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您在这稍等一会,我这就去给您拿上两坛。”掌柜的一听来人就是个酒腻子,很是高兴,一路小跑的就去给拿酒了。
煜丰付了钱,拿上两坛酒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东宫。
东宫内,朱樾听到守卫来报说是煜丰求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见!”
守卫领了命刚要退下,就听见刚刚到门口的瑾瑶说,“等一下。”
守卫向太子妃行了礼,就看见瑾瑶走向朱樾,劝着说,“殿下,先把他叫来看看嘛,也许他是来道歉的呢?”
朱樾想了想,这件事煜丰可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于是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叫他进来吧。”
“殿下可愿意同臣妾说说?”瑾瑶坐到了朱樾的身侧,替他重新倒了一杯茶。
“没什么,一些琐事。”朱樾不想自己每日劳心费神,回来还要让瑾瑶跟着一起烦心。
“臣妾虽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在这些琐事上,臣妾愿意做殿下的树洞。”瑾瑶也猜到了朱樾定是在外面碰了壁,她也想帮着朱樾分担一些重担。
说起来,瑾瑶还是有些羡慕煜丰的,因为他是男儿身,便可以跟着朱樾一起东奔西跑。她想着,就算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朱樾,希望自己能做他可以驻足休整的港湾。
“今日我本设了个局,想一举揭发真凶,没想到,却被陈大人派来的仇捕头给打断了。”朱樾现在想起来还是又懊恼又生气,“他说已经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便把凶手带走了。”
“凶手是谁?”瑾瑶问道,她也没料到大理寺竟然先了一步。
“范大人的小妾,聂若羽。”朱樾叹了口气,“但是她并不是真凶。”
“那…陈大人是查到了什么证据呢?我觉得陈大人是不会随意抓人的。”瑾瑶有些想不通,陈大人一向都是清正廉明,是非分明的好官,没有证据,他肯定不会随便找人顶差的。
“他们在聂若羽房间里发现了范大人在户部贪赃枉法的证据。”朱樾闭上了眼睛,揉了揉鼻子两侧的迎**,“据仇捕头称,这就是范大人藏在书房的那些文书。”
眼下这个案子就已经够棘手了,又牵连出来范大人在户部私吞了那么多的粮饷和军饷,朱樾想起来头就隐隐作痛。
“可是这也可能是真凶栽赃陷害啊。”瑾瑶道出了朱樾心里的想法,这件事越看越像有预谋的。
“没错,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草草结案,可是现在的形势有些不同。”朱樾站起身了,走到了窗前,看着院子里满树灿烂的迎春花,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端王爷来信说不日即将抵京,不知为什么,父皇对这位皇伯父相当抵触,每每一提到他,他就眉头紧皱,仿佛是…仿佛是宿敌一般。”
“也是因为此事,父皇前两日刚刚敲打了我一番,如今陈大人如此急于定案,我猜也有父皇给的不少压力。”之前事情刚刚发生,他算是有些当局者迷,现在细细想来,陈大人应该也是听从了父皇的意思。
“那殿下,现下决心怎么办。”瑾瑶有些担忧,既然有父皇的意思在里边,那么大理寺一定会着急结案,必要时,也会对聂若羽屈打成招。这么一来,真凶不就逃之夭夭了?
“目前的计划,我打算…”朱樾还没说完,煜丰就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大殿。
煜丰刚一进门,就看到太子妃瑾瑶给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朱樾还在气头上。
于是煜丰便把那香气腾腾的烧刀子放到桌上,用着夸张的表情说:“嗯,好香啊。”然后又是一脸惋惜,“可惜啊,没人与我一同享用这美酒。”
“殿下。”瑾瑶娇羞的低下了头。却另有所思,是啊,她和朱樾之前实在是太过顺遂,她担心他们会遇到一个大难关。可是不管怎样,她都要抓住朱樾的手,和他一起跨过去。
第二日,朱樾又到了范府,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拉着煜丰一道,而是自己先到了范府布置,另派人通知了煜丰来。
等到煜丰赶到范府,发现朱樾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范夫人、聂若羽、范老爷的贴身侍卫还有秋实,几个与案件关系密切的人物都到了。
“哟,阿樾,这么热闹怎么没早点叫我过来?”虽然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煜丰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难道真的是他猜测的那般?
朱樾见煜丰已经到了,便朝着堂下的几人说,“前几日我同你们一一问话,经过大理寺的多方核实,发现你们之中有些人没有说实话。今日,我便要让你们当堂对峙。如此一来,谁的话真,谁的话里有水分,就一目了然了。”
朱樾话刚一出,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底下的几个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还是范夫人先开了口,“不是殿下这是何意?那日妾身说的可都是实情啊。”
一旁的小妾聂若羽听到这话,竟毫无分寸的直接问了出口,“殿下?不是大人吗?”
范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妄加评论的?”
然后转头向着朱樾福了福身子,“殿下请息怒,她出身贫贱,没见过大世面,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说完便扭头狠狠的瞪了聂若羽一眼。聂若羽虽然心有不服,但毕竟范夫人是当家主母,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见过的世面比她多。
眼前的这个人被称作殿下,那么定是个大人物,这是她一个小妾得罪不起的,于是便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大人...哦,不殿下,是贱妾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大人大量,饶了小女子一回。”
聂若羽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心想,原来那日审问自己的竟是一位殿下。她记得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便是老爷谈论起当朝太子的时候。
难道...他如果真的是当朝太子,那以后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聂若雨又想到了那日自己强壮镇定的表现便觉得自己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