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还想明天找你练射箭，怕是不行了，非大醉一场不可。”洛殊道。
“射箭这事情，心急也急不来。”昭公子也躺下来，“来日方长，况且我还没给你做弓，那张弓就当给你的生辰礼物，我做好一点。”
“生辰礼物就一张弓？你也太敷衍了。”洛殊本想假作严肃一点，却还是笑了出来。
来日方长？她也不确定。明年正月末爹便从漠北回来了，到时候她便会出宫。局势必然有变化，或许她要筹划起来了，也无法再像现在这样想出来便出来。
只是，这样扫兴的话，她也没必要在此时说出来就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敷衍？”昭公子面具下眉梢一挑，“若是觉得一张弓敷衍，你倒是也给我做一张。”
洛殊大笑。
其实，送什么她都喜欢。
——
果然，两人从天黑聊到天亮还是神采奕奕，不仅酒喝完了，鱼也烤完了，吃得只剩一副副鱼骨头。
因为树枝用完了昭公子就任劳任怨地再去捡，火堆倒是燃了一夜，在秋末冬初的夜里洛殊也没觉得冷。
落到两人身上的霜，在火堆的烘烤下又化了，最后蒸发不见。
直到第一缕晨曦照在洛殊脸上，她伸手挡了挡，道：“这一夜过去了，好像应该回去了。”
昭公子站起来，“来，送你回去。”
洛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
大早上的，孤男寡女从郊外共骑一乘回去，若是还衣衫不整的，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早上凉，离开火堆洛殊就打了个寒颤，所以昭公子的狐裘依旧给洛殊裹着。
“下次练箭还吃烤鱼吗？”洛殊缩在狐裘里问道。
“不了，尝试点别的。”昭公子的声音荡在清晨的凉风中，“我不喜欢一成不变。”
“好。”洛殊道，“不过可别彻夜了，这样放肆的事情还是偶尔来才有意思。”
“正有此意。”昭公子低低一笑。
洛殊找了一棵长在宫墙外面的树回去。毕竟她不是真会武，只是爬树还行，这么高的墙她爬不上去。
这回畅通无阻了。
回到绣春阁桃叶紫竹又是一阵骚动。
小姐居然又一夜没回来！
小姐居然乱着发髻回来！
小姐回来的时候居然一身酒气！
“小姐……”桃叶抖抖地问，“您是不是……去那种地方了呀？”
“哪种地方？”洛殊心情好，只是斜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桃叶怎么能想歪到那里。“你家小姐可是正经人。快准备汤浴吧我要臭死了。”
紫竹闻言飞快地去准备了。
“……正经人？”桃叶嘴角抽搐。
哪家娘子是正经人还会彻夜不归的，回来还一身酒气，熏人得很。
“怎么，本小姐看着不像？”洛殊挑眉。
“像，特别像。何止，小姐您就是个正经人啊。”桃叶一脸诚恳。
只要不是去了她想的那种地方，就一切都好。谁叫小姐是小姐，而她是婢子呢？
小姐说她是正经人，难道她一个婢子还能反对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