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雷声夹杂着咆哮的狂风仿佛要将漆黑地夜空撕裂一般。滂沱大雨和满地的枯草落叶更是肆无忌惮地漫天飞舞着。
颜爵带领着赵钰卿还有十几名天星教弟子都躲在了山中的一处孤庙中。庙外一个结满了蜘蛛网的水缸被大风吹地呜呜作响,在这漆黑的山中让人听了不禁毛发悚然。
庙中的地面上隆起了几堆火,众人都纷纷围在火堆旁取暖。
“砰砰砰。”几声沉闷的叩门声从门外响起,众人心下都是一惊,纷纷将手按在了腰背处的兵刃上,转头朝门外望去。
颜爵面无表情的淡声道:“谁。”
门外人道:“副教主,是我,凡畏龙。”一听是凡畏龙,嗜血教的两个教徒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门闩拔下。
庙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一阵狂风骤雨瞬间破门而入,吹的两个教徒纷纷挡脸躲避。
凡言墨走进寺庙后,两人忙将庙门关好。
凡言墨此刻浑身上下已被暴雨淋死,雨水顺着发丝一滴滴地垂落在地。
颜爵抬眸望向凡言墨道:“这么晚你跑去哪了?
凡言墨笑着从身后拿出两只野兔道:“我怕兄弟们晚上挨饿,所以就想着去附近的山中打些野味,没想到却突然下起了大雨,所以只打了两只回来。”
刚才为凡言墨开门的两个教徒一听是为大家抓的野味,忙笑着将凡言墨手中的野兔接过道:“太好了正好我们都饿了。
简单处理了毛发两个教徒便将两只兔子架在了火上。
凡言墨环视四周道:“哎...怎么不见彪令?”
赵钰卿一边用手中的木棍挑着眼前的火堆一边淡声道:“他带领两个弟子去前方探路了。
说罢,赵钰卿便一脸无奈地望向窗外的暴雨喃喃道:“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看来我们今夜只能睡在这破庙中了。”
凡言墨看了看四周然后来到佛像前的供桌旁,他将供桌上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放到了一旁的地上,又将供桌下的布帘撕下铺在了供桌上。收拾好后他转头对着颜爵道:“副教主,您今晚就睡这吧。
赵钰卿表情冷漠地斜目望了一眼身后的凡言墨,显然他对凡言墨这种溜须拍马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
“谁?”就在此刻,颜爵突然对着窗外低声吼道。众人听到颜爵的声音忙侧头看向窗外。此刻的窗外竟浮现出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凡颜墨和赵钰卿都是一惊,天星教的十几名教徒更是纷纷站起身,将手中的长剑都指向了门外。
“颜爵,好久不见,我听说你一直都在找我?”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庙外幽幽传了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颜爵便微微眯起了双眸。
赵钰卿双眉一拧道:“副教主,这个声音...好像是...好像是白辛子。”
颜爵侧目望了一眼身边的赵钰卿,然后微微浅笑道:“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门了。”
颜爵话音刚落,庙门便“砰”的一声豁然敞开。狂风卷着雨水和枯叶纷纷飘进了庙中,白辛子手中握着一把白色雨伞,此刻正面带微笑静静地站在雨中。
颜爵一见到白辛子突然大笑道:“你小子胆子真是不小,难道你不怕死吗?”
