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内,秦良和杨士业正派人四处寻找龙雪云的下落。这时,龙雪云突然从外面走了回来,其他人见了赶紧去报告给他们。
秦良和杨士业赶出来,行礼道:“拜见小将军。”
杨士业道:“你去哪了,我们找你半天了。”
龙雪云掏出两封信,递给他们,道:“这是巫王的降书和我的奏本,让小五小六速速传回去。我已和巫王约定好,他们已经投降,城内已经张贴出了告示,你们现在就退到弯水寨去,在那里等待皇上的指示。”
秦良接过两封信,道:“那你呢?”龙雪云道:“我的军队生活该结束了。”
杨士业急忙道:“小将军要走?”龙雪云点了点头。杨士业道:“不和皇上说一声吗?小心皇上治你的罪。”
龙雪云道:“没事。”
秦良道:“希望还有机会和小将军一起喝酒。”龙雪云道:“会的。”龙雪云转身离开了。
南蛮四处都是荒野,草木丛生,龙雪云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瞬间到了冥界。他在冥界小破庙修炼了两个时辰,再次来到冥界入口,心中默运口诀,消失了。
龙雪云再次出现,是在一个变幻莫测的雪山顶。这山顶非常陡峭,放眼望去,只有白色和黑色,白色的是雪,黑色的是石。雪裹挟在风中,呼呼的刮过。
龙雪云把手放在雪山顶的黑石上,环境又变了。
龙雪云正在从天空往下掉。天气是晴朗的。向下看去,下面是一片水田,水田沟壑有序,有几个人在劳作。水田中的水反射着的光照了上来。
向远处眺望,是一座大山。大山上丛林密布,山脚下有一座村庄。村庄都是木质的古式建筑,零散的分布在大地上。每一座建筑周围都开发了一些绿地,绿地上长着一些小麦和其他作物。古建筑,小麦和从山上密林延伸下来的星星点点的树木,和谐的构成了一体。小麦的边上是一片油菜花,油菜花的另一边则是龙雪云即将掉落下来的这片水田。
有两个种田人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人正从天上落下来。一人道:“快看!有人落下来了。”
另一人道:“赶快去通知圣姑。”
一人道:“来不及了,我们去接他吧。”
另一人道:“好。”
两人跑到龙雪云掉落的下面,端着手来来回回的移动,想要接住龙雪云。
这时,一把白色的剑从龙雪云的背后飞了出来,白剑在空中绕了一圈,从龙雪云的下面接住了他。
龙雪云四肢跪在水神剑泛起的白光上,他的仙力与白光结合,使他不会滑下去,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龙雪云慢慢落在了一条田间小道上。两个种田人就在附近,走了过来。
一人道:“原来是个仙人,吓我们一跳。”
另一人关心道:“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了?”
龙雪云道:“我找圣姑。”
一人道:“原来是找圣姑的,圣姑就在那个村里,你去找吧。”说着指着远方背靠着大山的村落。
龙雪云道:“谢谢,也谢谢你们救我。”两人腼腆的笑了笑。
龙雪云沿着田间的小道直走,走着走着,一群小鸟飞过,纷纷落在田间的大树上。水田绕过了大树,空出了那一大块地
小道走到尽头,龙雪云终于迈上了通往村庄的大路。大路要宽许多,得有两丈多。看着陌上田野,他的心情也宽阔许多。
龙雪云沿着大路向村庄走去,出现一座桥,桥下有一座小溪,将油菜花和水田分开。过了小桥便是大片的油菜花。两侧的油菜花放眼望去,都看不到尽头。
龙雪云穿过油菜花,来到大片麦田的地块。沿着麦田走不远,便到了村庄。
一个小女孩看到了他,喊道:“有外人来了。”便跑了过来,道:“你是谁啊?”
龙雪云道:“我叫龙雪云,来找圣姑。”
不远处一座古屋前,一个妇人正在洗衣服,喊道:“妞妞,回来。”然后对龙雪云道:“圣姑在那边。”说着指向山脚下的一座古屋。
龙雪云道:“谢谢。”向村内走去。
村子和他小时候印象中的差不多。村子和大自然间没想明显的边界。大自然的树长进了村子里,村子的麦田镶嵌在了大自然中。
每一家的门都打开着,没有在意他这个外来人,人们继续做着各自的事情。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
龙雪云走着,忽然听到前方喊道:“雪!”
