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一愣,侧目疑惑地看着韩瑾瑜,难道他不知道吗?是秦莫邪让他来给慕容婉儿把脉看病的,他自然要来。
“你不给后宫的妃嫔看病?”韩瑾瑜又问道。
“臣只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看病。”裴炎低声说道。
“那皇后娘娘不也是后宫之中的吗?”韩瑾瑜又说道。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和后宫之中的妃嫔有区别。”裴炎一愣,有些奇怪,这个豫王怎么净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韩瑾瑜挑眉,继而淡淡道,“你们皇上这么久没有子嗣,是不是不行啊?”
“…………”裴炎顿了顿,不知道韩瑾瑜到底在说什么,神色有些惊恐地看了看左右,这句话要是被甘将知道了,自己还吃不了兜着走呢!
见裴炎不说话,韩瑾瑜又笑了笑,继而道,“看来是真的?不然后宫妃品这么多,为何没有怀孕的?”
“皇后娘娘身子还未调养好,到时候便好了。”裴炎无法,眼前的人又是北燕国的王爷,谁都知道南郊国刚刚才被北燕国打得措手不及,要不是北燕国退兵了,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场景呢,所以口气还是几分客气。
韩瑾瑜缄默,一言不发,瞥眼看了看裴炎,想到甘将和秦莫邪在一起的场景,走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有意思,还真的是独宠一人,而且还是独宠皇后。韩瑾瑜想到,心中涩涩的,自己并非是甘将这样的身份,可是他若是有那样的身份,必然也能做到这样。
甘将还纳了那么多后妃呢,若是他必定不会如此。韩瑾瑜想道。慕
“你今日宁愿给我浇冷水,也不愿意接近我。”慕容婉儿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从外面走过的韩瑾瑜,忽然开口说道,“我这样不堪吗?”
她言语悲戚,就感觉今日是被抛弃了一般,韩瑾瑜不要她,就算她怎么挑逗,也不要她。
韩瑾瑜停住了脚步,半晌,轻叹一声,掀开了帘子,“婉儿,你身体还没好,还是躺着吧。”
“为何,你为何如此?瑾瑜,你为何这样绝情?”慕容婉儿冷声问道,并没有理会韩瑾瑜说的话。
“婉儿,你又何必明知故问。”韩瑾瑜轻叹一声,从以前到现在,慕容婉儿对于他从来都是不死心,无论在秦莫邪之前还是之后,自己和她解释了这么多遍,她却偏偏一点儿也不肯。
慕容婉儿红了眼眶,她费劲心思从宫中逃出来,只想着能见到韩瑾瑜一面,可是没有想到却看到的还是这样绝情冷漠的韩瑾瑜。
“你没有看到吗?她,还有南郊皇,他们是怎么样的,瑾瑜,难道你还不死心吗?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明白,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瑾瑜……”慕容婉儿低声说道,又怕刺激到了韩瑾瑜,自从秦莫邪回来之后,韩瑾瑜就变得郁郁寡欢,旁人看不出来,但是她怎么可能会不明了呢?
韩瑾瑜还是爱着秦莫邪,无论她时候已经心有所属。
“一个人到这里来,走了多久?等到时候回去,你父皇又要罚你了。”韩瑾瑜扯开了话题,不愿意再同慕容婉儿说这件事情,他知道慕容婉儿是说不明白的。
慕容婉儿缄默,说道路途,倒是没有多少劳累,只是她还以为韩瑾瑜在京城之中,进入京城之后,就和侍卫分散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花满楼了。
“你知不知道,若不今日,你可能……”韩瑾瑜听秦莫邪说如此,越发的焦虑,话说一半,便又打住不说,不想再想起今天的事情,也不想让慕容婉儿再想起不好的回忆。
慕容婉儿沉默,看韩瑾瑜如此,心中也有些抱歉,半晌,终于软下口气来,“我知道是我不好,瑾瑜,往后我不会了。”
“你还是谢谢南郊皇和皇后吧,若不是有他们,怎么会派那么多人去找你,这么快就找到你。”韩瑾瑜说道,有些无奈地看着慕容婉儿,慕容婉儿微微一愣,“怎么,是阿呆让我去……”
“是南郊皇后!”
说到阿呆,韩瑾瑜便想到了刚刚秦莫邪对他说的那绝情的话,心中一痛,罢了,既然她不喜欢,他以后就不来烦她就是了,大不了,不过是相思而已。
时候不早了,韩瑾瑜又和慕容婉儿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慕容婉儿长叹一声,看着韩瑾瑜孤寂的背影,大概也能猜到他彼时的心情,只是,感情这件事,本来就多了的事与愿违。
韩瑾瑜静静走在南郊国的花园之中,想来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人还是秦莫邪,那时候她还是豫王妃,还根本不记得这里的一切。
而今,她却能够决绝的对他说出,“本宫是南郊国的皇后。”
“要是当时能坏一点就好了,就不让你回去了。”韩瑾瑜轻笑一声,揉捻着花叶,想着往昔大抵都是回不去的,眉眼笼罩着烟雾。
今夜夜色甚好,月圆时节,确是团圆之时。
安美人早有在夜晚时分在御花园散步的习惯,自从皇寺回来之后,她的脑海之中便全然都是韩瑾瑜,可是门路有限,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日和皇后说话的人是谁,而今,也就之能在御花园中慢慢回忆往昔。
忽然,前面传有风吹草动之声,安美人一愣,连忙躲闪,左右却没有可以遮掩的东西,她神色惊慌,但是转念一想,怎么也不可能是皇上吧,就算是皇上,遇到了也好,反正入宫这么多年,真正见到皇上的次数寥寥可数。
如此想着, 安美人也不惊慌了,自顾自的站在一侧看花,听得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越发的紧张起来,不知道来者何人。
忽然,脚步声在身侧停了下来,韩瑾瑜皱眉,侧目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好像并没有看到自己,沉吟半晌,他正欲开口,安美人忽然转过身来,一面说道,“是何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