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夷光消失了。
江晔觉得这是场噩梦,昨天,她还在对他笑,现在,她就已经没了踪影。
明明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重新追她,可现在她却不吭一声的离开了。
江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手机打不通,微信没人回,陆夷光租的房子里没有人,也没有火车机票订单信息,江晔发了疯的去找陆夷光,却一无所获。
安深告诉江晔,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陆夷光想要静心,所以去了个很远的地方,等她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她就会回来。
“陆夷光,你要快些想明白啊,”江晔对着面前的一瓶草莓酸奶默念道,陆夷光想要想清楚,他等着她,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陆夷光若是不再回来,江晔就去找她,这些是他给的最后期限。
陆夷光离开后,江晔感觉生活缺少了很多东西,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以此来填充想念陆夷光的那片空白。欧亚近期发展超前,一跃成为最有发展前途几个的公司之一,江晔也一改以前的形象,自陆夷光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谁传过绯闻和上过娱乐头条,偶尔上次新闻也是因为在经济合作会议上演讲。
江晔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这样,不管陆夷光到哪里都会看的到他。
江柏很是欣慰看到自家儿子现在这样的表现,成熟稳重,这才是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江柏给江晔介绍了几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结果全都被江晔拒绝了,陆夷光不在,他得洁身自好,他要留给她的小姑娘足够的安全感。
江家,书房内。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联姻的话以你一人之力很难接管江氏?底下人虎视眈眈的都盯着你呢,”江柏对江晔说道。
江柏缓缓斟着茶,茶香清韵,氤氲了江晔双眼,一百一十八天了,他好想陆夷光。
江晔接过一杯茶,浅尝几口,继而说道“那就让林季舟接管江氏吧,我和他,您不是早就有打算了吗?”
“季舟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论魄力,论手段,他都属于上上成,他在我们江家养了那么多年,又娶了允儿,算是我们江家人,你也不错,和季舟相比就是差了几年阅历。毕竟你是我亲儿子,我怕你觉得我偏心,又怕你以后和允儿闹矛盾。”
“江允是女孩儿,您确实应该偏心,至于林季舟,他也确实有能力,我对江氏不感兴趣,爸,你就别多想了,”
江晔又陪江柏聊了一会,然后离开江家,一周后,江氏集团新任总裁林季舟上任,又引起一大轰动,毕竟江晔作为江氏正儿八经的少爷一直活跃在媒体面前,此番江晔却没有获得继承权,甚至都没有争取一下。
面对各种媒体的狂轰滥炸,江晔也只是付之一笑。
陆夷光离开,并不是一时兴起,她之前就做了好久准备,因为江城有着太多不舍和回忆,干扰着她的思考,她的心绪,所以她选择逃避。工作室,陆夷光交给了安深,开的下去就继续开着,开不下去就转手,这样也挺好的。
此时的陆夷光正在跟着央视的一队人马拍摄纪录片,此纪录片将会在国家地理频道播出,旨在传播和教育,意义非同凡响。
从南到北,陆夷光跟着摄制组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拍摄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领略过各地区的风土人情,在森林里住过一星期的帐篷,也在边陲地区滞留过很久。
他们会震惊于日出的灿烂,也会被数十年如一日的篆刻老匠人们感动,这片土地有着太多的故事,他们要做的就是通过纪录片的形式把故事讲述给众人。
每天扛着机器的跋山涉水,坐着大巴来回奔波的感觉很累,陆夷光却觉得很满足,虽然有时在寂静无人时她也会想起江晔,想起那个眉眼带笑的男人。
这会儿,陆夷光跟随摄制组到达了田家镇的一个叫稻村的地方,这个村子很偏僻,到镇子上都要走上个半天,山路偏僻,道路坑洼,教育落后,这里很多年轻人都在外打工,所以村里只剩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摄制组在这里拍摄简单来说是为了拉赞助,呼吁人们多关注那些贫困山区的儿童,给山区老人和儿童送去温暖。
稻村这几天一直是阴雨连绵,天空灰暗,陆夷光问过当地人以后才知道这里地势偏低,夏季降水充沛,当地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
摄制组暂住在村委会的休息室,陆夷光和其中的一位女记者一间房,半夜两人听到敲门声,是村里的书记。书记说村西头的堤坝快被冲断了,可能会引发洪水,让大家赶紧往高处撤离。
陆夷光和摄制组成员帮着村书记挨家挨户告诉村民撤离,这里村民住的分散,有些房子老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陆夷光便一家一家的敲门。
走到将近村头,陆夷光一共通知了十二户人家,“大爷,再往北还有人家吗?”
“那边右拐还有户人家,家里只有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雷声越来越大,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临,陆夷光现在是在和上天争夺时间,只要多一分钟,她就能多就一个人。
“好嘞,我马上去看。”陆夷光催着大爷赶紧转移,然后紧接着去通知最后一户人家。
陆夷光推开最后一户人家的大门,就在此刻,堤坝塌陷,洪水如猛兽般袭来,席卷着人们的叫喊声,轰隆隆的雷声,滔滔的水声,恐惧划破长夜,等不到黎明,我们的家园变得一片狼藉,处处充满悲伤。
这只是一个偏远山村的故事,外界的人们是不会给予它更多关注的,洪水,天灾,自然灾害,没有感同身受,人们只会怜悯,一刻过后,他们就会过忘。
悲伤是属于他们的,死里逃生的人不会感到庆幸,他们害怕,害怕下一次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