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逍遥、蓝染、华如嫣、花生五人顿时心中一惊,暗暗想着“有外敌闯入药王谷?会是什么人呢?有外敌闯入,谷主竟还能这般泰然处之!”
抬眼看,只见药王谷谷主淡然一笑,一脸风淡云轻,毫不在意。
谷主缓缓道:“前些日子,有一伙人寻来,奉上满箱的金银,请我去给人瞧病。给人瞧病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既然能寻来,我就让那人来谷中便是,金银我可不收。未曾想那伙人却说,只能让我跟他们去见那人,那个人不能来找我。我当时心中好奇,就问那人是谁身在何处,他们也不肯说。老夫行医多年,还未曾见过这样的事。我便打发走了他们,他们却不肯走,几番说辞之后,见我不肯就范,就说什么先礼后兵,请不动我,绑也要绑我去!我便出手把那伙人赶走了。”
华羽听闻谷主之言,诧异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事情。如此这般,那伙人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药王谷谷主淡然笑道:“天下之大,自是无奇不有!不知是不是往日我得罪了什么人,那伙人才会这般找我的麻烦。且由他们去闹腾!谷中下人应付得了!我们先且在此,安心喝酒便是。”
逍遥、华如嫣、蓝染、花生彼此相视一望,心中越发觉得在药王谷中遇到之事都是些难以置信之事,此后不知还会遇到些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何人不敢将自己身份示人,自己不来找大夫,竟要绑架大夫去给自己瞧病。逍遥几人心中也不知药王谷谷中的这些仆人,能否应付得了,但看药王谷谷主一番有恃无恐之样,自顾自斟自饮。
逍遥、华如嫣、蓝染、花生心中总有些许担忧,时不时望向草屋之外,只见得竹林幽幽,翠叶摇曳,药王谷谷中分外幽静寂寥,谁又会想到此刻间会有人闯入谷中。
药王谷谷口,十名身着粗布衣衫药王谷仆人,每人手持一截竹竿宛若一柄竹剑,仗剑而立站作一排,竟似一排栅栏,隔挡欲要闯入谷中的外人。
十几步之外,却是二十个黑衣人,手持各种兵器,各个目色冷峻,耀武扬威,双眼盯看着十个仆人,尽是盛气凌人的杀机。
带头的黑衣人道:“把你们谷主叫出来,我们就饶了你们这些无知下人的小命!”
十名仆人默然无语,眼神坚毅如铁,各个紧握手中竹剑,站立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带头的黑衣人见那十个仆人不为所动,又冷笑道:“让这些没舌头的下人在此敷衍,这便是你们那个缩头乌龟的谷主的迎客之道吗?真是贻笑江湖!”说罢,众黑衣人皆是冷笑嘲讽。
任凭一众黑衣人如何冷嘲热讽,十名仆人仍旧冷眼旁观,屹立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带头的黑衣人又道:“如此看来,这件事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这些没了舌头的人还真是冥顽不灵!今日我们兄弟便就荡平你药王谷,生擒那个缩头乌龟的谷主!你们这些下人识相的站在一边,我们兄弟保证不会为难你们。”
十名仆人依旧神色漠然,眼神坚毅如铁,紧握手中竹剑,站立原地,冷眼盯看着眼前这些煞气腾腾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毫无惧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带头黑衣人冷笑道:“兄弟们,这群冥顽不灵的下人,有一个杀一个!干完这票回去我请大家喝花酒!”一众黑衣人一声轻啸,各个眼露冷笑嗜血之色,随即各持手中兵器,冲击而出。
十名仆人毫无惧色,各持竹剑严阵以待,待到二十名黑衣人冲上身前来三两步时,十名仆人竟先发制人,竹剑直刺而出,身法极快,眨眼已近其身。瞬时间,每个仆人已被三两黑衣人所围,身前黑衣人钢刀格挡,背后黑衣人长枪刺来,身侧黑衣人斧头劈下,仆人丝毫不惧,手中竹剑幻化凌厉剑势,一时间刀光剑影,风声鹤唳,竹叶零落,飞沙走石。
但看着十名仆人手中竹剑,熠熠生辉,剑法凌厉,以一敌二、敌三仍占上风,那群黑衣人始料未及,未曾想到这些被割了舌头其貌不扬的药王谷下人,各个武功竟是这般高强,一出手便已将这些黑衣人压制。
不多时,战事已定,已分胜负。十名仆人向后跃去数步,依旧站立一排,手持竹剑,宛若一排栅栏,隔挡欲要闯入谷中的外人,誓保药王谷的一片清静。
数步之遥,二十名黑衣人尽皆受伤躺倒在地,呻吟之声不绝于耳,刀枪剑斧掉落一地,全然没了方才的不可一世耀武扬威。
带头的黑衣人忍着痛楚慢慢站立起来,一手捂着伤处,一手捡起掉落在地的钢刀,拄着钢刀仍旧嘴硬叫嚣道:“你们等着!我们跟你们没完!过两天就回来收拾你们!兄弟们,都给我起来,跟我回去找帮手,过两日再来报此大仇!”
其他黑衣人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拨扈,各个呻吟不止,听到带头人之声,忍着痛处挣扎起身,各自摸到自己兵器,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缓缓离去。只见得一众黑衣人各个身上几道被竹子抽过的痕迹,黑衣劈裂,身上皮肤道道血迹,极是狼狈,怪不得各个倒地呻吟不止。
十个仆人仍旧面色漠然,见众黑衣人狼狈而去,方才并未出杀招致人死地,此刻也并未追杀而去。见那二十个黑衣人走远十几步之外,十个仆人默默转身,缓步进谷,不再理会那些黑衣人。
十个仆人方才走了数步,只听得身后一阵风吹疏枝之声,随即便是几声“啊啊”惨叫之声。十个仆人当即转身望去,只见得那二十个黑衣人尽皆闷声倒地,此刻间已然动弹不得,不知是死是活。
十个仆人心中一惊,目光随之变得冷峻,双眼前望搜索,心下暗暗思忖,“暗处还有高手?”