他向前看去,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村子最里面,靠近山的地方。一个妇人站在山坡上的古屋前看着他。
龙雪云急忙走上前去,道:“圣姑。”他已经十年没见圣姑,其实已经忘了她具体长什么样子,只是凭印象认了出来。
那圣姑虽然打扮和其她人一样,但肤色白皙,面容庄严而皎洁,散发出的气质明显和普通的农妇不一样。
圣姑道:“进来吧。”
两人到了屋里坐了下来,圣姑道:“为什么非要从山顶落下来。”虽然是在责备他,却一点责备的语气都没有。
龙雪云道:“我怕被人发现了。”
圣姑道:“要突破春顶了,终于想起来来看我了。”
龙雪云想要辩解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张嘴,站了起来,鞠躬道:“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圣姑的。”
圣姑笑道:“嗯,好了,我就开个玩笑。很遗憾十年前你们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龙雪云道:“有圣姑在,我们已经很安心了。”说着又坐了回去。
圣姑曾经答应过龙家,保最后一个龙家长子不死。十年前,最后一个龙家长子并不是龙在天,而是龙雪云。
圣姑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龙雪云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保护什么,考虑到现在的情形和结界的状况,我已决定追求极致武道。”
圣姑急道:“不行,你知道极致武道的后果是什么吗?”
龙雪云道:“我义父和师父也都劝过我,说这样会有损寿命,就算如此,我也打算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圣姑道:“这不只是寿命的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动物植物成了精,再修炼下去,有的成了仙,有的成了魔吗?”
龙雪云并不知道,有时也会因此疑惑:“为什么?”
“就是因为有的追求证道归真,有的追求极致武道。人也不例外,人修仙就是为了证道归真。”
龙雪云道:“证道归真?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圣姑道:“因为证道归真就要接受上天的考验,之前惩罚的权力掌握在人神的手上,现在掌握在魔神手上。他们会对证道归真的人吹毛求疵,故意找借口惩戒,而且动不动就是形神俱灭,所以已经没有人追求证道归真了。但这不代表就可以追求极致武道,哪怕是人,极致武道的尽头也是魔。你想自己变成魔,来对抗魔吗?”
龙雪云道:“哦。那我不追求极致的速度了,反正风雪御剑术已经够快了。”
圣姑道:“这和极致的速度力量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你一直在修炼,在习武,时刻想的也是这些,那你就是在追求极致武道。”
龙雪云道:“哦。”
两人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话。龙雪云道:“圣姑不给我解释一下人神魔神吗?”
圣姑道:“水神不是都给你说过了吗?”
龙雪云惊道:“圣姑连这都知道?”
圣姑笑道:“那当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给你个任务,从现在开始,未来一年内培养一个爱好。”
龙雪云惊道:“啊?”
圣姑道:“如果你完不成的话,等你修炼到夏顶的时候,我就不帮你了。”
龙雪云道:“圣姑,你这让我很为难。过去十年,我一直在为了报仇努力修炼。如果不让我修炼,我都不知道干什么?。
圣姑道:“那你可以好好想想。”
龙雪云道:“好吧。”
圣姑道:“每天只能打通一个血脉段,今天先打通龙家鬼术的吧。”
龙雪云道:“好。”
圣姑道:“你坐到床上来吧。”
龙雪云脱了鞋,坐到床上,开始打通鬼术的春之血脉段。打通春之血脉段不少地方都需要高过自身的力量,这时圣姑就会给予他力量,帮他打通。
一个时辰后,在圣姑的帮助下,龙雪云已经打通了鬼术的春之血脉段,到了夏。
圣姑道:“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带你找个古屋休息吧,一会我给你把晚饭送过去。”
龙雪云道:“谢谢圣姑。”
圣姑在离她古屋不远处,找了个古屋让龙雪云住下。这个古屋是专门给客人住的,虽然他们这里客人很少。
第二天早上,在两人的配合下,又用了一个时辰打通了龙雪云水术的春之血脉段。
圣姑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去地里帮忙干活吧。”
龙雪云道:“好。”
两人出了古屋,圣姑喊道:“瑛姐!”
很快走过来一中年妇女,圣姑道:“这是我侄子,龙雪云,小时候经常来的。”
那瑛姐道:“啊,我记得,都长这么大了,真英俊。”
圣姑道:“你带他去地里帮忙干活吧,一身的力气。”
瑛姐道:“好。便领着龙雪云去了他掉下来的那块水田。”
龙雪云在这里干了两天农活,继水术春之血脉段后,又打通了火术的春之血脉段。最后一天,打通雷术的春之血脉段,他修炼的四种仙术就全部打通春之血脉段了。
傍晚龙雪云干完活,回到古屋。临近入夜,圣姑端着饭菜过来了,道:“这两天干农活,觉得怎么样?”
