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愧疚感涌上了心头,当时确实恨不得要揍钱丰一顿,可也没敢下手呀。
他是贪钱,但也罪不至此。如今他没了一条腿,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我又该如何自处?
“钱总管的腿真的没救了吗?”
“也许吧!大夫说,骨头裂了八处,起码要在家休养一年,一年后再视情况而行。”
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哥,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冲动!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再多也没用。但我想去看看钱总管,我一个人去,他一定会拒我于门外。你能带我去吗?你就给我个机会补偿他,好吗?”
“你不用去了,以免再生事端。”翟言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看来得找个大夫给你仔细瞧瞧,莫不是中了邪了?”说完又盯着我瞧了半晌。
“娘呢?”我企图转移话题,害怕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小七,我的儿啊……”说曹操曹操就到。翟夫人一边呼着我的小名,一边绕过屏风来到了我的床边。她执着我的手,泪水从她柔美的脸上滑落,沾湿了她的素净衣裳。
哭得我的心头也跟着酸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我替她抹了眼泪,说道:“娘,你别太伤心了,我没事,身体好着呢。哭多了伤身,你可别为我累了自个。”
“儿啊,听娘的话,从今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切莫再任性妄为了……咱什么也不做,也别去打理什么生意了,就在家待着。娘陪着你,直到你顺顺利利的出嫁,行不行?”她语重心长,握得我的手都疼了。
我认真说道:“娘,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哪也不去,您就放心吧。”
毕竟我本来就是个宅女,若不是为了生存,两耳不问窗外事,最适合我了。
“至于家里的事,你也别管了,娘已经把春香要造反的事情告诉了公主,公主会替我们家做主的。”
“什么?!您都告诉晨阳公主了!”我和翟言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
翟言用审视的目光看我,“说好对其他人绝口不提,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难道小妹你…………”
我惭愧地避开了他刀锋一般的目光,这那能怪我呀,要怪就怪我的心太软——翟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左一句“娘不是外人。”,右一句“娘是为了你们好。”,我就把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招出来了。
我想说些什么,被翟言抢先了一步:“娘啊!您太冲动了!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擅自将事情告诉了公主。这下好了,公主若是告诉了陛下,我们家会因谋反罪而遭受连坐的,得赶紧像个方法才行。”说完边在屋内踱步,看得我头又晕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会考虑那么多呀。言儿,你别太焦虑了,我们家与魏家是世交,又有姻亲关系,晨阳公主必定会在陛下面前替我们翟家开罪,咱家不就没事了吗?”
翟言不以为然,说道:“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更何况小妹还没嫁去他们魏家呢?指不定当不成亲家了。还有……自古以来,帝皇家最忌惮的便是起义造反之事,难道陛下不会斩草除根?现在您……还觉得长公主会为了我们而去忤逆陛下吗?”
听完他的话,翟夫人倏然花容失色。
嗯……言之有理,自古帝皇最无情,听说官员犯法,被抄斩或抄家,家中女眷不是做官妓就是做奴婢,被人当牛马使唤,打打骂骂的,妈妈呀,我要回家!
我重重地点点头,向他说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快!”
“在陛下拿我们家兴师问罪之前,抢先和她成为一家人,到时候她和我们多了这么一层关系,自然会顾忌我们翟家。”
翟言皱了皱眉头,“你打算怎么做?”
我思索了半晌,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为了小命,看来得牺牲一下自我了……
“三天之内,我必须要嫁给魏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