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有什么法宝来救你!”盲帝猛地对着孙鸿历的天灵盖拍下去,要的就是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没想到手掌刚要在孙鸿历的天灵盖上拍实了,一股大力将自己凝聚了毕生灵气的掌力化开,直接被弹出几米开外,盲帝暗然惊讶,侧耳倾听道:“何方高人,请现身说话。”
盲帝话刚说完,四周一片寂静,众人也在相继环顾四周,只见一片嫩绿的枫叶悠悠然然地飘落,却在孙鸿历的眼前悬浮,孙鸿历看见那片枫叶猛然乍喜,对着那枫叶跪下拜福道:“谢谢师祖救命之恩!”
盲帝听见孙鸿历的话,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枫叶的存在,还以为是巨木国的国师玉阳子到了,心下一惊,手中的拐杖横在身前,开口道:“原来是国师大驾光临,小老儿这厢有礼了。”刚才的短暂交手,盲帝已然心中有数,知道自己不是玉阳子的对手,他正想着如何寻一个退路,逼不得已,只能自己拼命让肖狂等人撤离。
“师祖,此人应该就是道教联盟通缉的要犯,徒孙不是其对手,还望师祖大显身手,将这一伙贼人拿下。”孙鸿历此时已经站起了身,但是对那枫叶依旧毕恭毕敬。
“阿狂,哑君,看到没有,我们竟成了贼,这个世道真的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礼。”盲帝听了孙鸿历的话,对着肖狂和哑君说道,语气充满了满满的无奈。
“盲父,和他说这么多干嘛,大不了和他拼了,一张破树叶有什么了不起,看刀!”肖狂此时已经缓过来气,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国师不国师,既然欺上门来,就要亮剑说话。
“阿狂别……”盲帝刚要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肖狂早已提刀而上。
哑君见肖狂不管不顾的冲上前,也是急得想要开口叫回肖狂,奈何她口不能言,只能徒呼奈何。肖狂含怒出手,已经发挥出自己百分之两百的力量,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灵气像洪水般往体外涌出,可惜双方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他连枫叶的三米之内都到不了就被震得倒飞而出,盲帝赶紧飞身而上,双手托住肖狂的背后,想着帮肖狂消去枫叶的震力,两人一起飞出十米开外,直到撞到墙上这才停了下来。肖狂感受到枫叶恐怖的反噬之力,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一番绝望之下,他连盲帝什么时候在自己身后都不知道,直到停将下来,心有余悸之时回头才发现盲帝脸色凝重,嘴角微微溢出一丝鲜血,在看盲帝身后的墙,已经裂出许多裂痕,他以前对自己十分自信,今天这才第一次真正的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般沮丧,“盲父,你伤着了。”他也不会说一些客气话,虽然对盲帝十分担心,但还是说得不冷不热。
“我没事,下次不要如此鲁莽。”盲帝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受伤不轻,因为他说话声若蚊,明显中气不足。
“是,孩儿下次不会了。”见到盲帝这般情景,肖狂也不由得语气低了下来,心里一阵酸楚,看向孙鸿历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与憎恨。
“下次,哪里还能让你们有下次。”孙鸿历得意一笑道:“师祖,拿下他们去道教联盟,教尊大人一定会恢复您联盟的长老之位。”
“鸿历,你是在教本座做事吗?”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枫叶之中传出,又好像从天空上飘下,如回音般萦绕在众人的耳中。
“徒孙不敢。”孙鸿历笑容顿失,垂头一旁,再不敢言语。
到了此时,盲帝这才知道刚刚轻而易举打败自己的不是玉阳子本人,而仅仅只是玉阳子从千里之外寄来的一片枫叶,他心下既喜且悲,悲的是自己苦心修习数十载,竟然连别人寄存修为的一片叶子都敌不过,喜的是这么修为高深的人没有来到现场,自己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可以带着全家安然退却。
“本座念你等身份特殊,为了你等颜面,只要你等束手就擒,本座自不会给尔等难堪。”枫叶之中又悠然传出话来显然是对盲帝说的。
“国师修为高深,在下佩服,不过国师既然知道我等身份,自然知道我等不会坐以待毙,纵然粉身碎骨,我等亦不敢辱没祖上威名,国师若是与祖上有旧,不妨今日高抬贵手,我等自念大恩,改日必当图报。”肖狂扶着盲帝走到哑君前面,盲帝听着玉阳子依靠枫叶为依托,从千里之外的都城传来的话,不卑不亢的回道。
“阁下祖上确实威名赫赫,如雷贯耳,说是与本座有旧那是抬举我了,遥想当年,本座确实与他有过远远的一面之缘,不过浮沉人世,大江东去,多少英雄据已成为枯骨,你祖上的威名再大,终不能护佑尔等生生世世,如今江山换代,本座亦然身不由己,你等还是别做无畏的反抗,以免受皮肉之苦。”玉阳子的话不紧不慢,追昔抚今,娓娓道来,在他看来,盲帝等人根本就如瓮中捉鳖一般任他拿捏。
“国师高义,在下心领了,我辈确实不能幻想能在祖上的福荫之下安享太平,只不过我辈无数先人披肝沥胆,前赴后继,只为守护祖上些许残留,一代一代,循循善导,犹然在耳,我辈纵然不才,不过唯有死尔,也万万不能落入居心叵测的宵小之徒手里。”盲帝忽然听闻玉阳子居然和自己祖上有过些许浅薄的缘分,心下一热,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和自己祖上同时期的人,虽然这玉阳子名义上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但他听了就好像感觉自己和自己祖上对话一般心潮澎湃。
“好,果然是英雄之后,铁骨铮铮,既然如此,本座亦不多言,出手吧,只要能在本座这里走上三招,本座就放尔等一马。”
“国师所言不虚?”盲帝等的就是玉阳子这句话,就好比人在溺水时突然抓到一块浮木,他要紧紧抓住。
“师祖不可,万一……”孙鸿历一听玉阳子的话,感觉不妙,忍不住开口。
“怎么?你信不过本座,鸿历,要不是看在你过世师父的情面上,就凭你这些年干过的诸般恶事,都不知道够你死多少回了,再多言本座的事,本座当场将你挫骨扬灰。”玉阳子的声音突然暴戾,再不复先前般轻松淡然。
孙鸿历吓得跪倒在地,双腿忍不住颤抖,玉阳子的手段在他的心中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哪里还敢吱声,连大气都不敢喘。