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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何不可

歌曲唱到最后,李唐用一个轻柔的尾音来结束。

李唐还没走下台,朱源澧已经是迫不及待往上冲。两人擦肩而过都笑了笑,李唐眼神示意朱源澧不要紧张。

朱源澧表现良好,丝毫没有卡顿,看来是这歌确实熟悉,又加上适合他自己唱。接下来又有几位同学陆续上台一展歌喉,虽未引起台下多么热烈的掌声却也是不错。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欧阳博是不打算上台的,还有几位同道中人也是跟欧阳博一般无二。等我多练习几年再来唱歌,还是下次有机会吧。

李唐总感觉还有一个人没有登台,可又总想不起来是谁。不自觉往黄佳佳所在的方向看去,她事先就说了不上台的,不愿意献丑。

视线往旁边挪动,看到了还拿着歌词本认真看着的李一。带着眼镜的女孩更显文静端庄,几缕发丝捶在额前。嘴角带着浅笑,面容恬静。

如画一般的场景,不禁让人心折。学生时代总是那么简单无邪,有时就那么静静看着,真想那一刹那时间定格,永远停留在美好的瞬间。

可光阴长河总是慢慢流淌,不急不缓,不会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加快或是暂停不前。

李唐还在出神发呆的时候,黄佳佳身边的李一似乎下定决心般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慢慢起身拿着歌词本走向讲台。

李一握着话筒的手明显有些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才缓慢张口出声。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楼下

抬起头数乌云

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

我会唱歌给你听……”

少女的歌声如泉水缓缓流淌,似阳光雨露般的清澈嗓音,就这么直接众人心头。唱得也不是多好,多标准,那份天真无邪的情怀表露得刚刚好。

一曲末了,少女轻轻放下话筒走下讲台,手拍打着自己心口不停呼气,看来是紧张得不行。

看着少女这番模样,人们都忘记了鼓掌。后排的一个人带头鼓掌,瞬间教室里喧嚣起来。

轻松愉悦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下课之后大家都直奔食堂。李唐看着其他同学都走出了教室才回到各自的座位。

整理了一下课桌发现李一的歌词本还放在自己课桌上。拿起来一看,那好看的字体又映入眼帘,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李唐轻轻用手拿起本子往李一座位走去。还没到少女座位就被一位从教室外冲进来的同学撞了一下。

李唐反身看去正是李一,少女也是略带歉意看着少年。伸手把本子递给李一,李唐转身离开。

来到楼梯间的李唐静静伫立,等着推推搡搡的同学先下楼梯。这时李一也来到了楼梯间,看着今天的人格外多也是站着等待。

“怎么没跟欧阳博他们一起。”李一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唐突然开口说道。

李唐偏头一看原来是李一,笑了笑回道:“他们估计都饿了所以就没有等我。”

等到人群终于不再那么多,两人并肩走下楼梯。没有再言语交流,只是默默行进着,走在人群中的二人看起来步伐都是一致的。

少女的身高刚好到少年的耳尖,不时看看对方的两人对视起来颇为自然。少女还是如平日间带着淡淡微笑,少年则是没有了往日间的冷漠,嘴角也挂着笑。

已经下了一天的雨,总算是雨过天晴。太阳出来照耀出最后的余晖,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雨雾,阳光照射下出现一道淡淡七彩光圈。

“你看,快看啊,彩虹……”

不少走在前面的同学都看到了彩虹,一个个激动不已。他们纷纷加快脚步上前,争先恐后近距离目睹难得一见的场景。

“看到彩虹了吗?”李唐问身旁的少女。

“看不清楚,我没带眼镜。”李一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少年伸手想拉着少女往前,手刚触碰到李一的指尖又缩了回来。随即一手推开前方的人群,一手悬空环绕着李一往前走。

来到那道彩虹下,本来就淡薄的七彩颜色更是即将消散。少女看着那道即将彻底消失的彩虹露出恬淡笑意,少年看着少女楞楞出神。

很多事情有何不可,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总会有悲欢离合,明知不可为却还要拼命尝试,这就是青春年少。

李唐跟李一两人在食堂门口分道扬镳,少女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李唐走过李雨晴的身旁,后者忍不住扯了扯前者的衣服。

李唐停下来低头看着女孩鼓起的腮帮子,不由得灿烂一笑。旋即用询问的目光着李雨晴。

“你怎么跟李一同时进来,而且你们两个今天是最后到的。”李雨晴一边吞咽着饭菜一边艰难开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没等李唐开口回答接着说道:“你们不会是……那个了吧?嘻嘻……”

