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弘恰到好处的停住，然后佯装回忆了一下，报出了一个高额数字的违约金。
随后又解释道：“这都是您白纸黑字签下来的字，如果忘记了，我可以帮您找找，而且，您那里肯定也保留了一份。”
舒冉没有接话，沉默。
“或许，您再考虑考虑。”转身对着杨辰岳说：“我先出去了。”
一副“我干的不错吧”的表情。
回过头的时候又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关上门出去了。
“你，还要辞职吗？”杨辰岳双手交叠到一起，打破沉默问道。
权衡利弊后，舒冉只好答道：“目前不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她合上门，杨辰岳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地拨通了助理齐司弘的电话：
“通知一下，十点各部门负责人过来开会。”
“收到。”看来杨总心情不错嘛，齐司弘骄傲地扶了扶眼镜。
合同这个事情，确实是舒冉的疏忽了，她回到办公室，便将收拾好的东西又放回去。
计划几乎被彻底打乱，旅行也泡汤了。
不过也怨不得谁，只是她自己当时进公司的心态与现在有了大的变化，否则，也决计不会是这样勉强。
舒冉还在米兰留学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米兰总部的设计师莫娜。
当时有一个设计展，面向米兰的所有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舒冉也报名参加了。
年少，好胜心强，那件作品是舒冉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和精力，试了上百种款式，买了数十种布料，才做出来的。
不负期望，步入了前十，取得了上台展示的机会，也意味着，很可能被D&M看中，成为这个公司的一员。
当时莫娜就在后台，正眼神温柔地看着一件暮色的长裙。
由胸前到长长的裙尾，颜色愈深愈浓重。用了多种布料来缝制，舒冉还是觉得，只有丝绸的效果最佳，丝滑轻薄，最能呈现出她心中的效果。
“你好。”舒冉看她出神地观赏自己的作品，便友好的打着招呼。
“你好，”莫娜回过神，问：“这是，你的作品？”
舒冉点点头。
“你想要表达的是......”莫娜上手想抚摸一下，还是在半空中停下了：“日落。”
舒冉有一种逢知己的感觉，她压抑主自己心中的喜悦，“是的，作品的名字就叫‘教堂的日落’。”
“教堂？”
“嗯，米兰大教堂。”舒冉曾在一个周末和室友去参观米兰大教堂。
正值黄昏，太阳就那样如揉碎的星光，湮灭在肃穆华丽的教堂上方，倾泻如虹，最终散落下来，亮了人间的路灯。
那个场景，成了孤身一人来到国外的舒冉心中的慰藉，是她难以忍受时浪漫的支柱。
莫娜安静的听着，舒冉方觉自己唐突：“不好意思，我说太多了。”
“你的想法很好。”莫娜笑着说，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有人远远叫了她一声“莫总监”。
她答应了一声，又转过头认真对舒冉说：“如果能将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星星共同表现出来，会更好。你很不错，加油。”
然后递给她一张名片，踩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
舒冉低头看着，原来，她就是服装设计界的翘楚，
D&M公司的米兰总部的著名设计师，莫娜，也是，舒冉的偶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