只见得悠悠山间,秋风之中树木枯草摇曳,未曾见得有什么人影。
一个仆人向前两步,欲要去查探一番,却被另一个仆人一把拉住,十人几在同时向后跃去数步。几在同时,只听得耳旁瑟瑟风声,数十枚似若钢钉的暗器,直直钉在十人双脚前数寸,若是稍微不及,怕是已被那暗器要了性命。
十个仆人心中大惊,细细一看,那数枚暗器可非什么钢钉,竟然数枚清脆竹叶,没入土中大半。
那名仆人看了另一人一眼,微微点头,心中感激不已。十个仆人当下握着竹剑在手,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十名仆人更是确定,“确有高手在附近!”
秋风萧瑟,山林摇曳,晴天白日,浮云悠悠。
片刻之后,未见得有什么人影,一切似已风平浪静。十个仆人方才缓步向前而行,小心翼翼的走进那些黑衣人躺倒之地。
一个仆人俯身翻过一个趴着的黑衣人,以竹竿扯下其黑色面罩,只见这人早已没了气息,此刻已然死绝。这人面容狰狞,脸上几道旧时刀疤,十个仆人都来看过此人样貌,并无一人识得此人。一个仆人多看了几眼,看到这人咽喉之后竟然嵌入一枚竹叶。那枚竹叶一大半没入咽喉,只又一丁点竹叶露在外,若不细看更是发觉不了。这人便是死于这枚致命的竹叶之伤。
十个仆人彼此相视一望,各个心中惊叹,“摘叶飞花,以叶杀人,真乃高手!”
十个仆人一一将那二十个黑衣人翻过身来,扯下黑色面罩,一一看过,尽皆心惊。这二十人并无一人相识,却只在眨眼之间,二十名黑衣人尽皆被人以竹叶做暗器射入咽喉而杀。
十个仆人查看过二十具死尸之后,彼此相视一眼,眼中皆有惊叹之意。“这位高手的武功更在我等之上,若是他想要我等的性命,大抵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此人为何要取了二十个黑衣人的性命?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一个仆人伸手,从一黑衣人咽喉处小心抽出那枚竹叶。只见得青翠竹叶上已然沾染了猩红血迹。顷刻间,那名黑衣人咽喉处便血流不止,浸湿了地上一大片。
十个仆人彼此看了一眼,当下便动手将二十名黑衣人的尸体抬到山脚下,堆在一处。又分头捡拾来一些柴火来与那些尸体堆成一堆,而后一把火将二十个黑衣人的尸体烧掉了,十个仆人望着熊熊烈火,心中诸多疑惑未解。
待到火势渐小柴火燃尽,十个仆人又以沙土掩埋了那些灰烬。做完这些,十个仆人回到药王谷谷中,路途虽近,但是人仍旧小心翼翼,提防着或有高手隐在暗处。
来到竹林中的草屋前,九个仆人在屋外等候,一个仆人在草屋中拜见谷主,将那枚带着血迹竹叶呈上。药王谷谷主眼色冷漠,一手拈着那枚竹叶,瞥眼看了几下。
那仆人双手比划着不同手势,以此向谷主讲述着方才谷外之事。
华羽、逍遥、蓝染、华如嫣、花生看不懂那仆人的手势,只看见那仆人手舞足蹈,却不知其手势之意,全然摸不着头脑。
药王谷谷主点点头,略微思量,随手取出一个小葫芦,从小葫芦之中倒出十枚小药丸,交到那仆人手中。
那仆人见了药丸,神色甚是激动,双手接着十枚药丸,小心捧着,生怕掉落一枚。仆人俯身叩首拜倒,感激涕零。谷主淡然一笑,点点头,挥了挥手,道:“出去歇着吧,辛苦你们了。”
那仆人似未想到谷主会这般说,不禁抬眼望了谷主一眼,眼中竟有几分难以置信。谷主却已扭头看着那枚竹叶,未曾看那仆人。仆人便退出草屋之外,将药丸分给草屋外的另外九个仆人,一人一枚。十个仆人面露喜色,当即吞下药丸,各自退去歇息去了。
药王谷谷主一手仍拈着那枚血迹未干的竹叶,转眼看华羽、逍遥、华如嫣、蓝染和花生五人尽皆满脸疑惑,等待着谷主解说一番。
药王谷谷主淡然一笑,轻轻将那枚竹叶放在桌边,开口道:“那下人进来说,有二十个黑衣人在谷外欲要冲进谷中,扬言要荡平药王谷生擒老夫。十个仆人出手打败了那些黑衣人,赶走那些黑衣人……离去之时,有高手隐在暗处,以这竹叶为暗器,射入那二十个黑衣人的喉咙,将那二十个黑衣人尽数诛杀!下人们将那二十个黑衣人的尸体火化掩埋了。”谷主看了一眼那枚竹叶,道:“这枚竹叶,就是从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上抽下来了的。”
华羽、逍遥、华如嫣、蓝染、花生听了谷主之言,微微点点头,心中不住惊叹。
逍遥开口道:“以竹叶为暗器,顷刻间诛杀二十个人,这人可是个高手!”
谷主道:“管他什么高手,尽管来就是了,老夫可不怕他!”
逍遥道:“这人出手杀了那些想要进谷闹事之人,还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老夫可没有这样的朋友。”谷主淡然一笑。
当此之时,却听得耳旁瑟瑟风声宛若鬼泣,谷主心下一惊,当即一掌将身前木桌掀起,挡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