李唐翻了翻白眼,本来还想着搭理这妞几句,现在看来还是饭菜的香味更诱人。伸着一根手指在李雨晴眼前摇了摇就转身离去。

还想说些什么的李雨晴差点被自己嘴里的饭菜咽到。连连咳嗽几声,李唐的身影早就消失在眼前。

一顿风卷残云的吃法过后,李唐跟宋会朋几人直奔宿舍。路过李一身边的时候,少年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看着吃饭也斯斯文文的少女,李唐不自觉的会心一笑。

接下来的时光里,日子都过得很平淡。只是少女那张恬淡的面容时不时出现脑海,李唐怎么用力甩也甩不掉。

又是一个下课时间,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老班外出不在办公室的缘故。多媒体播放的歌曲都格外带劲。一番摇滚风过后,同学们格外兴奋,连带着隔壁班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哥们,这首什么歌,太带劲了!”大壮问站在教室后头的李唐。

这几天打球认识的哥们,也是一个年级的同学,教室也在这一层楼。

“陈奕迅的浮夸,这歌适合你,挺燥的。”李唐随口一说。

看着自己座位上,就算歌曲再怎么嗨也是安静优雅的李一,李唐有点神游万里,思绪万千。

今天的晚自习有特别辅导,不少同学都集中在办公室。剩余的其他同学都各自挑位置坐下写作业,关系要好的同学都坐在一起。

教室里显得很空旷,中间跟前面的座位都是空出来不少。宋会朋跟朱源澧也都去了办公室,李唐跟欧阳博二人坐在最后一排座位。

随意坐着,感受着身后空荡荡的,还是最后一排舒服。李唐感慨万千,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回到自己那拥挤的前排。

“还是这里舒服自在吧。”欧阳博看着李唐在那活动筋骨开口说道。

“当然啦,又宽敞又舒服。你看坐在这里对整个教室一览无余,看美女也挺合适的。”李唐作业也写完了,开始调侃起来。

“对啊,刘稳天天盯着黄佳佳看,我们这些其他坐后排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欧阳博无奈说着。

他突然又看着隔了一个空位置的李一跟黄佳佳对李唐说:“感觉你最近总是注意李一的动静。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太多心了。”李唐有点敷衍。

“我看不简单。”欧阳博突然认真起来,摸着下巴上的几根绒毛说道。

“想怎么滴,还想严刑逼供不成。”李唐转头笑问。

“有这想法。”欧阳博也看着李唐。

突然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头趴在课桌上,四只眼睛都看着前方的两个少女。

可能这个时候都已经把该做的作业都完成了,李一跟黄佳佳正咬耳朵说着什么,聊的正开心时,两人还互相用手推搡着。

脸上的笑意都那么自然流露,李唐眼中只有李一,完全没有黄佳佳的身影,更是没有注意到欧阳博正紧盯着他。

顺着李唐的视线看去,正是注视着李一。欧阳博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不时还点点头,果然如此的啧啧出声。

“敢不敢表白?”欧阳博凑在李唐耳边轻声说着。

“有何不敢。”李唐估计是还没回过神来,直接是脱口而出。

紧接着还没等欧阳博有什么反应,李唐迅速起身怒视身边的少年。欧阳博嘿嘿笑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李唐一脸的堆笑。

用手一拍额头,李唐感觉世界如此糟糕,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居然有一天被队友给挖坑埋了,这个事实让李唐老半天没缓气过来。

懒得理会还在偷笑的欧阳博,李唐拿起笔扯过一张白纸写了几句话丢向李一。欧阳博连忙问道:“写的什么,给我看看啊。”

李唐眼睛盯着欧阳博一字一句咬牙说道:“表…白…啊!”

欧阳博有点不相信的抓抓头发旋即开口说道:“不会吧,你是不是丢给黄佳佳的?”

“什么?我丢给李一的。”李唐看向前排的两个少女,只见黄佳佳已经从地上捡起纸条正要打开看。

“咳咳……黄佳佳那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旁边那位的,李唐写的,不要盯着我看。”欧阳博连忙出声打断黄佳佳的动作。

原本一脸若有所思的李一开始变得茫然起来,给自己的,她有点不确定的指指自己。

李唐看着她点点头,又看向黄佳佳,那眼神分明就是别偷看。

黄佳佳朝李唐翻翻白眼直接递给李一。少女缓缓打开纸条看着里面的内容,双手不自觉捂住了嘴巴。

欧阳博看到李一突然这个反应也是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唐。李唐镇定的等着李一看完,没有理会一旁的欧阳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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