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欧阳山离开汉森公司后没多久，郭大龙就把白海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郭大龙抽着他最爱的大雪茄，吞云吐雾地说道：“白海，这个王寿军是你的客户吧。”
白海答道：“是。听说他死了。”
“你也知道他死了。你知道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是警察！”郭大龙开始怒了。
“我有看到。但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啊，我们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白海冷静地说道。
“你第一天入行啊！”郭大龙指着白海怒骂道。“你以为这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白海知道郭大龙的意思，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走灰色地带，没事就没事，有事就很大事。的确，做他们这一行的，收入是比较可观的，但是风险性也很高。特别有什么警察、税局、工商这些人上过门后，基本上这家公司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白海开始辩解道：“郭总，我也没想到客户会无缘无故地就死掉呀。而且，这个王寿军也算是个优质客户，我都巴不得他长命百岁呢。”
“对了，我听说这个王寿军是你老婆公司的什么领导？”郭大龙收了收怒气，问道。
“是的，是我老婆他们公司的一个主任，我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一开始也没什么，后来大家微信上聊着聊着，他就成了我们公司的客户。”白海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郭大龙放下了大雪茄，想了一想，对白海说道：“白海，这个王寿军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这些资金都从哪里来？”
听到郭大龙这样问，白海不解地问道：“郭总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直接回答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但是他每个月入金都是不定期不定额的。我也没有问过他，不过他操作还是挺频繁的。”
“亏损呢？”
“挺大。尤其是每次非农、议息的时候，他的账户都是大起大落。”
挺道这里，郭大龙又陷入了沉思。郭大龙心想，这次可能是摊上事了。
郭大龙走到白海面前，拍了拍白海的肩膀说：“白海，我知道你是公司的猛将，但这一次，可能真的摊上事了。这样，我放你一个月假，你到外面走走。当然，工资和奖金我不会欠你的，另外再给你一万块的奖金。我这就给你签条，你待会就到财务那边领钱。趁这段时间，跟家人去一下旅游什么的。”
白海知道郭大龙的用意，他是在弃卒保车。私人企业就是这样，有价值的时候，你就是宝贝，你就是上帝；没有价值的时候，你就是垃圾，可以随便被扫地出门。
白海到财务那边领了钱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这家自己为之奋斗已久的公司。
当天晚上，白海把自己被辞退的事情告诉了老婆成晓君。一开始，白海会以为成晓君会安慰自己，并且鼓励一下自己。没想到，成晓君却对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的那个郭总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随随便便，一脚就把你踢出来了。当初，你就不应该离开我们公司，好好地做。你看，当初跟你同期进来的那批大学生，留下来的那几个都已经当上主任、经理了，事不用多做，每个月还稳稳妥妥地拿个一万八千，年尾还有大笔奖金。你每天干死干活的，还什么保障都没有。有业绩的时候还好，没业绩就那么三两千块钱。还记得你当初吗，连我生小孩的钱都差点拿不出来。所以，你现在离开了，就应该谢天谢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