白辛子缓步走进庙中勾唇冷笑道:“今日到底是谁死,可还真不一定。”
“哈哈哈哈...”颜爵仰头大笑道:“白辛子,难道你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上次如果不是颜轩救你,你早就死在我的手上了。怎么,难不成,你今日是请了什么高手不成。”
白辛子冷笑道:“对付你们,我自己足够了。”
赵钰卿靠在颜爵耳边轻声道:“副教主,您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这次出行如此隐秘,他是如何知晓我们的行踪的。”
颜爵微眯双目沉思片刻后,他抬头望向白辛子,口中发出几声冷哼道:“哼...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得到我们的消息。姓白的,今日你可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副教主小心。”就在此刻,一个教徒突然大叫了一声。颜爵和赵钰卿忙转回身,只见凡言墨正挥剑刺向了颜爵。
颜爵冷声道:“果然是你,找死。”颜爵刚一躲过凡言墨的攻击便挥剑袭向了他的心口,这一剑迅即无论,凡言墨慌忙出剑抵挡,几招过后,凡颜墨便处在了下风。他不敢与其硬拼,仗着自己优越的轻功快速闪躲着。
赵钰卿见白辛子目不转睛满眼关切地望着凡言墨,自己便暗暗运功与掌心之上,猛然出掌快速击向了白辛子。
白辛子见赵钰卿突然偷袭自己,只好出掌相抵。就在两掌相击的那一刻,赵钰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瞳孔瞬间放大,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便硬生生地被击在了房屋正中的木梁上。“砰...”的一声,木梁被赵钰卿撞击的粉碎。
赵钰卿万万没想到白辛子内功竟如此深厚,他唇角带血,挣扎着爬起身,可刚刚站起身的那一刻,却脚底一软,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众教徒一见自己的香主被打的倒地不起,便纷纷挥剑向白辛子杀了过去。
白辛子长袖一挥,数道冷箭纷纷飞出,众教徒忙提剑相抵,一阵阵金属碰撞之声,震的人头皮发麻。”
“啊...”一声惨叫突然从不远处的凡言墨口中传出,白辛子心中一惊忙转头向凡言墨望去,只见凡言墨手臂受了伤,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衣袖滴落在地面上。
而且颜爵手中长剑马上就要刺进了凡言墨的心脏。白辛子忙使用繁星移步,急速来到了颜爵的身后,颜爵察觉到了身后的白辛子,他放弃了眼前的凡言墨而是猛然间转身刺向了白辛子。
白辛子慌忙闪躲,因为腿部有伤,再加上颜爵的剑法速度奇快,白辛子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赵钰卿发现了白辛子行动有些不便忙开口大叫道:“副教主,他身上有伤,快杀了他。”
赵钰卿话音未落,颜爵的剑尖便刺向了白辛子的小腹,情急之下,白辛子猛然出掌使出冰封悬掌里的一招冰魄断魂掌,这一掌重重地击在了颜爵的胸口处。
颜爵只觉的胸口如冰刺一般,他捂着胸口踉跄向身后倒退数步。
白辛子刚刚稳住身体,便慢慢向颜爵逼近。就在此刻,一把铁锤突然从门外急速飞入,直奔白辛子而去,白辛子慌忙闪躲。在一回头时,颜爵便不见了踪影。
凡言墨忙道:“可儿,我们快追,颜爵被令彪还有两个教徒给救走了。”
白辛子快步来到赵钰卿身边,她拉过赵钰卿的手臂满脸关切道:“你的伤势如何。”
凡言墨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放心吧,我们快去追他们,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到天星教。”
白辛子看了一眼庙中还活着的天星教徒还有趴在地上的赵钰卿道:“这里交给你了。”
白辛子说罢便转身追了出去。
令彪背着颜爵一边跑嘴里一边大声骂道:“白辛子这个后娘养的杂碎,还有那个凡畏龙,小白脸全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令彪抬头看了一眼跑在前方的两个天星教徒道:“你们两个等我一会,我怎么感觉背后这么凉呢,你们快过来看看副教主怎么了。”
两个教徒听到令彪的话,忙停了下来,转身向令彪跑了过来。
当两人看到颜爵的那一刻,都吓的大叫一声,纷纷跌坐在了地上。
令彪心知不妙忙将背上的颜爵放到了地上。当他看到颜爵的那一刻,也吓得惊呼了一声。
“啊...这...这怎么会这样。”只见颜爵面色惨白,整张脸都已经浮上了一层晶莹剔透得冰霜。
吃惊半晌,令彪才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搭颜爵的脉搏,可手刚触碰到颜爵手腕的那一刻,令彪便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气从指尖快速传到了他的手臂上,令彪大惊,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看着此刻的颜爵三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满眼惊恐地望着正在快速冰冻起来的颜爵。
“副教主...副教主...。”三人急得满头大汗,只能一遍一遍呼喊着颜爵,希望能唤起他的一点意识。
“没用的,他中了我的冰封悬掌,已经救不活了。”白辛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三人听到声音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向身后望着。
只见白辛子此时正站在三人身后。令彪握着手中的铁锤怒声道:“小白脸,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替副教主报仇。”
令彪说罢便挥动铁锤向白辛子砸了过来。白辛子伸手接住一片随风飘落的竹叶。
随即便听到令彪一声闷哼。一片小小的竹叶此时已经扎进了他的喉咙。
“教主,夫人安然无恙,请教主放心。”残魂跪在地上对着一顶黑色轿子跪拜道。
轿中传出乌昊天的声音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残魂道:“回教主,人我已经查到了。”
乌昊天掀开轿帘望向残魂道:“是谁?”
