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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盐卤水

周书灿既定方针做豆腐,他要依靠做豆腐完成任务,早日重返二十一世纪。可现实是一个困难接着一个困难,做豆腐的必备神器,——卤水或者石膏粉,他都没有。他只知道盐卤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镁,石膏的主要成分是硫酸钙,他家做豆腐是直接买石膏粉,压根没想过自己做石膏粉。

山东是离海边比较近,可是闵家现在鲁国泰安地区,鲁国不靠海,属于内陆。如果去到海边只为拿一点卤水,那也太不划算了。还有石膏粉,他没有本事自己做石膏粉,做豆腐的石膏粉和医院的石膏可不是一回事,是食用石膏粉,又叫熟石灰。

是生石灰经过160度加热制成的,至于制作过程他不知道。还有关键的,他去哪里弄生石灰?第一,他不知道哪里有石膏矿?第二,他没有开矿的工具。

总之,他就知道,孔老二和他是十八代的仇和怨,不会让他好好的生活的。

闵父看着刚才还高兴的眉飞色舞的周书灿,转眼间愁云惨淡,关切的问:“子骞,怎么了?”

“父,少了盐卤水。”

“盐卤水是什么水?”

“就是做豆腐的神器了,卤水点豆腐,没有卤水无法做豆腐。”

“那,卤水去哪里取?为父去帮子骞买来。”

“父,太远了……”周书灿突然又被他不自觉的喊“父”吓一跳,好像刚才他都是这样喊的,看来这个闵子骞的元神,对闵父是发自肺腑的尊敬。那他……哎,也遵从身体的意愿,老老实实的喊“父”吧。

“父,盐卤水又叫卤碱,是海水熬盐后剩下的那点苦咸结晶的块,或者咸水。那个能点豆腐,没有那个水做不成豆腐。”

“这个啊。哈哈……看把你愁的,多大的事啊,我去给你要一些。”

闵父爽朗的笑声让周书灿莫名其妙,“要一些”?去哪里要?这玩意还能随便都有?谁家没事备哪个干吗?卤水又可不是食物,没事了尝一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盐铁官营开始于汉武帝的时期,现在的周天子可没有本事官营盐的买卖,那老百姓从事盐业也不是什么大事了。鲁国挨着大海,经营盐业的人肯定比其他国家多了,这样想来,闵父的话也没错。

“多谢父……亲自跑一趟了。”

周书灿一不小心,把“父”喊成“父亲”,还好及时意识到不妥,立马改正。哎,假装别人,太难了。

即然闵父能找到盐卤水,周书灿安心的开始泡大豆。他搜罗闵家的陶罐,还真不少。现在陶罐有了,可是去哪里取水?他好像没有在闵家看到水缸。

只得硬着头皮,冲坐在榻上注视他的闵子骞继母鞠躬道:“请问……母……哪里有水?”

即然“父”都喊过了,也不差一声“母”了,好歹这样也成全了闵子骞身体的孝名,不枉他走这一遭春秋时代。

闵子骞继母显然没想到周书灿喊她,吃惊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愣怔半天才说:“子骞,你身体不好,需要多少水,我和你大弟取回来,你在家看着小弟即可。”

周书灿不知道如何取水,闻言窃喜,再次鞠躬施礼,“多谢母,您辛苦了。”又转向榻上正吃饭的闵子骞大弟弟,“弟,辛苦了,做好了豆腐让弟弟吃个饱。”

闵子骞大弟弟微愣,这位哥哥平时对他不冷不热,今日竟然主动和他说话,还这样客气,真是难得,赶紧丢下碗筷,“没关系,你病了嘛,我去取水。”

闵子骞大弟弟看着有八九岁的样子,穿着和他一样的短褐。周书灿没有镜子,无法知道闵子骞的模样,但是看到闵子骞大弟弟虎头虎脑得模样,再参考闵父的模样,大概预测出闵子骞也是浓眉小眼之人。他现在仅仅见了闵家一家五口古人,无法确定其他古人是不是这个样子?

“浓眉小眼”,呵呵,周书灿被他自己给出的词逗笑了,这确实也不是什么不对啊,他只是实话实说,真实的给古人打分。闵家父子真的不是浓眉大眼,单说闵父的身高也不是多高,周书灿自己是172厘米,以他刚才的目测,闵父的身高可能还不到170厘米。

导师说:春秋时期,卫国(河南濮阳)境内有很多的戎人,邢国(河北邢台)境内有很多的狄人,周天子王城(河南洛阳)周围山区里也有很多的戎人,整个中国古代史也是一个民族融合史,不能仅仅以外貌来区分是不是汉人,那种以脚趾为标识的方法,不准确。民族的差异主要是文化的差异,包括生活习俗、语言、信仰等。

所以说,不能说后世说的山东大汉模样,就一定是古人的样子,也不一定就是闵家父子的模样,总有个体的差异,这是很正常的嘛。闵家父子的“浓眉小眼”,也没有什么不对了,他没有形容错。

闵父还没有进房间,在院中大声喊:“子骞,快来看,是不是你要的盐碱?”

周书灿看看榻上麻包片被子围着的闵家小儿子,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才起身去拉屋门。闵子骞继母把孩子交给他看着,替他去打水,他可不能辜负人家的嘱托,让小孩子磕着碰着了。

周书灿开门的同时,闵父也走到屋门口,再次说道:“子骞,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闵父短褐兜着大块大块的卤碱,这正是做盐卤水的卤碱,周书灿又看到活得希望,连连点头,“是,就是这个,父,您从哪里找来的?还有没有,我们都要了了,这以后做豆腐全靠这个了。”

闵父愣住,奇怪的问:“子骞要做很多的豆腐吗?那么多的豆腐怎么吃?”

周书灿赶紧解释:“父,不是用来吃的,当然我们也要吃了,但是主要还是我们要卖出去,换成钱、换成粮食种子,这样我们就可以种很多的粮食,可以拥有……”周书灿环顾四周,这个不大的房间也没有办法形容了再大的地方了,只能含糊道:“我们可以拥有很多和这个房子一样大粮食垛。”

闵父被周书灿的豪言壮语雷到,面部滑稽不知道如何应答,尴尬的只能呵呵。周书灿也不管闵父如何吃惊,从闵父手里把卤碱全部拿过来,换成他的短褐兜着。看看左右,也没有地方放,转身走到墙边,从放碗的木箱上取碗盛好,这可是他发家致富的神器,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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