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9点多，上班时间，叶新海正在门诊大厅里浇花。当叶新海无力改变清闲的状态后，便承包了贾氏诊所内所有绿植的养护。最近一个星期，别说手术前的麻醉，连拔牙的麻醉都没机会打，叶新海正琢磨着再扩大些业务范围。
一对父子来门诊配药，那个儿子叶新海觉着有些眼熟，便上前询问：“你好，大爷，配药呢。”眼神时不时地打量搀扶着父亲的儿子，突然发现这不是戴老板么，但看身形、发型都不是，脸也略微不同，叶新海有些困惑。
“医生，你好，你是新来的吧。我找小周就好了。”大爷乐呵呵地打着招呼往配药窗口走去。年轻人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待两人走后，叶新海立马冲向了配药间，看到周美英便问道：“周姐，刚配药的那两个人是谁啊，就那对父子。”
“贾建河和他儿子，你问这干什么。”周美英看着激动的叶新海有些莫名其妙，这可不是他平常的风格。
“那他儿子叫什么？”叶新海接着问道。
“贾中平啊，怎么了？”周美英一边回答，手里正忙着配药。
“周姐，你先忙，下回请你吃饭。”
当周美英抬起头想调侃两句时，发现身旁早已没了叶新海的身影：“一惊一乍的。想来他已经发现了，看来这事我得跟大成说一声。”
叶新海自然是出门追贾中平了，当他气喘吁吁地追到爷俩，不由分说地便要请俩人吃饭。贾建河和贾中平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便答应了下来。贾中平已经猜到叶新海拦住自己的原因，对于这个公开的秘密，能进诊所那自然就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族长手下的人，那说说也无妨。
三五小菜上桌，二两小酒下肚，贾中平打断仍在漫无边际瞎扯的叶新海，直接说道：“叶哥，您既然进了诊所当麻醉科医生，那就是自己人。有什么问题，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叶新海沉吟了一下，抿了口小酒，他下定决心，哪怕不能在这呆，也想了解事情的真相。真相就在身边，自己却不能去触及，抓心抓肺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你的脸？”叶新海盯着贾中平问道。
贾中平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笑了笑：“戴老板的。”
当事实与猜想一致时，叶新海还是被这骇人的真相惊着了。
对面的贾建河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叶新海的反应，笑着说：“叶医生，您刚来，还不知道。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之前与叶新海聊的很是投机的贾建河十分欣赏这个新来的自己人，也就不愿藏着掖着了。
“你知道贾家村的福利体系吗？”
叶新海茫然地摇摇头。
“全免费教育、全免费医疗、全免费养老。全免费教育包括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所有费用，全部由村里负担，鼓励年轻一代更好的学习成长。愿意大学毕业后回村建设的年轻人更是能得到重用。村里建设的村小学更是吸纳国际学校的双语教学模式，采用精英式教育。当然，所有费用同样由村里承担。”
“全免费医疗，也就是所有医疗费用报销。医疗费用一部分由国家医保报销，余下的持发票到村里报销。所有贾家村户籍人员通通享受这一待遇。因病致贫在我们村不存在。”
贾建河说完看了眼满脸震惊的叶新海，他很满意。身为贾家村人的自豪感油然而发。
“全免费养老，包括老年食堂、老年大学、老年公寓。凡是满60岁的贾家村人，都能去食堂免费吃饭，去老年大学免费上课、老年公寓免费住宿。如果有生活不能自理的，也有免费的专业医护人员。在贾家村，才是正在的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这简直就是乌托邦式社会，现代的桃花源。”叶新海依旧沉浸在震惊中，感叹道。
“我不知道乌托邦是什么，我只知道贾家村年底还有分房子和分红。”贾建河淡定地说着“不过，除了教育和医疗，享受其他福利是有前提的。”
“什么前提？”
“你已经看到了。”贾建河指了指儿子。
叶新海马上反应过来，但仍无法完全确定，因为这着实太天方夜谭：“你是说换脸？”
贾建河点点头再次证实了他的猜测：“换一张脸，便能拿一幢花园别墅，相信叶医生你已经在村里见过。年底拥有分红的资格。他家60岁以上的老人也能享受全免费养老。另外还有10w的现金补贴。”
叶新海朝贾中平伸出了手，贾中平点点头。带有皮肤温度的脸、真实的鼻子耳朵、颤动的眼睫毛无一不在透露这是真脸。叶新海收回了手，问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可怎么跟我见戴老板的时候不一样了？”
“脸会根据当事人的细胞状态而调整。也就是说除了五官不变，年轻人自然皮肤状态就好，紧致饱满。而老年人哪怕原先是张年轻的脸，也会有皱纹甚至老年斑。与年龄相适应。”
声音从背后传来，叶新海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大成来了。大成微笑着和贾建河和贾中平打了招呼，自然地坐在叶新海旁边的位置上。
“再过一段时间，细胞新陈代谢一周期后，中平的脸就能恢复往日的朝气。”大成看向贾建河说道。
“大成，这次还得谢谢你。明年中平就要结婚了，房子这事总算有了着落。”贾建河向大成举杯，满满一小盅白酒一干而尽：“中平这小子，书又念不好，本事又没有，愁啊。”
“大伯，瞧您说的，都是自家人。等您身体好些，就让中平参加民兵小队吧”大成接着说。
贾建河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自己：“我身体好着呢，中平快谢谢你大成哥。”
“大成哥，谢谢，我敬你。”朴实的中平有样学样敬了大成一杯。
“那行，明天来报道。”
“那我们先回去准备了。”贾建河很有眼力见的拉着儿子先行告退，大成应该有话要单独和叶医生说。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大成夹了口菜，之前来的急，还真有些饿了。
“这个真的没有副作用吗？”叶新海早就想问了，这么逆天的事情实在难以想象。
“没有。叶子，这些事每个贾家村人都知道，但它也是独属贾家村的最大秘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能明白。”大成语重心长地说道，此时的大成似乎是一个在嘱咐后辈的长者，历经沧桑。
“明天上午7点院长要见你。”大成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了依旧在沉思的叶新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