龙雪云接过饭菜,放在桌子上,道:“还行,比想象中累。”
圣姑笑道:“能让你说累,说明这农家活确实不简单。”
龙雪云道:“嗯。圣姑,你知道花月儿吗?”
圣姑道:“这么直接吗?我说过不插手人间的。”
龙雪云道:“我只是打听些事,又不算插手。”
圣姑道:“那好吧。我知道,她不是和你们还交过手吗?”
龙雪云道:“您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吗?”
圣姑道:“拿不准。你觉得她的风术怎么样?”
龙雪云道:“说不上来的奇怪,她的风术看起来和普通的风术没什么不同,但仔细观察,她风术中的风刀走向有些异样,明明是往这个方向飞的,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飞到了另一个方向。”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圣姑道:“你观察的很仔细。她的风术的确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龙雪云道:“谁?”
圣姑道:“上次人魔大战中,魔界的一个大将,他也姓花。花月儿的仙术和他的有点像,但还差点远呢。不过不排除花月儿故意隐藏实力。”
龙雪云道:“如果她真是那个花大将的后代,我们该怎么办?”
圣姑道:“如果她真是花大将的后代,那你们大可以放心了,她不敢随便出手的,毕竟那是世间最强的仙术之一。一旦她露了出来,不管是东南西北四派,还是冥界,那些痴迷于寻找强大仙术的人都不会放过她的。她现在只有秋顶的仙力,我不知道她是就是这样的天赋,还是因为从魔界传送到人间而受到了某些限制。”
龙雪云道:“那是怎样一种仙术?”
圣姑道:“风术和空间仙术的融合,风刀之所以走向异样,是因为风术中的空间是扭曲的。如果她真是花大将的后代,仙力又达到深冬的话,她把自己从魔界传送到人间完全没有问题。但必然会受到某些限制。”
龙雪云道:“如果她真是那样,必然在做什么对人间不利的事,您不出手阻止吗?”
圣姑道:“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
龙雪云道:“如果她并不是花大将的后代,只是一个比普通风术稍强一些的风术高手,那她对我们出手就毫无顾忌了。”
圣姑道:“对,那样你们就只能逃了,或者从冥界与东南西北四派请外援。”
龙雪云道:“您知道的,他们不可能给我们派外援的。还请圣姑指一条明路。”
圣姑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
龙雪云“扑通”就单膝跪地,道:“我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命运,我们不能轻易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我也是信奉这个道理的。但至少现在,正派的存在绝对是利大于弊,还请圣姑指一条明路。”
圣姑急忙把他扶起来,道:“雪,快起来。”龙雪云起来了,圣姑轻叹了口气,道:“你们现在的办法真不多,除了分散隐藏,等待你修炼到冬顶,其他没有更安全有效的办法。如果你们非要和花月儿他们一决高下的话,去西南方吧。虽不能说逆转形势,至少有些帮助。”
龙雪云道:“西南方太大,还挺圣姑说详细些。”
圣姑没办法,道:“蜀中。”
龙雪云还待要说,圣姑已经转身走了,道:“不要再问了。”
龙雪云道:“圣姑,你知道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吗?”
圣姑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回头,道:“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你无法保证自己不去报仇。”
龙雪云道:“他的仙力怎样?”
圣姑道:“中秋。只要花月儿不出手,你们胜算不小。”说完圣姑出去了,心情变得不是很好,因为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
最后一天,圣姑帮龙雪云打通了雷术的春之血脉段。
圣姑道:“好了,终于完成了。”
龙雪云道:“多谢圣姑。”
圣姑道:“没什么。你已经学了四种仙术了,一个人最多只能学五种仙术,最后一种仙术你不要急着学,一定要要好好斟酌。”
龙雪云道:“还有这种说法?”
圣姑道:“没错。可能很少有人同时修炼五种以上仙术,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龙雪云道:“知道了。”
圣姑道:“好了,走吧,人间还有很多事,估计你也呆不住。”
龙雪云道:“嗯。明年三月十五我会来看您的。”
圣姑道:“嗯,我送你出去吧。”
她一挥手,龙雪云已经站在了寒风凛冽的雪山中,龙雪云口念真诀,又到了冥界入口。他在小破庙修炼了两个时辰,再次离开冥界,到了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