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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决定

子时深夜,南城门外。

一道人影从城墙的阴暗处悄然走出,月光倾洒在其清秀的脸庞上,正是秦浩。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秦浩来说,影响不可谓不大,也让秦浩认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在临水城树敌太多,有了今天的先例,纵然自己的威慑力还在,但也仅限临水城而已,类似的事情,难以确保不会再发生。

虽说自己可以为受牵连的少年报仇,但如果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秦浩会于心难安。

而更为严峻的事情是,秦浩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以这样的状态生存下去,不单自己不行,连跟着自己的那群少年,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秦浩做了一个决定。

在救出小林后,秦浩把所有少年都召集了起来,带他们去了城外的土皇庙,那里藏了秦浩这些年除了开支和派给一些穷人外,所剩下的一些财物。秦浩把这些财物都挖了出来,分发给了这些少年,让他们立刻离开,前往空灵国,那是沧州境内实力最强的大国,也是最安稳的国度。

凭着这些财物,小林可以找到好的大夫医治,其他少年也可以在空灵国内做些正经行当,学一门手艺。虽然这些少年都十分不舍,但秦浩已经做出了决定。

将他们送走,秦浩还有另外的打算,只有这些少年都安全走了,秦浩才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做一些事情。

“你来晚了。”

当秦浩的身影完全暴露在月色之中时,另一侧城墙的阴暗角落,今日那个被乔子怀称为忠伯的黑衣老者走了出来,神情极为不悦,他在这里已经等了秦浩半个时辰了。

“晚么?不晚,子夜过半,杀人正当!”

看到黑衣老者,秦浩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杀机一现。

“你…”

在黑衣老者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浩已然出手,朝黑衣老者的方向一步踏出,秦浩右手成拳,朝着黑衣老者的面门猛地挥去!

“找死!”

黑衣老者怒极生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已经吃下了七日断魂丸,这个秦浩居然还敢动手,正好,白天他也打得窝火,当下也不再废话,身形往后一退,避开秦浩的挥拳后,双手齐出,猛地击向秦浩的胸膛。

就在这时,秦浩突然攻势一收,就那般站在原地,任由黑衣老者的双掌朝自己拍来,黑衣老者见状,心中一惊,秦浩在少主的计划里面,还是有着不小的用处的,如果在这里把秦浩打伤,坏了少主的好事,那少主怪罪下来,可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想到这里,黑衣老者击向秦浩的双掌不禁缓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瞬,原本没什么动作的秦浩,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踹向了黑衣老者的腹部,黑衣老者躲避不及,直接被踹得后退了三步,心中升起滔天大怒。

“小杂种,你…”

秦浩没有丝毫理会,一击得手,直接欺身而上,拳脚齐出,对着黑衣老者就是一顿狂殴乱打,秦浩擅长的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又仿佛是吃定了黑衣老者不敢对自己下重手,所以出手更是肆无忌惮。

一时之间,黑衣老者被秦浩逼得节节败退,身上也挨了好几处秦浩的拳脚,显得颇为狼狈。

“秦浩!你不想要解药了么?信不信我立刻禀告少主,让你七日之后肠穿肚烂而死!”已经被逼到城墙边缘的黑衣老者忍不住厉声喝道。

听到这话,秦浩的攻势这才一缓,趁着这个空隙,黑衣老者抽身连退数步,和秦浩拉开了距离,但看向秦浩的目光,却是阴狠无比,作为乔家堡少堡主的护卫,他何时吃过这等大亏。

在黑衣老者的心里,已经拿定了注意,等少主的事情办好之后,自己就算拉上帮手,也一定要将秦浩拿下,生剥了他的皮!毒发身亡这等事,在黑衣老者看来,实在是太便宜秦浩了,难消他心头之恨!

对于黑衣老者的目光,秦浩视若无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袖,放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而事实上,秦浩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今日在阁楼院落所受的屈辱,还有小林所受的伤,都让秦浩心里憋了一团火,他需要好好发泄一下,突然对黑衣老者出手,不过是收点利息罢了,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说吧,准备让我办什么事?”

秦浩神态轻松,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那个七日断魂丸的事情。

“哼!”黑衣老者冷哼一声,心想:“你就装吧,等你落到老夫手里,抽筋剥皮之时,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没有再理会秦浩那副令他厌烦的神态,黑衣老者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丢到秦浩身前,冷冷道:“穿上里面的衣服,两天之后,会有一个叫长风镖局的镖队从这里出发,前往空灵国。”

“你在十里外的杨柳坡守着,以去空灵国赶考为由,想办法混到护镖队伍里去,那镖队里坐在马车内的人,你需要留意一下,必要的时候,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另外,你最好放老实点,如果敢玩什么花样,不用等到毒性发作,老夫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冷冷丢下最后一句话,黑衣老者也不等秦浩回应,直接转身而去,他还要回去向乔子怀复命,另外,对于秦浩刚才的所作所为,他也要在乔子怀面前好好禀报一番。

至于秦浩会不会按他说的去做,黑衣老者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秦浩的小命还捏在少主手里呢,没有得到解药之前,谅秦浩也不敢乱动什么心思。

待黑衣老者走后,秦浩将地上的包袱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套书生装扮的衣物,看到这身衣物,秦浩的眉头略微一皱。

本以为今晚就能弄清楚乔子怀到底想做什么事情,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不过,转念一想,秦浩也就释然了,他堂堂乔家堡的少主,居然还需要费些周折动用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想必所图一定不小。

至于黑衣老者所说的长风镖局,秦浩也是有所耳闻,那是沧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大镖局,据说经他们镖局所押运的镖物,至今为止都未曾失过一镖。

“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浩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不管乔子怀所图有多大,都改变不了秦浩的打算,从作出决定的那一刻起,秦浩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乔子怀付出应有的代价,还有那个从中作梗的胡彪!

将包袱收起,秦浩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从记事起便一直待在这里的临水城,过往的种种浮上心头,片刻之后,秦浩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城外杨柳坡的方向走去。

月光倾洒下,秦浩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放佛一头离群的狼王,只是这头狼王的心,已经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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