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脸色一变,沉声道:“胡说八道,我怎么被骗了!”
陆二娘哈哈一笑,说道:“被人蒙骗了,竟还丝毫没有察觉!不是说你愚蠢,难道还说你聪明吗?真就好像是别人扔给你一块肉,你就赶紧捡了吃,却还不明白别人把你当狗一样!”
王燕怒道:“放屁,放屁!陆二娘,你给我说清楚!”
陆二娘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想一下为何与我们夫妇二人相斗的便只有你一人,剩下的俩人在哪里呢?我们瞧你太实在了,不忍你被人利用,这才告诉你,识相的就快走吧!就你现在所受的内伤,却是什么事都干不了!”
陆二娘故意以戏谑的口吻来刺激王燕,果然见效,只见王燕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陆二娘一口吃掉一般。
陆二娘适才便知道戒法和尚和罗桑多德已经来了,但是斗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那俩人的呻吟,想来是那两个人去后院偷东西了!
却只留了个王燕在此地拖住我夫妇二人,这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被识破了,于是陆二娘才想离间这三人。
王燕心念急转,一想之间,便早已经心底雪亮,眉头一皱,心道:“唉吆,不好!那两个狗贼打完就跑,我留在这里和骆川生夫妇缠斗的时间太长了,他们两个去寻找秘笈,若是果真被他们寻得,这两个人各怀鬼胎,定然不会想到我!”
“而我如今身受重伤,抢也是抢不过的了!王燕啊王燕,你今日可吃了大亏了,可恨啊!愚蠢至极,被人当了挡箭牌却还不知道!”
“不行,我得赶紧去后院看看,若是找不到,那便还好,若是找到了,我定要夺回来,否则宁可当场毁了,想来那两个混蛋也不可能共同分同一份秘笈!找到了也会大打出手,互相争夺。”
心念至此,王燕转头骂道:“哼!今日暂且绕你们两个人,下次碰见了,定取你性命!不对,也没有下次了!你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哈哈哈哈”王燕转身刚想纵跃而去!
却不料后院突然传一声粗声粗气的笑声,中气充沛,竟有绵绵不绝之势,可见此人内功深厚,又听那人复说道:“王婆娘,不要受了陆二娘的挑拨离间之计!我等这便来助你一臂之力!”话声甫毕。
只见会客厅的后房闪出两道人影,身材高大,全都身穿灰袍棉袄,头戴一个灰色的帽子,只见一个人手把一柄方便铲,一个虬髯密布,虎目圆睁。另一个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一个慈眉善目,白眉飘飘,一个黄色大手竖于胸前。
这二人便是戒法和尚和罗桑多德,罗桑多德却是缓缓说道:“骆川生,好久不见,可还好?”
骆川生“哼”了一声,喊道:“贼秃驴,何必虚情假意,你还没死,我怎能先你一步?”
罗桑多德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对骆川生的话不加着恼,反而和缓的说道:“骆川生,何必动怒,贫僧今日前来却不是和你动手的,只是来向你借一样的东西的!借完就走,决不叨扰各位。”
骆川生“哼”了一声道:“虚伪至极,你口口声声说是借,却眨眼之间杀我手下,那些人是无辜的,却被你无情杀害,怕是你逼问他们武功秘笈的下落,他们不肯说,你便将他们全都杀了,你说是来借,实际上便是来抢。”
罗桑多德笑道:“骆施主说笑了,贫僧真的便只是去借,奈何那些人一拥而上,便要置贫僧于死地,虽说佛门忌杀生,但是妖魔鬼怪来犯,贫僧便只好送他们超度,也算是做一些善事罢了!”
“还有就是,贫僧极不愿意动一番手脚,骆施主今日死或者不死都是一个结局,又何必挣扎呢?还不如交了出来,也好落个性命!”
骆川生冷笑道:“哼,一派胡言,竟将自己的罪行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好不要脸,今日我骆川生也为佛门做点事,送你超度!”“看剑!”
话音落地,骆川生提剑点地,挺剑直刺,他这一剑虽然只是这么一刺,却是平生之所学,一招之后,更有五六招后招,更兼用上乘内功凝力,一剑既出,剑锋嗖嗖,劲力充足,更是卷动漫天飞雪狂涌而去。
罗桑多德更不敢大意,突然双手合十,一声大喝,右腿微曲,左腿向后一蹬,运劲于右掌,排山倒海般的送出,直掀起房顶瓦砾乱飞。
罗桑多德这“金手印”的功夫,以深厚的内功为基础,更兼铁屑磨砺,坚不可摧,其中夹杂着西藏“柔功”的秘诀,可谓纯阳刚之力。
骆川生见掌势凌厉,不敢硬接,左踏一步,避过掌力正中,取其侧肋,一剑刺出,却被掌力边缘带过,将剑尖震的稍微歪了一点。
他剑势也急,罗桑多德也感觉掌缘一股刺痛,急忙斗转手腕,变掌为削,直取骆川生中锋,掌已到了身前,骆川生左臂隔开,却不料被掌势一震,逼得退了三步,剑招后招使出,登时生出五六个剑花。
直逼罗桑多德胸前死穴,逼得罗桑多德收腹回挡,掌力上翻,将长剑震退,二人一怔,同时脱口而出:“好!”不禁都暗暗佩服对方的功力深厚。
便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二人齐上,强攻对方,只见灰袍,靑袍,两道人影晃动,又听到“砰砰砰”的声音,那自是骆川生和罗桑多德高手过招,只是罗桑多德用的是掌力,并不直抵剑尖,而是取其侧翼,因此才是“砰砰砰”的声音,而不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旁边的人全都看的神驰目眩,这等高手对招,百年难得一见,各人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招一式,双方一招一式狠辣非凡,不留一丝的余地,尽皆要取对方的性命,骆川生剑法巧妙,罗桑多德力道凶猛。
王燕也在暗暗心惊,心道:“西藏秃子这功力之高,倒是我小觑了他,凭我的武功,绝难取胜,若是真的取到了武功秘笈,待他待会和骆川生相斗,精疲力竭之际,我定要除了他,一面夜长梦多。”
戒法和尚瞧过去,面上忽喜忽忧愁:“二十年前,我们是合几人之力这才将骆川生和他婆娘打败,若是论到单打独斗,似乎只有罗桑多德可以与之一战,我等上去绝不是其对手,看来还得借骆川生将罗桑多德耗下去,等两败俱伤之时,一并除掉。”
他朝着王燕瞥了一眼,瞧见王燕眯着眼睛,定然也是这般的想法!
只听的寒风呼呼,只看见大雪纷飞,屋顶上两道人影穿插纵横,转眼间便斗了四五十招数。
罗桑多德一掌虽然力道无穷,但是他和骆川生功力相当,倒也不敢用手掌直取剑锋,掌力只取偏锋,绕过了骆川生凌厉的剑招。
骆川生使出一招“三入空门”,只见剑势斗转,一剑刺向罗桑多德的胸口的“膻中穴”。
这膻中穴乃是人的气海所在,便是死穴,若是被点中势必非死即伤。
罗桑多德袖袍鼓风,猛地一甩,掌力自左侧而发,直取骆川生剑刃,一掌拍出,更是势道凌厉,将骆川生的剑刃震的歪了出去,右足踏前一步,掌力直抵骆川生的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