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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五岁第一次回家

我今年五岁了,小名叫芳芳,大名周春玲。

胆子不是特别大,平时最疼我的就是姨母了。像平时去邻居家玩的时候就经常会有人问我

:芳芳,你爸妈是不是特别怜你啊?你上有姐下有弟,不会是不要你了吧?这么久也没见他们来看看你

:不要就不要呗!我有姨母啊,我才不要爸妈呢,我一脸不屑。

“要是你妈妈听到这话一定会打死你的”现在旁边的王奶奶一脸慈祥,“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没有满月你妈就把你抱到你姨母这里了,但你终归是要回家的。在我们这里说说无所谓,在父母面前一定不要这样说话。”

所以这话我听的最多,我都听的没感觉了。管他什么爸妈,就姨母最好了。

一路小跑这回家,远远看到姨母提着一个桶往外走。好像有点吃力,那肯定是去喂猪去了。

姨母现在住的是平房,以前的泥土房就用来养猪了,好像有两三条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那里很臭又是泥路要是下雨了我肯定会摔跤,所以姨母一般不让我去那里

“姨母姨母,你要去喂猪吗?我也想去,我可怜巴巴看着姨母”

“你去干嘛?我一会就回来了,那里可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快回去和姨父吃饭”,姨母有点不高兴了

“那好吧,我不是想看看我们家的小猪嘛,那我先回家吃饭了”

回家果然看到姨父坐在桌子的正位,还喝着小酒。

“姨父,我回来了!”

“芳芳回来了,吃饭吧”!姨父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在我的印象里反正是没骂过我。

“哦,知道了”

好像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烦恼,每天也挺开心。别的小朋友欺负我姨母也是第一次为我出头,好像和别人家的一家三口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她是谁,可我不想叫她,也不想和她说话,最重要的是我特别特别怕她。她有一双能杀人的眼……

“芳芳吃饭没有?我今天带你回家。”她一脸笑盈盈声音却是有点大。

“我……”始终没敢说出话

“吃了吃了,凤仙你吃了没有,你走路来的吗?”姨母说

“是,早上五六点就起来了,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就想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两个闹人的。三姨,芳芳真的辛苦你了,今天带她回去”

“前两天你就打电话来说带芳芳回去了。这孩子性子直,也不怎么会说话。你们呢这几年也没带过。肯定和你不怎么亲,她还小你们要多多包容她呀”!姨母转头看了我一眼。

只一瞬间,我双眼的泪花不停在打转。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离我远去。

“姨母,我不要”,眼却撇了一下旁边的她。

直勾勾看着我,眼睛一动不动,绷着一张脸。这个样子我好像事曾相识。她生气了

姨母一把拉着我进了睡觉的房间

“芳芳,她是你妈妈”。

“可是我怕她,也不想叫她妈妈”

“你总归是要回家的,姨母护不了你一辈子。回家以后还是这样,妈妈打你了,谁又来替你挡”

“我为什么要回去呢?这难道不是我的家吗?”

“芳芳,你这样倔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姨母”,我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倘若你在家玩厌了,可以叫妈妈带你来姨母家玩。如果姐姐弟弟欺负你了,你也可以告诉姨母,姨母一定会帮你的。你要知道,姨母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一有时间一定会和姨父来看你的。还有最重要的是回家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然妈妈真的会打你的”

好像一句妈妈真的会打我的,这一句话我听了真的很多次。她好像没打过我,我却真的特别怕她。

但是姨母的一番话真的让我心安。还好,还好,我也还是有人替我撑腰的。

“姨母,我也最爱你了,”

“姨母当然知道了,快点出去叫妈妈,然后高高兴兴的跟妈妈回家去。”

“妈妈,我和你回家。”声音轻的我自己都没听到。

“凤仙,孩子和你分开这么多年,一开始肯定会这样的。别往心里去”。

“三姨,我知道的。”

“哦哦,原来她的名字叫凤仙”

后来我怎么回去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哭累了就睡着了。一路上隐隐约约有人抱着我正在赶路,我就是不想挣开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大群人,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醒了?那就认识一下家人”。把我放在了地下,转身进了身后的一个盖着瓦片的泥土房子。

一会的时间就不见了身影,围着我身边的人都在看着我,我的头低的更低了。一动不敢动。

“芳芳回家了呀!凤仙一路走了有两小时吧?”一个五十来岁,还有点胖胖的女人说。

“哦,差不多了。一路上也没耽搁,就怕家里两个小的闹。”

一会手上抱着一个小孩走了出来,“芳芳,叫小奶奶”!

