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眼就看到了一座长得十分凶恶的灵兽石像。
尽管光线微弱，但几人还是能隐约看出海底的景象，这是处遗址，而且年头不短。
行走在海底遗址，身边围绕着光怪陆离的石像，以及破败的建筑物，顾怀宇几人心中毛毛的，紧紧地跟在楼哀漓身后。
楼哀漓将大部分石像的样貌以及建筑物形状记在了心里。
自打记忆恢复，那个时刻积累知识习惯就同记忆一并觉醒了。
如果楼哀漓没猜错的话，这里应当就是神魔之战的战场之一。
这些栩栩如生，目光凶狠的石像应当也不是刻意雕刻的，不出意外，应当是战斗时受到了某种法术，直接被石化了。
这是楼哀漓用神识浅浅探测了一下石像得出的，所以保留了当初战斗时的样貌。
不过这种石化术貌似太过强大，这些灵兽都是从芯子里就被石化了的，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啧啧，真狠。
楼哀漓心中吐槽着神魔之战的惨烈，估计着这种石化术是一种魔兽发出的。
毕竟神魔二族自天地创生之初就是仇人，神族能契约神兽，那魔族自然也能契约魔兽。
不过楼哀漓是个例外，渃婴的气息亦正亦邪，楼小画是从迦夜魔画中带出来的，是魔植的一种，竹宝身边的气息纯净，估计是某种不知名的灵兽。
按理说楼哀漓身为人族不能同时契约三种性质不同的兽。
但是也许是前前世那“独特的经历”，使得她的灵魂也是亦正亦邪的，反而能契约这几只天生相克的兽。
每每想到这里，楼哀漓因为不能锻体的郁闷就消散了一点儿。
毕竟不能锻体给她带来的风险太大了，契约各种兽当外挂也算是平衡了身为“脆皮儿”的短板。
石像的各种姿态足以把神魔之战的残酷给表现出来，也就是这些石像都是灰扑扑的。
要是有了颜色，顾怀宇几个没见过战争的小纨绔此时怕是会被吓得走不动路了。
其实此时顾怀宇几人也是毛骨悚然的，毕竟周围的石像实在是太真了，仿佛马上就回向他们扑过来一样。
而身为小弟，他们看到楼哀漓面不改色的姿态，心中佩服，不过她们哪知道楼哀漓已经有了两个前世？
前世身为特工杀人做任务是常事儿，说是自由身其实还不是基地里的“走狗”。
至于前前世……她恰好出生于战争之初，成长于战争之盛，自杀于战争之末。
小时候天天听人说战争惨烈，长大后……她闲的没事也去加了一把火，于是战争变得更加惨烈了。
从小看着战争长大的孩子不是畏惧战争，就是想加入战争。
很显然，楼哀漓是后者。
天性使然，平心而论，楼哀漓是个凡人，她不会给予他人过多的关注，所以她既做不了善良的圣母，也做不了恶毒的巫婆。
但是，就是这么大众化的性格，却意外地固执。
楼哀漓家世不错，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家族里的人从始至终都在向她传达魔族是邪恶的存在。
不过……他们在楼哀漓身上打的一切主意从来没实现过，反而经常起反效果。
楼哀漓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别人说的她一概不听，不过楼哀漓还是装模作样地“厌恶”魔族。
天性这个东西是十分神奇的，楼哀漓天生就懂得伪装自己。
在前前世，楼哀漓就是天生的笑面虎，但楼哀漓隐藏地很好，至今只有一人发现，就是她那个总想着自杀的朋友。
如今第三世的重生，看透了世态炎凉的楼哀漓总算没有前前世那么“假”了，但她依然会在很多场合下“表演”一番。
回到眼前，楼哀漓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在没有方向时，直觉是唯一的方向。
直觉和几缕神识感知带领着楼哀漓在这海底遗址中穿行。
四处，断壁残垣。
在这“废墟”遗址中徘徊了大概半个时辰，一个海中天坑出现在众人眼前。
诡异，实在是诡异。
好好的遗址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天坑，不得不令人怀疑那神龙不见首尾的时空裂缝就和这天坑有关。
值得注意的是，海底漫步这一路上，愈是靠近“天坑”，灵力愈是稀薄。
楼哀漓并未察觉到灵力的动向，可能是灵力在这天坑附近自动消散了，或者不自知地进去了某个地方。
楼哀漓看向深不见底地“天坑”，眸色幽深。
“天坑”附近灵力几乎没有，楼哀漓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墨色深渊。
顾怀宇几人在楼哀漓身后，老实地等着她发话。
突然，楼哀漓一翻手，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剑出现在楼哀漓手中。
轻轻一挥，海底便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水龙卷。
顾怀宇四人眼睛立即瞪圆，他们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老大还会这手！
几个小纨绔心思单纯，从未想过是那短剑的威力。
楼哀漓看着听骨剑制造而成的水龙卷逐渐向“天坑”靠近，直到靠近“天坑”边界时还安然无恙。
顾怀宇四人也一脸兴致地看着水龙卷，老大在做什么？
水龙卷在进入“天坑”之前都是完好的，可是当水龙卷碰到“天坑”边缘的一瞬间，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原本锥形的水龙卷突然从“天坑”边缘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楼哀漓眸色更深了，此处的确是时空裂缝的入口处。
不过……时空裂缝后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能贸然前去，万一是什么有去无回的凶恶之地，还没找到“源”，她就歇菜了。
楼哀漓沉默片刻，垂眸看向手中的听骨剑，意念一动，原本消失的水龙卷又从“天坑”边缘出现了。
顾怀宇四人继续瞪眼，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水龙卷又出来了！
不同于顾怀宇四人的震惊，楼哀漓的眉间终于有了一点点笑意，只是一点点而已。
时空裂缝能用听骨剑……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千万年前的遗址，楼哀漓可不敢大意，她甚至不确定里面有什么。
万一那些个千万年前的神魔们还活着，当然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如果神魔们还活着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可能有什么离不开那里的因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