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停滞间,王燕便已经略到了周洵和骆雪梅的身前,呵呵笑道:“好小子,挺聪明的,差点被你给骗了!”
周洵说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王燕说道:“怎么,你还想装蒜啊!你刚才接我那一招,本来是要用“弃椟抢珠”这一招的,但是招数使出了半截便猛然换招,硬接了下来,你的反应也忒快了,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还好发觉出来了,要不然岂不是逃走了!”
周洵被说中了,心中不由得一颤。
王燕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光,说道:“你们是骆川生那该死的什么人,要干什么去?说!”
周洵紧紧的握了握剑柄,怒道:“臭婆娘,不许你侮辱我师傅,教你尝尝厉害,看剑!”脚尖一点,拔剑出鞘,已然攻了上去,长剑一刺,直指王燕的肩井穴。
王燕冷哼一声,喃喃道:“不自量力!”右手一抖,红绸飞出,手臂旋转,半空中画了一个弧,身形后移,红绸探出,便要将长剑卷住,周洵急忙变招,手腕一抖,长剑在手中打了一个旋,绕到了王燕腰部,横切而来。
周洵听说过王燕的红绸乃是冰山寒蚕吐丝混着千年玄铁所制,虽然是柔然之物,但是却十分的坚韧,刺不破,削不断,若然给她卷住,长剑定然脱手。
那王燕也是身法巧妙,腰肢侧转,随着红绸随身绕,“砰”的一声竟将长剑弹开,刹那间又如毒蛇吐信,探了过来,周洵施展骆家剑法,“唰,唰,唰”在半空中拆了三招,余势消尽,王燕半空中转了一个圈,悠悠落下,周洵落地后倒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
骆雪梅急忙上前扶住,说道:“师兄,你没事吧!”周洵功力不敌王燕,但是听骆雪梅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的。王燕瞧见骆雪梅,也面含微笑朝着这边看来。
“骆家剑法!原来你们是骆川生那个混蛋的人!他奶奶的,差点让你们逃了!我们这就要找这老乌龟,老王八去算账,却不料先遇到两个小王八!嘿嘿,且拿你们开刀”戒法和尚骂道。
骆雪梅厉声问道:“你们这群坏人,言语无力之至,该死至极,该死至极”
戒法和尚嚷嚷道:“骆川生那个混蛋二十年前联合清月老秃驴将我们打的铩羽而归,今天来就是找他晦气的,我不仅骂他,我还要宰了他全家!”
周洵自忖不是他们对手,心想让师妹先逃走,自己先拖住他们,能走一个是一个,对着骆雪梅耳边悄声说道:“师妹,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去天山的路被他们堵住了,你赶紧回家找师傅,我来拖住他们。”
骆雪梅听完摇摇头,低声说道:“师兄,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走我们一起走,要打我们也一起打!”
周洵听完此话,心中一颤,甚为感动,他狠了狠心,说道:“快走,我能逃走。”
戒法和尚大吼道:“臭小子,嘀咕什么玩意,今天一个也走不了!吃洒家一禅杖。”大吼一声,挥舞着方便铲便杀了过来,扬起地面的雪花满天飞动。
王燕咯咯笑道:“大和尚,那个小女孩你可得给我留着,我还没玩呢?”
戒法和尚“哼”了一声,斥道:“啰嗦!洒家禅杖不长眼,打死了就打死了!”
王燕“呸”了一声,骂道:“粗鲁!”
