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宓回了自己的院子,等了不一会儿,白筠便回来了。
白筠疾步进了屋里头,轻喘着气,走到苏锦宓面前,说道:“小姐,奴婢已跟那些个讲清楚了,这事算是府里头都知道的了。”
苏锦宓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知道这次的是定然是苏凝秋跟赵衍合着做的事,苏凝秋这般做是为了什么,她心底清楚的很,只不过这次苏凝秋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白筠去发了话,这事便是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苏府里头底下的小丫鬟和小厮都清楚今日有个姓赵的公子给二小姐送信,这几日因着这个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一日,万姨娘刚用完了早饭,身边的大丫鬟梅儿跑了进来,急切道:“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万姨娘眉头一皱,让一旁的丫鬟将东西收拾了,她站了起来,道:“什么事这般急切。”
梅儿看了眼正收拾东西的那些丫鬟,将万姨娘拉到一旁,小声道:“姨娘,奴婢听说前几日有个赵公子给二小姐送了信,听说这小姐与着赵公子两情相悦……”
万姨娘面色凝重,这几日她待在院子内,也没怎么出去,除了苏旭来过几次,苏凝秋却一次也没来,她还觉得奇怪,本想着今日去找苏凝秋的,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什么赵公子?”
梅儿点头,面色凝重:“听说是个书生,这信还是个小丫鬟亲自送去的,奴婢得了消息,亲自去问了那丫鬟,说那书生的样貌倒是不错。”
万姨娘眼底有了怒色,心底对苏凝秋恨铁不成钢,怒道:“我说这几日怎么不往我这来,原来是因为这个,还是一个书生,这眼光怎得就跟苏绮云一样短浅。”
梅儿见万姨娘怒了,赶忙说道:“姨娘莫急,这话指不定是留言,我们还是先找二小姐问清楚缘由为好。”
万姨娘冷静了下来,可眼底的怒气未减,只道:“对,问个清楚,若真是外头说的那样,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说罢,转身边带着梅儿出去,往着苏凝秋的院子而去。
万姨娘急匆匆地模样,路上的丫鬟瞧见了,不免惊奇,再看着往着苏凝秋的院子方向去,便明白万姨娘这般是做什么了。
万姨娘渐渐靠近苏凝秋的院子,院子里传出琴声,越是靠近,琴声越盛。
万姨娘眉头紧皱,进了院子里,往着屋子里去,便见苏凝秋在那弹琴。
杏雨见万姨娘来了,她错愕了一下,上前问道:“姨娘,你怎么来了。”
万姨娘看也不看杏雨一眼,走到苏凝秋面前,一手拍在琴上传出了刺耳的声音,“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弹琴。”
苏凝秋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万姨娘,她眼底微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笑着道:“姨娘,怎么了?”
万姨娘一手将苏凝秋拉了起来,拉到了一旁开口问道:“底下那些都传遍了,说有个姓赵的书生专门给你送信!你睡你,瞧上什么不好,偏偏瞧上了个书生!”
苏凝秋怔愣了一下,微恼怒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姨娘,你胡说什么呀!我瞧谁也不会跟苏绮云一样瞧上一个书生!”
忽的她恍然大悟,眼底满是怒意,定然是苏锦宓搞得鬼,心底对苏锦宓的怒意更盛了。
万姨娘见苏凝秋这般反应,心中更加急切了,她可不想自己有个书生女婿,她是最清楚书生什么模样的,都是死读书,能得进士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做了个小官,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状元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紧盯着苏凝秋,看着她的神情,生怕她真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
苏凝秋冷静下来,只咬牙道:“定然是苏锦宓!那封信明明是送她的!”
万姨娘怔了一下,脸上的怒意散去,也没了先前的气势,惊奇道:“你说什么?那信是送给苏锦宓的!”
苏凝秋淡淡点头。
万姨娘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表情又是一变,恼道:“好呀,这个苏锦宓,竟然敢造自己姐姐的谣,看我不去你爹那告她一状,让赵氏看看她自己教的好女儿。”
她一想到赵氏难堪时表情,心底便愉悦不止。
苏凝秋瞳孔微缩了缩,赶忙拉住万姨娘,道:“姨娘你别去,这送信的事是我让人送给苏锦宓的。”
她到现在都还清楚记得赵衍和她说的话,还有他的神情,让她打心底的寒颤,赵衍现在不想被拉扯进苏府的是非里,若是让夫人知道的,不免会寻赵衍,倒是赵衍若是生气了,不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虽然赵衍是个书生,但这些时日与他见过几面的苏凝秋总感觉他不简单。
万姨娘看着苏凝秋闪躲的眼神,你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上来了,道:“你说你呀,这事做的着实蠢,若是真闹到赵氏那里,可还不得把你给挖出来,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这事一出,你也只能往肚子里头咽。”
苏凝秋自己心里清楚,眼眸微转了转,抿唇笑了笑:“姨娘,你就放心吧,我自己会解决的。”
万姨娘狐疑,“你当真能解决?”
“姨娘,你就放心吧。”苏凝秋无奈点头,毕竟她姨娘也帮不了什么,这是只能她自己解决,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那个替赵衍送信的小丫鬟。
万姨娘只能压着心中的质疑,点头道:“下次可要小心些,毕竟现在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让赵氏知道你对苏锦宓动手,对你也不好。”
苏凝秋眉头紧皱,心底排斥不已,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赵氏是正室就可以决定她嫁给什么人,凭什么她生下来就是庶女,而她苏锦宓就是嫡女,她更不甘心父亲眼底只有苏锦宓这个嫡女,而从未有过她,即使她做的比苏锦宓好。
她淡淡应了一声,冷道:“姨娘,下次别再说这些话了,我不喜欢听。”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节骨眼上,自然要小心些才是。”万姨娘接着苦口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