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芸婵的小丫头被绑起来,十分无助地胡乱踢打着,她注意到,那个她认为十分友善,对她和小姐极好的老爹,现在坐在座位上,用凶狠毒辣的眼神盯着她,已经变成送她下地狱的恶魔。
她不停思考着有什么可以逃出去的法子,可是整个花满楼都是他的,她一个小丫头能逃到哪里去呢?
“老爹,为什么把我抓起来?”此时,她还不明白地问。
“为什么?呵!”老爹冷笑一声。
“我待你家小姐如亲生骨肉,她却把我和我兄弟送上死路!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小姐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她拼命地摇着头。
“没有?没有,她会带着人来山林把我大哥带走吗?没有,我会受此重伤?”老爹越发生气,直接示意旁边的两人对芸婵拳打脚踢。
“我告诉你,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可是,小姐,她也救了你啊!若不是她,你活不到现在!”芸婵大声凄厉哭喊着。
老爹仿佛已经听不见了,可怜的芸婵被打得鼻青脸肿,干干净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如一日的老爹,痊愈之时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希望小姐马上过来救她,可又希望小姐不要过来送死,她悲痛欲绝地趴在地上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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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请问鹤庄该怎么走?”梅仙子几人骑在马背上,勒着马儿,问前方的一个游侠。
这个游侠独自一人骑着马,慢吞吞地走在这乡间小道上,不用想,他便知道,后面这几人,定是迷路了。
他回头一看,问话的五名男子全部眉清目秀,其中两三个更是样貌出挑,他本不屑一顾的眼里倒燃起了一些兴趣:“你们是去比武相亲的?”
“正是。”他们点点头。
游侠右手一指,落在了辽阔的天空:“要知道鹤庄的位置,一定要关注天上白鹤的去向。”
话音刚落,便有两排白鹤组合成角,列队飞驰而过。
几人仰望着天空,大喜。
“江湖上三宗五教,请问你们来自哪里?”游侠问。
五人你望望望,我望望你,异口同声地说:“剑宗。”
杜仲自然心虚不已,他和剑宗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完全就是来保护娘子的。
作男儿打扮的孔赤霞也不是,她的九节鹿鞭袭承爹爹,自成一派。
“敢问兄台是?”梅仙子问。
“哈哈哈,吾乃一闲散游民,特意来凑凑热闹而已,学艺不精。”看样子也是,他打扮并不出众,也没带什么名剑利器,一双布鞋、流苏衣裳,倒是潇洒。
“既然兄台也去鹤庄,那便一起上路吧,也好有个伴。”严老三微笑着说。
几人追随着白鹤的踪迹,有说有笑,终于骑行到另一片天地,放眼望去,竟是荒凉之地,广阔无垠。
袈宝只能百无聊赖地玩耍着马绳,一想到那个鹤王之女他就头大,可是为了救左易,梅仙子和大哥又是铆足了劲,似乎非要得到千萃凝丸不可,这个左易,真是毁了他的人生大事!
“咻…”嗖得一声,竟有暗器擦过他的耳边。
袈宝迅速闪过上身:“什么人!”
听到袈宝大声呵斥,前方有说有笑的几人停下来,纷纷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袈宝回答,就看见有铁马铮铮跟在后面,仿佛是在追赶他们,排场十分盛大,五匹汗血宝马开阵,拉着一座三米高的大轿,此轿外形十分精良,富含了西域风情的元素,马儿呼腾咆哮,震撼了长期在疆外的梅仙子,即便在恢宏的北域,她也没见过这么迅猛的马匹,不仅有追风之势,还有遏敌之威,再看两旁,有不少护卫坐阵,这不禁让人思虑,轿子里坐着的到底是何许人?
梅仙子等人早提起手中的剑,做好准备,单从这架势来看,他们将面临着一场硬仗,可是这路上他们也没招惹谁啊?
“喂,流浪汉,是不是你招来的人?”杜仲在孔赤霞身边瑟瑟发抖地问这个游侠,他总觉得这人有些可疑。
“我虽衣衫破些,也不能是流浪汉吧!”游侠有些无语。
轿子越来越近,突然!高大的轿子像被什么重物击散,构造的红木全部炸破,马儿们受惊加速狂奔,护卫们却转头,发出一声声怒吼,朝后厮杀去。
梅仙子他们面对咆哮的马儿们只能频频闪身退让,五匹勇猛的马呼啸而过,没有停歇,消失在无边的沙地。
“这马真是厉害!”杜仲拍着胸口喘气说道。
梅仙子他们这才发现,在这巨大的阵势后面,竟然还有一队人马,他们披着红衣袈裟,耳朵和鼻子都穿透着金色的环,手持的武器是巨大无比的棒槌和锋利沉重的大刀,他们个个身型矮小,却彪悍无比。
严老三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他们在追杀,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游侠看着严老三有点憨实的样子,说道:“那便是五教之一的红教,从千里迢迢而又神秘的西域而来。”
再一看,风尘之中,轿中之人还在原地,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而又漫不经心,仿佛对这场杀斗置身事外。
应当是个女子,梅仙子心想,她虽然盘坐在地,但是穿着紫色罗裙,即使蒙着面纱,但是从眉眼不难看出,是个冷艳的绝色美人。
红教教徒来势汹汹,巨大无比的棒槌直接都奔着人的头和脸砸去,不留半分力气,一两个握着长刀的教徒更是蛮横地砍伤前来阻挡之人的腰,一瞬间,那人被砍成两半,血流不止,倒塌在地。
护卫们看上去倒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招数虽然没有红教那么残忍,却也是一刀致命,他们个个穿着蓑衣,手握的长竿像是渔具,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他们的打扮似乎与轿子中的人很是不搭,不是一个风格,倒是具有中原的特色。
在这难分伯仲的时候,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红教之人,炭红的脸上燃起愤怒,飞腾而起,逃离漩涡中的战区,双手举起棒槌,冲向了坐在四分五裂的轿子里的那个女人!
只见之前那个纹丝不动的女人,这才睁眼,飞旋而出,紫色的罗裙飞舞着,像破茧而出的紫蝶,直直向那个红教之徒顶去。
“天呐!她疯了吗?!”梅仙子几人尽是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