侍夫人入寝,结果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夫人一听不对劲,立马让我钻进床后的隔间,她好去救小姐,我不听,结果刚到门口,脖子后就一阵麻麻的感觉。然后,我就在这了。”
徐旭心里说道:“还好没让她看到院里的景象。”
徐君豪说道:“以这种作案手法不难推断出这是暗影门的人干的,但是,暗影门一般不会干涉朝廷的事,能调动他们,可见他们背后的人势力有多大了。”
小熙问道:“暗影门是什么,在江湖上应该没什么名气吧?”徐旭同样点头表示赞同。
徐君豪看着这两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道:“今天,我就给你们科普科普,现如今江湖大门大派主要有少林,武当,峨眉,稍次之的有崆峒,昆仑,青城,这些都是所谓的正道人士,还有的就是云南万蛊毒盟,大漠的弯月教,北方塞外的密宗,最后,就是暗影门,没有固定的地方,也可以说各地都有他们的身影。”
“那些名门正派我就不说了,主要给你们讲一下各地的小门派,先说云南的万蛊毒盟,他们那里主要是以村寨为聚集地,由蛊最厉害的担任寨主,再由几个寨主中相对厉害的组成万蛊毒盟的十二洞主,最后,就是毒盟的盟主,蛊王中的王者。”
“西北方向的大漠,人烟罕至,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漠中的人习惯使弯刀,虽然没听过那里有什么高手,但是,在沙漠里最好不要得罪他们,否则,分分钟渴死你的那种。”
“北方塞外的大草原上,有着神秘的教派,他们信仰佛教,与世无争,传说密宗是为守护什么东西而存在的,直到现在也没人能找到他们守护的东西。”
“而这暗影门,不是常年在江湖上游荡的游侠,可能也不会知道,江湖上竟然还有这么个门派,当然,他们的业务是杀人,相当于杀手组织,你给钱,他杀人,就这么简单。但是,一般不会接和官府有联系的活,因为这是江湖上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可这暗影门的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不能用常理推断。总之,遇见他们,一个字,逃。”
徐君豪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旭,最后说道:“这江湖你靠自己一个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徐旭坚定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趟这样浑水的。不亲自试试水深,我还真的不甘心。”
徐君豪见说不动他儿子,只得作罢。说道:“我们还是谈谈怎么可以找到若萱,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小熙说道:“我们可以去院子里找找线索,说不定夫人在那给我们留了什么线索。”
徐旭连忙阻拦着,说道:“房子里啥都没有,我们就别去了,再说万一我们进去了,恰好被人算计那可就不好脱身了。”
徐君豪在一旁赞同的说道:“暗影门做事都很严谨,一般都是直接灭口,这次绑架若萱肯定是有原因的。”
忽然徐君豪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拍大腿说道:“难道是她,怪不得那天会跟着我回破庙。”
徐君豪那次去江府看程若萱的时候,被一个高手跟踪,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
徐旭一脸问号,说道:“她是谁?”
徐君豪脸上抑制不住猥琐的笑道:“你爹的小迷妹,这事你们别管了,你们就带在这呆着,我去把若萱接回来。”
徐旭看着他爹好像一脸上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事难度也不会很大,但还是忍不住以一种看人偷汉子的眼神看着他爹,徐君豪拍拍徐旭的脑袋,坏笑的说道:“想啥呢,你爹是去救人呀。”
徐君豪出了酒肆就向着城外的破庙一路小跑。脑海中回忆着当年自己的小艳遇。
当年,自己本来是想以一己之力单挑当地的一个小势力,结果架不住对方人多,看着自己渐渐式微,这种事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打不打得赢,就要先打打,打不过再逃,这次,他也很机智的没有恋战,逃进城外的大山里,正准备养伤,却不知自己进到了另一个人的领地。
一颗长满青苔的老树上,正有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躺在那粗壮的枝丫上,背部的血已经沿着数的枝丫滴进下面及腰的草丛里,而那草丛上的血已经有点凝固的趋势,不远处,一个糙汉鲁莽的拨开草丛朝着这个方向跑来。就在不远处笨拙的爬上一棵粗壮的树。
那女子偏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明显是发现了徐君豪,又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黑色匕首,虽然,她的身体由于流血过多已经处于极度虚弱,可是,依然尽量保持头脑清醒,像一条毒蛇一般,伺机而动,动则一击毙命。
这个神经大条的徐君豪还没来得注意周围是否还有人,就立马躺下,骂道:“一帮混蛋,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说好的单挑,结果还是群殴我,下次等我恢复好了,给你来个灭门,气死我了……”
那个女子艰难的挺起身,背后又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嘶,”任是她这般意志坚强的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渐渐努力的适应这种疼痛,不一会儿,便轻轻的移动脚步,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下去了。半蹲在草丛里,从徐君豪的背后慢慢潜过去了。
徐君豪耳朵动了动,但是没有移动身形,还佯装不知道背后的动静,简单回调了一口气,缓缓调动全身的气聚于丹田。暗暗运起金刚腿的脉络,随时都可以爆发这致命的一击。
身后的动静似乎不止一处,这下,徐君豪心里也没底,不敢轻易出手,眼睛却不时地瞄向身后,只见背后的不远处有一只黄色斑纹的影子,渐渐逼近另一个方向,徐君豪瞬间反应过来,这只老虎把身后的人当成猎物了,也不多想,即刻运起功法,大声喊道:“畜牲,看小爷一记飞腿。”