残魂道:“杀害夫人家人,夺走白泽剑的人是玄灵申无阳。”
乌昊天放下轿帘冷声道:“竟然是他,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个申无阳。”
白辛子回到庙中时,地上除了赵钰卿和十几个天星教弟子的尸体外,并不见凡言墨的身影。
白辛子忙大叫道:“凡言墨...凡言墨。”可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没有半点回应。
一个嗜血教教徒俯身作揖道“夫人,下这么大的雨,您还是赶快回到轿中吧,如果淋病了,教主那我们可是死罪。夫人要找的人,属下会帮您找到的。”
白辛子又冲着四周喊了几声后见依旧没有人回应,只好微微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带他来见我。”
那名教徒忙作揖道:“是夫人。”
凡言墨从后山的一处石壁后慢慢探出了头,见轿子走远,便转身向后山走去。
方才的狂风暴雨此刻已然渐渐停息,黑压压的乌云也悄然退去露出了点点星芒。
“墨儿还没有回来吗?”申无阳坐在房中,冲着门外的汤邑宗轻声问道。
过了片刻,见无人回答,申无阳便又开口唤道:“宗儿...”
见汤邑宗依旧没有出声,申无阳便站起身推开了房门,就在房门刚被打开的那一刻一具尸体竟笔直地摔在了申无阳的身上,当看清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爱徒时,申无阳的眼角猛烈抽动了几下。
“宗儿...宗儿...到底是谁,竟敢伤我申无阳的弟子,有胆就给老子站出来。”申无阳冲着院外怒声咆哮着。
“申无阳,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伴随着一阵慵懒性感的声音,两个绝美的男子从黑暗中缓步走了出来。
申无阳见到来者,心中便不由打起了寒颤。他将汤邑宗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然后走到院中望着两个男子冷声道:“我玄灵与嗜血教向来无仇无怨,不知乌教主为何要杀我的爱徒?”
乌昊天垂下头抻了抻自己的衣袖满不在意的淡声道:“不错,我与你确实没有任何恩怨。不过...我娘子与你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申无阳快速转动双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微微蹙眉道:“不知乌教主的娘子是何许人也。”
乌昊天慢慢抬起眼眸目光冰冷地望着申无阳道:“我娘子名唤龙缪可。”
申无阳听到龙缪可三个字心中不免一惊,他暗中沉思道:“这龙缪可为何会成为这个大魔头的娘子。如果乌昊天要为龙家报仇,那可就不好办了。”
申无阳阴笑道:“不知乌教主想要如何,难不成,还要取了老夫的性命不成。”
乌昊天垂头望向了申无阳腰间的佩剑道:“你腰间挂的可是龙家的传家之宝,白泽剑。”
申无阳望向自己腰间的佩剑道:“不错,此剑正是...”还没等白字说出口,申无阳便觉得一阵冷风突然迎面而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乌昊天,申无阳差点惊掉了下巴。一直也只是听江湖传闻说乌昊天武功高强,可从未与其交过手,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竟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果真是一把好剑。”乌昊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申无阳的思绪。申无阳忙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刚刚还挂在自己腰间的宝剑,此刻已经落入了乌昊天的手中。
申无阳视此剑如性命般珍贵,见乌昊天已将白泽夺去,顿时怒火中烧,忙出手去夺。
可几个回合下来,申无阳便有些招架不住。他心中不免暗暗着急起来,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必然性命不保。勉强抵挡几招后,申无阳身子猛然向后一撤,强压住自己体内开始有些紊乱的气息后道:“乌教主,我玄灵向来与你们嗜血教无冤无仇,乌教主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与我玄灵为敌。不如这样,如果乌教主喜欢这白泽剑,老夫今日便将这白泽送于乌教主。”
乌昊天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道:“今日我不光要这白泽剑,还要你的命。”
话音刚一落地,还没等申无阳反应过来,便见两道金光急速飞向了申无阳的双眼。
两只浑身发着金光的小蛇死死咬住了申无阳的双瞳。
痛的申无阳撕心裂肺的大声喊叫着,他将手放到眼周想拔掉紧紧咬着自己瞳仁的两条小蛇,可又不敢下手,只能站在原地不停地大叫着。
“师父”就在此刻,申无阳身后突然传出了凡颜墨的叫声。
申无阳一听是凡颜墨的声音,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恐慌,他转过身双手漫无目的地向前摸索着道:“墨儿,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凡颜墨从屋檐跳到申无阳身边对着师父的耳朵轻声耳语了几句后,便转头望着乌昊天满脸堆笑道:“乌教主好久不见。”
乌昊天冷笑道:“你偷了我的地图,居然还敢出现。”
凡颜墨向前走了几步继续笑道:“乌教主,这地图本就是属于我们元惠帝的,不知何时竟变成你乌教主的了。”
乌昊天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道:“你是蒙古人?”
凡颜墨浅笑道:“不错,北元君主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是我的那嘎其,也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舅舅。”
乌昊天满不在意的轻叹一声道:“我不管是你们的元朝还是现在的明朝,只要是我乌昊天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