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愣,不知道安嫔为何忽然间就如此激动,刚想说什么,张了张口,话头却被安嫔打断了,“姐姐只道是不知道后宫的险恶,因为姐姐一进来时候就因为家世而封了正妃,现如今皇上又封姐姐为贵妃,更是显赫一时。”
“安嫔,你这样说还有道理吗?难道贵妃这几日经历的事情还要你重新多说几遍吗?”莺儿在一旁听不下去,皱眉提点道,淑妃伸出手来制止了莺儿, 继而便抬头,静静地看着安嫔,听她继续说下去。
安嫔听到莺儿的话,也是微微一愣,但是想话已出口,自然是覆水难收,所幸狠了狠心,继而又说道,“姐姐不知道妹妹的苦楚,姚贵妃还在宫中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安美人了,那时候皇上还没有立后,我被送入宫中,父亲希望我能够入宫光耀门楣,谁知道皇上是这样的皇上!”
说道甘将,安嫔更是难过,当初入宫,满以为后宫之中就是如同戏曲里面唱的一样,只要入宫了,便能服侍皇上,只要入宫了,自己日后的夫君便是皇上了。
可是谁能想到,到现如今,却是这样的场景,就连当初这么受宠的姚贵妃,也根本就没有得到皇上的临幸,更别提她了。
她在后宫之中,早先位份不高,收到姚贵妃和别的妃嫔的气压,后来自己小心翼翼为人处世,只求保命,好不容易到了现在,变成了安嫔了,却已经是物是人非,爱上了永远得不到的人。
“人世间哪有事事如意的事情。”淑妃淡淡地说道,看着安嫔的样子,好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却说不出口,她自然也是不想听的,想来听了只是让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瞥眼看了看安嫔,淑妃轻叹一声,想要劝说她两句,但是话到口中,又咽了下去,安嫔已经不是过去的安嫔了。
“罢了,臣妾说再多淑妃娘娘也不明白,往昔同娘娘交好,虽有看在娘娘是淑妃的关系, 同皇后亲密,但是想来娘娘竟然这样是这样闲云野鹤之心,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往后也权当从未认识过了。”安嫔见淑妃依旧是这样,便恨恨心说道。
淑妃蹙眉,站起身来看着正欲离开的安嫔,忙道,“你我同生活在这后宫之中,何必为了这样莫须有的事情而生气,你是后妃,我也是,我从未想说你是安嫔,我是贵妃而同你有什么看法,你为何要妄自菲薄呢?”
“娘娘没有看法,可是我有,多的话便不必再说了,婉儿,我们走吧。”安嫔淡淡道。
“娘娘,不要同她一般见识。”莺儿见淑妃有些愠怒,连忙上前拉着她劝慰,“这些日子娘娘这样伤心,她不来安慰便罢了,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难不成就是嫉妒娘娘是贵妃,自己不过是个嫔罢了!”莺儿见方才安嫔的态度,有些恼怒,淑妃这几日夜夜难眠,食不下咽的,难不成还要让她安嫔在多添几分烦恼?
淑妃摇了摇头,冷静了下来,“算了吧, 可能是本宫看错了,或许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吧。”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之间宫里的小太监便从外面跑了出来,道,“娘娘,奴才已经叫人去尚书府看了,不过已经没有人了……”
淑妃脸色一沉,声音喑哑,颤抖着道,“没有人是什么意思?是都跑了,还是……”
“娘娘……府里面的下人也都被……”那小太监见淑妃这样,有些不忍心说出口,沉吟半晌,还是狠了狠心开口说道。
淑妃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好在莺儿眼疾手快,和小太监扶住了淑妃,“娘娘保重!”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淑妃低声呜咽着,却出了这句话,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莺儿和小太监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淑妃要找这样一个下人,但是看着淑妃这样伤心的样子,自然是不敢开口过问的。
二人只好守在一旁,看着淑妃在垂泪。
“过几日便是百花宴,到时候的事宜,还是要让皇后来办,若是你不想办,便交由内务府去弄吧。”甘将刚踏入凤仪宫,便同秦莫邪说道。
秦莫邪一愣,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有些迟疑——看看那个针线活,自己都做得这样的粗糙,更别说办什么百花宴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我去弄比较好吧。”秦莫邪说道,沉吟半晌,也有些底气不足, “只不过,若是办砸了……”
“往日也办过,不过那时候是姚贵妃来办的,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弄的,你若是不明白,到可以问一问懿妃,当时她应当是也在场的。”甘将一面说着,一面拿起秦莫邪正在纹绣的东西,左右看了看,忽然一笑,“这燕子倒是挺有意思的。”
“那是鸳鸯!”秦莫邪鼓起嘴来,气嘟嘟地说道,走上前去一把抢过了那东西,道,“毕竟是百花节,往昔我听过百花节在南郊国也算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是啊, 那日还要办百花大宴,你们还有一同去拜百花神。”甘将抢先一步说道,看着秦莫邪越发的惊讶的脸,含笑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害怕了?”
“害怕倒不至于,只是……这么重要的几日,往昔我也没有办过,听你这样说,若是搞砸了, 岂不是让百姓笑话。”秦莫邪低声嘟囔着,虽然不乐意,但是也推卸不了。
“无妨,你要是担心,我也可以帮助你。”甘将笑道,“大不了,就让慕清去弄就好了。”
“罢了罢了, 慕清一天为国事繁忙的,再让他做这个,他铁定不乐意了。”秦莫邪连忙摆手,想到慕清吐槽甘将的样子,自己都觉的害怕,慕清伶牙俐齿的,要是在朝中,估计还真的没有人敢和他争辩。
“怕什么,他又还没有成家,正好有很多的时间。”甘将笑着戏谑着自己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