周洵大喊一声,“师妹快逃!”一把挡在了骆雪梅的身前,舞动长剑打了过去,只见戒法和尚禅杖如同开天辟地一般直敲下来,这一拍,便有千斤般的气力,若然被砸中,定然活不成了,周洵避其锋芒,斜身而上,直取戒法和尚的侧肋。
戒法和尚杖尾一转,顶了出去,月牙直撞而来,周洵见势,手腕一提,长剑上绕,横削而出,戒法和尚一声大吼,陡然间左手一掌送出,朝着周洵的腰肋拍来,岂止周洵也变招奇快,右肘撞去,长剑还未削到,便听见“啵”的一声,二人已然分开。
周洵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功力和戒法和尚的相差太多,若然不是靠着奇妙的剑法,绝难抵挡的住戒法和尚威猛的禅杖,骆家剑法讲究轻灵飘逸,以巧力胜刚猛之力,而戒法和尚的掌法正是以刚猛见长,碰到了灵巧之人确实不易短时间内攻破。
戒法和尚大吼一声,挥动禅杖又打了过来,骆雪梅清脆一声怒哼,骂道:“臭和尚,真是个坏蛋,我便饶不了你!”语气甚是稚嫩清脆,挥动长剑冲了上去。
戒法和尚一见是个女娃娃,不便以自己宗师的身份欺负,禅杖之中收了半分气力,见骆雪梅长剑刺来,竖着荡了出去,岂只骆雪梅剑花抖动,只听见剑影重重,犹如三朵梅花针刺来,一刺朝着他太阳穴,二刺朝着他膻中穴,三刺朝着他肩膀的肩井穴。
此招式正是骆家剑法的上乘招式“三入空门。”戒法和尚小瞧了她,料不到她剑法如此巧妙,横杖一束,双掌平推而出,借着威猛的掌力震开了骆雪梅的剑尖,偏了三四寸,正好从各个穴道擦了过去。
若不是骆雪梅内力不足,这一突如其来的剑招定能伤了戒法和尚,却不料到了身前却被戒法和尚的内力反震了回来,戒法和尚小瞧了骆雪梅,差点吃了大亏,这下也不敢小觑骆雪梅了。
戒法和尚暴怒,双手握杖,平推而出,恰似一堵无形的墙压了过来,骆雪梅触及偏锋,只感觉坚不可摧,横剑自封,守住命门和戒法和尚盘旋。
王燕在旁看着,心道:“想不到一个小女娃娃的剑法都这般的精妙,若是日后再来个几年的光景,岂不是个心腹大患。”
禅杖和长剑交织互换,一个剑招凌厉,一个力度沉稳,一开始还兀自分不了胜负,周洵看了暗暗吃惊,知道骆雪梅定然不可能跟戒法和尚长久的耗下去,刹那间,挥剑又上,二人一齐围攻戒法和尚,一个左边,一个右边。
如此一来,戒法和尚便显的有点吃力了,他虽然内功深厚,但是苦在兵器太重,不如剑法那般的轻灵,而骆雪梅和周洵正是瞧中了他这一点,剑招也不进攻,却是蜻蜓点水一般,沾衣即撤,否则焉能抵挡的过戒法和尚的一杖。
王燕瞧在眼里,不住的微笑,心道:“叫你这个大和尚口出狂言,骄傲自满,且让你吃点苦头。”转头望去,却见罗桑多德单手合十,眯着双眼看着场中的变化。
戒法和尚以一敌二,拆解了几十招,兀自占不了一点便宜,心中又急又羞,想不到自己苦练了二十年,却不能马上打败比自己低一半年纪的两个娃娃,他又怎么知道其中的道理。
周洵和骆雪梅的剑招又如暴风骤雨一般打了过来,互相掩护,互相进攻,周洵猛的一招“疾走流行”脚步一点,长剑从右边打了过来,直戳大腿,戒法和尚猛抬腿退后,却不料周洵长剑陡变,自下而上,刺向他的右胸。
戒法和尚禅杖一转,也自下而上,饶了过去,这下子左边的门户大开,骆雪梅见此,欺身而上,长剑强攻戒法和尚的左肋。
戒法和尚当下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一世修为,到头来却被两个娃娃大伤元气,虽然这一件死不了,但也会受重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条红绸飞来,疾如闪电,刹那间缠住了骆雪梅的右手腕,奋力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