“小奶奶好。”

“呦,好乖巧,芳芳我是二叔。又指着旁边也差不多五十多岁的两个人说:这是爷爷奶奶。你妈妈手上抱着是你弟弟,你还有一个姐姐在学校上学应该一会就回家了,你现在回家就是一家团聚了。

“二叔?说实话,他是我目前见到所谓的家人映像最好的一个了。”

“芳芳是谁?”是一个奶声奶气小孩的声音。

“富富,这是你姐姐,以后有多一个姐姐照顾你了,你可真幸福。”是二叔的声音

“芳芳,二叔和你说,这是二奶奶,你二爷爷应该还在田里忙活呢。然后你小爷爷呢是一个知识分子,教镇上教初中哦,现在也还没回来。你除了二叔还有一个四叔在外省和你爸爸一起打工。所以现在我们一大家人基本都在家里呢”

“芳芳,你妈妈一个人在家也特别不容易,要照顾你姐姐还有弟弟。现在你回来了还要照顾你,你妈妈真的特别勤快,养了两条猪,养了一口池塘的鱼,还种了田地,一个女人堪比几个大男人。你妈妈的不容易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的,你以后要多多帮帮妈妈。”是二叔口中二奶奶的声音。

我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却有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原来我还有这么多的家人。除了妈妈那勾魂的眼神,多么多的家人好像都挺好。

“芳芳,你第一天回来,那我带你回家”,说着一把拉着我的手。还是那个小屁孩的声音。

“富富胆子大嘛,第一次就敢拉人家的手了。”二叔口中的奶奶,笑的那个前俯后仰。

“富富,你还是要有点礼貌,姐姐都不叫,还直接叫名字了”。小奶奶故作瞪了一眼那小屁孩。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要吃晚饭了。”二叔抱着我往那个盖着瓦片用泥土建的房子。

从那个大木门走进去,就是一间大直厅。房子外面都是用泥土建的,里面却是用白石灰粉刷过一层。

走进第一眼看到的是门右手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已经炒了两个菜。桌子后面是一个放衣服的大柜子。

在往前看就看到了她——妈妈站在一个烧着煤球的铁炉子前拿着小锅炒着菜,挨着铁炉是一个烧木材的大炕。上面放着一个超级的大锅,我记得好像姨母煮猪食就是用这么大的锅,不知道这锅是不是给猪煮饭的。

“富富,你把桌子擦一下,就可以吃饭了。”我心里正想着事呢,忽然这个可怕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朵里,吓了我一大跳。

转过神来,又看了下右面。右下边放着一个大床,床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台大屁股的黑白电视。为什么知道它是一台大屁股电视呢?当然是姨母家也有咯,每天晚上我都在姨母怀里看着动画片。就是很奇怪为什么大人也会喜欢看小孩子的动画片,姨母家的电视除了来客人以外天天都是动画片。

有往右上边看了下,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有一口大缸,可能比我两个人都要高。缸上有一个木浴桶。嗯嗯,姨母家好像是塑料的。还有就是什么小凳子,扫把,锄头,弯刀。反正堆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有。

难道她们都在一个大直厅里吗?姨母家都有烧饭的房间,有睡觉的两个房间,有拉小便的房间,还有吃饭的大厅。她们的大厅虽然挺大,却一目了然,吃饭,睡觉,做饭怎么都在一起的,我撇撇嘴

不过好像东西都放的挺整齐的,像做饭的锅碗瓢盆好像都挺干净的。地上没有粉刷水泥,墙上却粉了一层白石灰。往头顶看了下,还有隔层,用木板隔出来的。不知道上面放了什么东西?她们又是怎么上去的?姨母家上楼都建了楼梯的,这个没有楼梯那怎么上去?想不通。

“芳芳,这个就是你们一家五口以后生活的房子,爷爷奶奶住在你们隔壁,二叔住在奶奶的楼上。一会吃过饭来二叔家玩啊”。

“好,我吃了饭找二叔玩。”从开始到现在我真的感觉二叔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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