那老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从树上直接踢中肚子,嗷一声的向后飞了过去,直接把三人合抱的大树撞的颤了颤,老虎还蹬了蹬腿,想站起来,结果,扑腾几下,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了。
徐君豪看着自己的杰作,暗暗庆幸的说道:“还好只是个小老虎,不然,一脚还真没这么帅。”转头看向另一方向,一个黑衣女人正昏迷的靠在树边,徐君豪走过去,看着这个虚弱的女子,摸了摸下巴,毕竟自己行走江湖也没遇见过几次这种情况……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苦着脸,还是决定先救人。
一把翻过这名黑衣女子,看着她背上的伤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却还是有血在往外一点点的溢出,看来伤她的武器不是一般货,徐君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撒了一点白色的灰在那伤口上,果然,血就立即止住了。徐君豪一脸肉疼的收起小瓷瓶。把之前的布条扯掉,又把黑衣人的袖子撕成一块块布条,捂住伤口从胸前绕过来,不小心碰了碰不该碰的地方,老脸一红,赶紧念了念清心咒,甩甩头又继续包扎起来。
终于,给她处理好了,正准备上树去休息休息,结果,看着刚才自己躺的地方正插着一把匕首,看着刺来的角度正是那名还有点姿色的黑衣女子,徐君豪惊叹不已,说道:“要不是我跳起来打老虎,就被这娘们捅死了呀。”
当下又跳下去,扶正那名女子仔细端详起来,还不时捏捏脸,看着这张脸也绝对不会想到,她怎么会下这么黑的手。
徐君豪把她的鼻子往上抬了抬,做成猪鼻子的样,看上去还有点呆萌呆萌的,脸上抑制不住大叔般的笑容。
那女子眼睛动了动,瞬间睁大,一招分筋错骨手,就把徐君豪的一只咸猪手给弄错位了。刚准备翻身而起,就听见徐君豪悠悠的说道:“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金疮药,伤口裂了可就浪费喽。”
那女子当下感觉后背的伤似乎已经好些了,也放下了掌刀,还是警惕的看着徐君豪,不给徐君豪一点破绽,徐君豪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笑着说道:“还没在江湖上走多少次吧,这种伤口处理不当,可也是会死人的。”
看那女子没有理自己,他也不在乎的说道:“菇凉,你贵姓啊,至少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不说以身相许,也不带这么冷漠的吧。”
黑衣女子沙沙的说道:“知道我的名字,你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徐君豪调皮的说道:“为得姑娘芳名,区区小命,不足挂齿。”
“找死,”
二话不说,一击掌刀向徐君豪攻过来,就在里徐君豪的脸还有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来是徐君豪用石子把那名女子的穴位点了,气息一滞,身上的力气就被卸下七分,再打过去,就算打到脸上也不能伤着他几分,但是,至少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江湖经验比自己多太多了。既然正面不是对手,那就只有来软的了,那女子魅惑一笑,开口说道:“既然公子有如此雅兴,那小女又怎能不从,小女名为阿兰,只可惜年幼无知……”
徐君豪摆摆手道:“听不惯你撒娇,就不能正常的跟我说句话吗?”
那阿兰翻了翻白眼,碎碎念叨:“要求这么多,要不是打不过,你早被老娘玩死了……”
……
不知不觉,徐君豪已经走到破庙外了,可是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徐君豪现在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向着周围大喊道:“阿兰,我知道你在这,给我个机会,出来我给你解释解释。”
周围一片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几声鸟叫,徐君豪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阿兰,当初我离开你是有原因的,后来,我知道你是杀手,我没有嫌弃你,只想着我们一起归隐山林,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奈何你那时一心想冲暗影榜,所以,我才觉得我们不合适的呀。”
“你还是嫌弃我?还是想怪我?”破庙里的阴影里传来阵阵沙哑的声音。
徐君豪似乎还在意料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听别人说话只听一半。”
阿兰眼中复杂的神情,缓缓从破庙走出来,看到多年不见的人,似乎心中已经想好千言万语来骂这混蛋,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程若萱。”
“这不是可以比较的事情啊,这么多年了,感情是强求不来的,难道你还没想明白吗?”徐君豪痛心的说道。心里却想的是: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自己做的饭是有多难吃,当年没被她的饭吃死就是个奇迹了。蚯蚓炖树根,热锅上的蚂蚁,树皮当零食……这都是人吃的吗?
阿兰转过身,用手指转着头发说道:“没有可比性?今天我就给你两条路,选我还是选她。”
徐君豪明白了阿兰的意思,选阿兰,就得跟着阿兰回去,选程若萱,就是直接干掉程若萱。这个决定真的好艰难啊。
徐君豪突然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要啃树根,但是,程若萱还是要救的,于是,想先来个缓兵之计,投降似的说道:“这么艰难的事我们都熬过来了,我肯定选你呀。”说着,准备从后面抱住阿兰,阿兰缺一个走位,就脱离了徐君豪的咸猪手的范围。假装惊讶的说道:“哎呀,我还以为你会选她呢,所以我直接撕票了。早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就应该留着她的。”
徐君豪看着阿兰这种反应,就知道这件事想要解决似乎没这么轻松,沉声道:“阿兰,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可以放了她。”
阿兰冷笑道:“果然,你还是想着她,我也不在乎,得不到你的心,至少我要得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